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的陈念眉尾轻挑,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晋王殿下似乎有心事?”
“心事?”晋王勉强微笑着,“赵王殿下多虑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要说心事,只能是无法与林念同行。”
他是真在乎自己的形象啊。
都这样了还要给自己装一个爱妻人设。
陈念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晋王殿下有事,说不定本王可以帮上忙。”
“不必了,不过是小事情。”晋王弄不清陈念的意思,他拒绝了这番好意,“不久之后,我就要去封地了,又怎好坏了赵王殿下的兴致?”
看他始终不说,陈念也不去逼他,反正知道秀儿在赵王府后,晋王也会坐不住。
太监在前方带路,宫门处,越来越多马车驶来。
其中就有侯府。
一袭衣裳美丽动人的乔萱走下马车,她的表情带着对皇宫的向往,更多了些少女天真。
她被保护的太好,侯府都不给她去皇宫,生怕被针对。
这也是她第一次进皇宫。
林念也被带来,只是她的神色平静,表情无悲无喜。
庆功宴,宴请百官。
乔侯爷自然也是在邀请行列之中,他带着儿女出现,也是变相告诉揣测侯府家风的人知道,侯府内部和谐。
“轩儿,切记不可莽撞。”乔侯爷严厉叮嘱乔轩。
这可是赵王的庆功宴,乔轩前面几次与赵王闹得不安,这次要是在陈皇面前还闹事,侯府也保不下来。
乔轩点头,他自然不会那样愚蠢。
同时心中有些不安。
“爹,萱儿之前的宴会都被拦下,这次为何她过来?”乔轩询问乔侯爷。
三年前,长乐公主因琉璃碗被打碎,将林念送去浣衣局。
生怕被乔萱重蹈覆辙,侯府对乔萱百般呵护。
每次有宴会,都让其称病不去。
是以三年来,乔萱没有一次被针对,多亏了侯府呵护。
乔侯爷也是不愿,叹了口气,“这次是陛下设宴,皇后都走出后宫出席,萱儿继续称病,怕是会引起陛下不满。”
侯府如履薄冰,哪怕不愿,也需要小心讨好才行。
乔侯爷再三叮嘱,“你多加照看萱儿,切记避着长乐公主。”
乔轩点了点头,看向林念,问道:“念念呢?”
林念?
与晋王的关系,还需要林念才行。
这是个好机会,让晋王与林念多接触。
林念并不想要回到皇宫,一在这里,她就想起三年来的事情。
有些事情由不得她,林念也无法反抗。
又是一辆马车过来,车上走下萧焱。
他的视线在乔萱扫过,落在林念身上。
乔萱一袭华丽衣裳,好似要与公主斗艳一般。
反观林念,衣裳也只是如其他贵女一样,并无太过显眼。
要说显眼,大概是她那支发簪吧。
“萧焱哥哥。”看萧焱,乔萱乳燕归巢似的过去。
萧焱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扬起笑容。
乔萱抬头看向萧焱,却发现他没有看自己。
沿着视线望去,就见林念神色平静,与凌雪说着什么。
这一幕让乔萱的心揪起,同时更多了迫切希望林念离开的心思。
萧暖走下车,正好看见她眼中的阴暗,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萧焱,一会儿入宫,需要多加小心。”乔轩找到萧焱,话里有所指。
萧焱眉头皱起,“你是说长乐公主?”
如此,却也是个麻烦事情。
不过有他们二人相护,想来长乐公主也没有发难的机会。
林念没有和乔家人走在一起,她身边的丫鬟凌雪正一脸好奇,“这就是皇宫。”
凌雪从未进过皇宫,一看果真如传说那样好看。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赵王殿下。”凌雪一脸的期待。
林念摇头失笑,“傻丫头,这是为赵王所设的庆功宴,他自然也会在。”
才想起这件事情,凌雪娇憨一笑,“有赵王在的话,小姐就不怕受人欺负了。”
受人欺负吗?
林念心情沉重,不单单是因为回到皇宫,还有长乐公主的原因。
长乐公主对自己,比萧暖更加敌视。
因为长乐公主喜欢萧焱。
自己受到针对,也因为萧焱未婚妻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乔家人这一次,能否护住作为萧焱未婚妻的乔萱了。
她真的很期待。
“宁王殿下。”
惊呼声从宫门处传来,一挺拔身姿,迈着四方步从宫门走入。
所过之处,各官员积极行礼。
“他就是宁王?”
在浣衣局的三年时间里,林念听到最多名字的一个皇子就是宁王。
贤王之名,就连浣衣局那群婢女也都满眼崇拜。
甚至私下议论过,未来储君之位会落在宁王身上。
他太完美了,完美的不像是这个藏着无数见不得人污垢的皇宫。
宁王走入皇宫,乔侯爷也对其行礼,“宁王殿下。”
陈皇还想着法子整自己,乔侯爷也不敢对宁王殿下表现得太过热情。
宁王相貌出众,结合了陈皇与皇后的优点生长,为人处世,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对乔侯爷微微点头,微笑道:“乔侯爷,萧将军。”
萧焱抱拳行礼,沉声回应。
宁王在乔家人队伍中寻找什么,奇怪道:“怎么不见大小姐?”
乔侯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是说林念,解释道:“小女先行一步了。”
“如此倒是可惜了,七弟的王妃,本王尚不曾见过,本王就先行,乔侯爷还请自便。”宁王寒暄几句后便离去。
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毛病,就连乔侯爷也忍不住暗暗点头,“若轩儿能有其三分,我也不至于忧愁至斯。”
...
夜色如水,华灯初上,皇宫之中一片璀璨辉煌。
大殿之上,陈皇高坐,他的神色威严,带着欣慰。
百官依次落座,由于非是严肃的宴会,百官也可带着家眷前来。
一向青灯古佛的皇后,也换上一身华丽凤袍,端坐在陈皇身侧。
陈念就坐在陈皇不远处,他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又是王爷,位置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他的对面就是丘太傅。
旁边,则是宁王。
他们许久未见,宁王亲切笑道:“九弟,一别六年,你高了。”
“哪里哪里,比不上宁王殿下,更加帅了。”
花花轿子人人抬,陈念也恭维了对方一句。
他的视线扫过这场庆功宴,说到底还是陈皇为主,哪怕自己是主角也不能抢了风头。
丘太傅之女丘灵鸢也出现在庆功宴上,她姿容出色,引得一众年轻男子侧目。
女眷不与百官一起,她们在后花园,由妃子主持花月夜。
陈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皱起眉头放下去,叫来一个太监给自己换壶茶。
太监一愣,头一回见到有人在庆功宴喝茶的。
宁王轻笑道:“九弟还是那般,不喜酒味啊。”
陈念淡淡说道:“边疆中,酒是最好止疼药,闻得多了,就习惯了。”
太监送来一壶茶,陈念自斟自饮,歌舞升平下,陈皇满是欣慰地看着兄弟相处。
“对了,宁王殿下。”陈念倒下一杯茶,想起什么一样,目光深邃地看向宁王。
“拓跋飞狐......你记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