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和孩子下了火台,急急跪谢宣名君。邀请宣名君到她家中一坐,留他一顿饭。
宣名君恐那族长再来生事,跟着妇人和孩子来到家中,妇人急急做饭,怎奈家中贫困,只有些野菜淡饭。妇人和孩子舍不得吃,端到院中石桌上,请宣名君就坐,自己抱了孩子坐一旁。
宣名君可怜他们贫寒,道:“我看你们这里四方环水,风景倒也不错,怎么就这般贫苦?”
妇人道:“前些年,我们这里还可以,年年有丰收,只是近年,我们这里出了妖怪,时时发大水,淹死好多人。”
宣名君道:“你们为什么不躲开这里,逃往别处呢?”
妇人道:“往哪里躲?水灾一来,这一带的房屋都得淹没,只是奇怪,这水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一丈的洪水,第二日便能退去,不知何故。听说是水上方出了妖怪,族长派十几个人去捉妖怪,都被妖怪打死了,漂回来的人身上都有伤口。”
宣名君不解,道:“这是什么样的妖怪?”
妇人道:“请苍仙人查验伤口,他说像是蛇妖。”
宣名君道:“哪个苍仙人?”
妇人道:“就是今天阻止你杀人的那个白衣人,他经常给我们送药材,也不收钱,只要几枚红果就可以了,会看天占卜,我们都呼他为仙人?”
宣名君道:“他既然如此厉害,为什么不帮你们收了妖怪?”
妇人道:“苍仙人说妖怪是水里的,他不习水性。”
宣名君道:“既然有妖怪作乱,大家就应该一起想办法,除掉妖怪才对,怎么能你们委屈忍让,要烧死你们?”
妇人道:“族中人祈求上天除妖,派我们母子看守供品,我孩子饿了,一直哭,我就偷偷拿了供品给孩子吃,结果被他们发现了,说是我们坏了族中规矩,就要烧死我们。”
宣名君道:“你们祈求上天,上天又不帮你们,吃了他的供品也是应该!用不着规矩不规矩!”
妇人道:“不怨上天,看来,是天帝都拿他们没办法,你瘦瘦弱弱,也不像力大无穷的壮汉,你吃了饭,还是快些赶路走吧!妖怪到了晚上,就会来抓人,我们这里已经丢了不少男子了,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宣名君道:“走倒不用走,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妖怪?好生不讲道理,说不定我可以降服他们呢!”
妇人道:“你降服不了他们,听说大蟒蛇,成了精的,一口能吞下一头牛,我们都是些平头百姓,本领再大,哪里就是妖怪的对手?”
宣名君道:“不管怎么说,今晚你们都躲起来吧,我来对付他们!”
妇人细细打量他,见他唇红齿白,面容清秀,似苍仙人恰似一流人品,拉着儿子跪下来,道:“我的夫君便是上山除妖时,死于妖怪之手,你若真有此心,我们先在这里拜谢了!只是除妖之事,是天大的事,你与我们素不相识,我们连你姓名都不知道,只怕你不是他们对手,白白丢掉一条性命,到哪时我们良心上怎么能过得去呢?”
宣名君笑道:“我是世外修行之人,多少有些武艺,一般的妖魔鬼怪是怕我的!”
当晚,宣名君住在一户人家,睡在的院子里。
半夜,闻得一夜腥风刮过,知道是妖怪进来,起身到院中砍柴。砍柴发出的嘟嘟声,吸引了两个妖怪,一个角蜥怪,一个穿海甲,角蜥怪道:“这是什么声音?”
穿海甲听了听,道:“好像是砍柴的声音。”
角蜥怪道:“既然砍柴就肯定是人了,他难道不怕我们吗?”
穿海甲道:“走,过去看看。”
他们顺着声音,走到砍柴人身边,看背影像一个文弱的年轻男子。
宣名君只顾砍柴,装作没有看到他们样子。
角蜥怪将头探到宣名君脸旁边,道:“我们是妖怪,你不怕吗?”
宣名君边砍边哈哈大笑,道:“什么妖怪?我偏不信,依我看,你们就是戴着面具吓唬人罢了!”
穿海甲道:“怎么?你还不信,胆子可够大的。我们真的是妖怪,是来抓你的,抓了你就把你扔到湖底喂鱼,你可就没命了!”
宣名君道:“扔到湖里我也不怕,我除了会砍柴,还有一样本事,我自小练过闭水功,能在水下待上半日,一时半会也淹不死我,说不定,我还能撞上大运,趁机在水里捞些珠宝,带回来,做些买卖,发笔大财,总比在这里砍柴体面得多!”
穿海甲笑道:“痛快!痛快!很少见像你这样的,想得还挺美,不像他们一般哭哭啼啼的!既然想发财,你敢跟我们走一趟吗?”
宣名君扔掉手中斧头,道:“敢啊!有什么不敢?我算过命,先生说我命好,能活一百岁,我今天才十六,好日子还长着呢,我偏不信我这一去就是个死!”
穿海甲道:“我们奉命而行,你发你的财,我交我们的差,生死有命!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宣名君道:“不知道怎么个走法!”
穿海甲道:“是这样一个走法!”说罢,拿起手中套索要绑宣名君。
宣名君故作惊讶,道:“我都答应跟你们走了!为什么要绑我啊?”
穿海甲道:“我们是来抓人的,不绑你走,难道还抬着你?”说罢,匆匆绑了,拉着宣名君起身,驾风而行。
半路上,宣名君道:“你们真的是妖怪?”
角蜥怪道:“早跟你说了,我们是妖怪,你得了失心疯,偏不信,这下怕了吧!”
宣名君道:“就算你们真的是妖怪,我也不怕,妖怪也有好坏之分,我看你们抓了我也不立刻吃我,就不像坏妖。”
角蜥怪道“我们不立即吃你,是因为要把做熟了献给两位将军。”
宣名君道:“你们将军本事很大吗?”
角蜥怪道:“当然了,我们将军是从天下来的,是北极玄灵元君的弟子,有无穷的本事。”
宣名君道:“既然是从天上来的,更算不得坏妖了,不如这样吧!我除了会闭水功之外,还精通文墨,你们若把我举荐给将军,让我做个文书。”
角蜥怪道:“文书?我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位子,你倒是真敢想?”
宣名君道:“对你们有好处啊!”
角蜥怪道:“什么好处?”
宣名君道:“将军派你们去抓人,干这种差事,又苦又累,我要是当了文书,经常跟在将军身边,能替你们说上话,给你们升升官,这不是好事吗?如果将军看不上我,算我没福份,你们再把我剁了也不迟,反正我的也不会变酸。”
穿海甲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如我们领你去见将军,将军要是看上你了,你就找个机会,给我们说几句好话,他们要是看不上你,直接吞了你,可别怨我们。”
宣名君道:“那是自然,生死有命!”
二妖押着宣名君来到湖底,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大石门前,角蜥怪上前拉了一根绳,铃响门开,一个守门水怪的,问道:“什么事?”
穿海甲道:“我们昨晚去抓人,这个人说他精通文墨,想要做将军的文书,我们就带他来见将军,不知将军中不中意?”
守门水怪道:“二位将军出去练功了,你们在此等着吧!”
等了没多久,有几个小妖端着饭菜酒肴过来了,进门送饭,宣名君对着穿海甲与角蜥怪道:“我们也跟着进去,先给将军进去打扫打扫房间!他们回来,一高兴,不就叫下我了吗?”二妖表示认同,三个跟在送饭小妖身后,一齐混了进去。
传菜小妖走后,宣名君做在饭桌正中,倒了酒,自吃自饮。
二妖惊道:“我们将军尚未回来,你把他们的饭菜都吃了,这不是找死吗?还不快起来!”
宣名君道:“怕什么?我自有好手艺,我们先把这些饭菜吃了,你再把我送到厨子哪里,我给将军做些美味珍馐,在将军回来之前,再摆到这里,将军吃了不是更高兴吗?”
二妖当了真,亦做下陪吃。
不久,两位将军回来了,见此,大怒。
宣名君哪里怕他们,依旧吃喝,顺带打量一下这两个妖怪,两个妖怪面相并不凶恶,均有是少年模样,一个面容白胖,白衣白甲,手持两个铁锤,一个面色黝黑,黑衣黑甲,手持一杆长枪。
小妖见将军发怒,立即跪下磕头,道:“二位将军,这个人是我们从民间带回来的,有些本事,想要做将军的文书!”
白衣将军道:“做文书便做文书,你们怎么敢在这我里吃喝?”
小妖道:“他说他菜做得好,吃完了要给将军重做.”
白衣将军道:“那你还不赶快下来。敢坐在我的位子上?不要命了?”
宣名君道:“呸!你们这两个妖魔,我乃东方苍龙帝第三子宣名君,本公子能坐在这里,是看得起你,说,你们在民间作乱,坑了多少人?”
白衣将军自言道:“谁是宣名君?”
黑甲将军道:“没听说过。”
白衣将军道:“不管你是谁,你在天上,我们在地下,不搭边,你管不着我们。”
宣名君道:“我若偏偏要管呢?”
黑甲将军举起称其枪,道:“你是成心来找茬的?我们都要吃人,就凭你,还能打得过我们?”说罢,呼喊兄弟们一齐动手。霎时,菜桌、石凳纷纷被打翻在地。
宣名君道:“就你们几个,也不配让我动手,也罢,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宣名君曾拜师学艺,精修苦练,学得一身精湛武艺,这些水中小卒哪里是他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妖怪们手中钢叉纷纷被打断,妖怪们一看,四散逃去。
黑白将军蒙了羞,大怒,亮起兵器一齐杀向宣名君。
三个在水底白刃相接,各显神通,斗得湖底污浊,湖面掀起惊涛骇浪。
三百回合过后,两妖渐渐不敌,各施眼色,钻到青泥洞休息去了。
宣名君寻不到两个妖怪,只得拿几个小妖问话。
小妖们眼看性命不保,纷纷跪下求绕。
宣名君道:“你们身为湖中之物,不去造福一方,反而与百姓结怨,还明目张胆抓人来吃,实在有悖天理,本公子今日要为民除害,将你们这帮孽障斩尽杀!”
蟹精回道:“公子,此事与我们无关啊!我们是本事不济,受人管制啊!我们这两个将军,白衣白甲的叫初晨,黑衣黑甲的叫一汀,他们来此三年了,是玄灵元君的门下,足足有八百年法力,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自他们来后,吞吃我们鱼虾无数,淹死下游村民近半。我等身单力薄,拿他不得,只得听命与他们,每日听他们差派,或让我们到民间作乱,或让我们抓人来吃,我们不敢不从,日日找食供养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定与我们无干啊!今日千不该万不该冒犯了龙帝公子,请公子饶命,是他们扰乱了民间,你要除害,只管找他们两个,莫要伤害我们!”
宣名君道:“你说的话,句句当真?”
蟹精道:“我命都在公子手上,怎敢欺瞒公子?”
宣名君道:“真如你所说,我可以不杀你,留你一命!你们这两个将军逃到哪里去了,他们到底什么来历?去通报你们将军,就说我在岸上等他们,等他们吃饱喝足了,让他们速来岸上求饶!如若不从,我就让他们做个饱死鬼!”
蟹精们叩头而去。
两位将军正在青泥洞商议对策,闻小的来报,大怒,舍了性命,出来复战。
不久,山石俱响,湖面微荡。
两个妖怪战败亦肯出来,多少有些骨气。
宣名君道:“我倒也有些佩服你们,战败了还敢出来!”
黑蛇将军道:“好大的口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战败了?只不过打个平手而已,我们刚才去小小商议了一下,看看叫你怎么个死法?你不要太得意!”
宣名君哈哈大笑。
白蟒将军道:“你笑什么?看你穿的破破烂烂,想必是你混得不好,不如你叫我一声老大,我收留你,封你做个看门小将,免去一场干戈,如何?”
宣名君道:“呸!谁做你的看门小将,你喊我老大,我都不乐意呢!”
白蟒将军道:“今日我若不除了你,难解心头之恨。”
双方言语不合,白蟒将军独自执着两个铁锤,来打杀宣名君。宣名君毫无惧色,取来长戟,前来迎战,复与白蟒将军在上空斗了上百回合,白蟒将军空有一身好本领,在宣名君面前却施展不得,占了下风。黑蛇将军见此,执了长枪前来助阵,宣名君亦不手软,将二怪手中兵器皆尽打落。黑蛇将军羞怒,化作血口巨蟒,将身来缠。宣名君急转脱身,将手中长戟收入衣袖,登时化作一条金黄大龙,龙身比那蟒足足大上十倍。大龙伸出四爪将大蛇抓入半空,与蛇身缠绕,只用金爪轻轻一勾,便将那蛇破了腹。
白蟒将军见此,哪里肯放?立即现出原形,用吞吸之法,妄想将巨龙吸入肚内。谁想那巨龙力量强大,吸他不得,反被巨龙用了障眼法,溜到身后,将白蟒将军一顿好打。白蟒将军料到敌他不过,复化人为形,驾风而逃,被那巨龙赶上,一口吞下,可怜二怪八百年的修行,将要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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