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那丝警惕稍稍放下了些。
或许,真的只是个空有美貌,比较懂得规矩的女子?
但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关于冀州风土人情、家中父母情况的问题。
苏玉一一应对。关于冀州,他结合从费仲尤浑处套来的信息和一些常识,回答得似模似样;关于“父母”,他则按照女娲植入的虚假记忆(虽然他自己没有,但可以推断出大概内容),表现出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
整个过程,苏玉始终保持着恭敬、谦卑,偶尔流露出一点符合“少女”身份的羞怯和对家乡的思念,但回答问题时,条理清晰,不卑不亢,既没有显得愚笨,也没有过分张扬。
【叮!目标:姜皇后,对宿主‘警惕’情绪略微降低,产生‘审视’、‘平静’,以及一丝极淡的‘异样感(聪慧?)’情绪,倾倒值 10。】
连姜皇后都贡献了倾倒值?虽然只有10点,而且情绪复杂,但也让苏玉心中微微一动。看来自己这番应对,至少没有引起对方的反感,甚至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一丝“美貌之外”的印象。
一番谈话下来,姜皇后没有发现明显的错处,也没有抓住什么把柄。她看着下方那个低眉顺眼,却隐隐透着一股独特气质的身影,心中第一次对这个“苏氏女”的评估,产生了一丝动摇。
此女,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今日的敲打和试探也算达到了目的。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妹妹一路过来也乏了,便先回宫歇息吧。”姜皇后端茶送客。
“是,臣女告退。”苏玉再次恭敬地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了偏殿。
直到走出坤宁宫很远,苏玉才轻轻吁了口气。
与这位正宫娘娘的交锋,比应付黄贵妃那种直来直去的,要累心得多。
不过,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但苏玉知道,姜皇后绝不会就此罢休。今日的召见,只是一个开始。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后宫之中便开始悄然流传起一些关于苏玉的负面言论。
起初还只是些酸溜溜的嫉妒之语,说她不过是仗着一张脸勾引大王。
渐渐地,流言开始变味,说辞越来越难听,越来越离谱。
有的说她是冀州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懂规矩,目中无人。
有的说她心机深沉,欲擒故纵,把大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有甚者,开始往“妖邪”方面引,说什么她身负邪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让大王如此神魂颠倒,日日流连馨庆宫,隐隐有荒废朝政的迹象。
“狐媚惑主”、“红颜祸水”之类的帽子,开始悄悄地往苏玉头上扣。
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传到了馨庆宫。
伺候苏玉的宫女们个个义愤填膺,为主子感到不平。
“主子,外面那些人说话太难听了!您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小翠气鼓鼓地说道。
“就是!肯定是有人嫉妒主子受宠,故意散播谣言!”另一个宫女也附和道。
苏玉听着这些流言,面上却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委屈。
他当然知道这些流言的源头,多半是来自那些失宠或者嫉妒他的嫔妃,甚至可能有姜皇后在背后默许或推动。
直接去辩解?那是最低级的做法,不仅没用,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虚。
苏玉心中早有计较。
他并没有去理会那些流言,依旧如常生活,对待下人也依旧温和。
但是,在帝辛再次来到馨庆宫的时候,他却表现得与往常有些不同。
帝辛能明显感觉到,苏玉虽然依旧对他恭敬,但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眼神也有些闪躲,不像以前那般清澈坦然。
“爱妃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可是有何不适?”帝辛关切地问道,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
苏玉却下意识地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然后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臣女……无事,谢大王关心。”
他越是这样,帝辛越是觉得不对劲。
“到底怎么了?告诉寡人!”帝辛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玉这才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大王……臣女……臣女听闻宫中有些流言……说臣女……说臣女是……是狐媚惑主,迷惑君心……”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这副泫然欲泣、委屈无助的模样,瞬间击中了帝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点燃了他的怒火!
“岂有此理!”帝辛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在背后如此污蔑爱妃!”
他将苏玉轻轻揽入怀中(苏玉顺势靠在他肩上,内心毫无波澜),柔声安慰道:“爱妃莫要听信那些长舌妇的胡言乱语!寡人喜爱你,乃是发自内心,与旁人何干!寡人看谁敢再嚼舌根!”
苏玉靠在帝辛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怒意,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看着帝辛,声音柔弱得仿佛随时会碎掉:“大王……臣女知道大王待臣女好……可是……可是臣女真的害怕……怕因为臣女,让大王背上不好的名声……也怕……也怕给皇后娘娘和其他姐妹们添麻烦……”
他这话,既表达了对帝辛的“深情”,又表现了自己的“懂事”和“顾全大局”,甚至还隐晦地提到了皇后和其他妃子,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帝辛听了,更是又怜又爱,还有一丝愧疚。他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苏玉,才让她受了这等委屈。
“胡说!”帝辛搂紧了他,“寡人是天子,宠幸谁,是寡人的自由!谁敢非议!至于皇后和其他人,她们若敢因此为难你,寡人定不轻饶!”
苏玉摇了摇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不……不怪她们……或许……或许是臣女哪里做得不好,惹人误会了吧……前几日,臣女似乎听宫人说……说杨美人宫里的人,对臣女颇有微词……但……但想必也是无心之失,臣女不愿因此伤了和气……”
他这话看似在为别人开脱,实则巧妙地将矛头引向了某位之前确实对苏玉流露出明显敌意,并且家世背景相对较弱的杨美人身上。
“杨美人?”帝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哼!一个区区美人,也敢在背后非议寡人看重的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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