程序安的脖颈突然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头颅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扳起——
天花板上悬挂的尸体像被蛛网黏住的飞蛾，四肢关节以反人类的角度扭曲着，发出湿漉漉的黏连声。
他们的皮肤被剥去大半，裸露的……肉像腐烂的棉絮般垂落。
滴落的黄绿色脓液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最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睛——眼皮被粗糙的黑线缝在眉骨上……
暴凸的眼球疯狂转动，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倒映着程序安扭曲变形的脸。
这些不是尸体……是活着的“人蛹”！
他的喉结滚动着，鼻腔里灌满腐肉发酵的酸臭和血腥味。
那些“人蛹”的腹腔突然同时裂开，肠管像巨蟒般窜出，末端粘连着婴儿头颅大小的肉瘤。
肉瘤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牙齿，开合间喷出带着血丝的黏液。
“噗嗤！”
程序安猛地划破右腕，鲜血喷溅在剑刃上竟发出灼烧般的滋滋声。
暗金色的符文顺着血痕亮起，却在下一秒被剑身上突然睁开的血色瞳孔吞噬。
那瞳孔里蠕动着无数细小的黑色触须，正贪婪地舔舐着他的血液。
“剑在寄生我！”
他的身体突然僵直，右臂肌肉像被吹胀的气球般隆起，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血管。
剑锋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朝着自己的左肩狠狠劈下——
“咔嚓！”
锁骨断裂的脆响中，剑刃卡在骨缝里来回锯动，飞溅的骨渣混着鲜血泼洒在脸上。
程序安的思维清晰到可怕，他能听见肌肉被切断的闷响，能感受到剑刃摩擦骨头的震颤。
甚至能尝到自己血液里混着的铁锈味……但就是无法停止动作。
“咯咯咯……”
毒蛇从黑暗的角落涌出，它们的鳞片下嵌着人脸——全是程序安记忆中死去的人。
最前方的蛇突然人立而起，它的脸竟是夜昭的容貌。
程序安有了一瞬间的呆愣……
但它嘴角一直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环形利齿：“你的脊髓里……爬满我的傀儡丝哦……”
“滚！”
程序安怒吼着咬断半截舌头，剧痛让意识短暂清醒。
他趁机将剑插进地面，借力腾空翻跃时才发现——
自己的右腿膝盖以下早已消失，断口处缠绕着黑色丝线，正像蛆虫般往大腿深处钻。
而更恐怖的画面在后方展开：
“那个拼接少女正用蜘蛛节肢撕扯自己的脸皮。”
她的手指像解剖刀般精准，从下颌切入时发出裁纸般的脆响。
皮肤被整片掀起，露出下层鲜红的肌肉和森白的颧骨，但肌肉很快开始腐败。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膨胀，渗出黄绿色的脓液。
当她完全撕下右脸时，破损的声带里挤出变调的笑声：
“看啊……这才是我的‘礼物’……”
被撕下的脸皮在她掌心蠕动，突然化作一张小丑面具。
面具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漆黑的幽火，互相啃噬着跌落，在下巴处堆积成灰白色的脓浆。
观众席爆发出轰鸣的笑声，那些无脸幽灵的脖颈突然拉长到三米，像蛇般在空中扭动。
面具裂缝里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着程序安伤口喷出的血雾。
这是精神污染实体化……必须切断链接！
丝线疯狂生长，像树根般扎进太阳穴，开始抽取他的记忆碎片，剧痛中他看见走马灯般的画面：
“蜘蛛少女被缝合时，针线穿过她溃烂的牙龈，从鼻孔穿出时带出一截神经
小丑男剪断她脊椎时，露出的不是骨髓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卵。
观众们面具下的“脸”其实是不断旋转的肉涡，肉涡中心探出婴儿的小手……”
“噗！”
程序安用断剑刺穿自己的左眼窝，搅碎里面蠕动的丝线。
黑血喷溅中，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
“那个女孩……并没有任何伤口，鲜活的站在那里，正在对着空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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