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瞳暗袭·月蚀战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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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膝盖砸在渊墟层坑洼的碎石上,掌心的战体纹路突然像被火钳烫穿。

墨狐烙在锁骨下方的印记正发出灼烧般的痛,像是有根烧红的铁签子正往骨头里钻。

“先祖的残魂......在呼唤......”我咬着牙闷哼,额角的汗珠子砸在地面,把碎石缝里的灰都洇湿了。

十万民众的呐喊还在耳边炸响,可那些声音突然变得遥远,像隔着层毛玻璃。

“林川!”

苏晴雪的声音带着冰碴子刺进耳膜。

我抬头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裹着白雾漫过来——她冰凰战体彻底觉醒了,月白色战衣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发梢垂落的冰锥折射着月光,整个人像座会移动的冰雕。

她指尖的冰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眨眼间冻住了方圆百米的空气,连我膝盖下的碎石都结了层薄霜。

但不对。

我盯着冰面裂开的细缝,那些缝隙里渗出的不是融水,是团黑雾。

“就是这蝼蚁!”

嘶哑的男声混着电流杂音炸响。

我猛地转头,看见个戴血色护目镜的男人从冰雾里钻出来,他身后的暗影像活物似的翻涌,在半空凝成只利爪,正对着我后心直刺过来。

护目镜上的血纹随着他的动作扭曲,像团要滴下来的血。

“暗渊的人?”我喉咙发紧。

系统没提示过今天有刺杀任务,可这股子阴寒的气息,和之前在贫民窟闻到的暗渊爪牙身上的味儿一模一样。

后背的寒意比冰凰战体的冷更刺骨。

我想躲,可战体共鸣的力量还卡在99%,四肢像灌了铅。

就在利爪要戳穿我肩胛骨的刹那,锁骨下的墨狐烙印突然爆发出滚烫的热流——那是先祖残魂的力量!

“嗷——!”

我仰天长啸,喉间溢出的不是人声,是上古战兽的轰鸣。

掌心的青铜纹路“轰”地燃起金色火焰,像条活过来的龙顺着手臂往上窜。

火焰烧穿了冰雾,连血瞳的暗影利爪都被烤得滋滋冒黑烟。

“看清楚!”我反手抓住那只还在冒烟的暗影爪,金色火焰顺着我的手指爬进暗影里,“这才是真正的战体!”

“代驾!别用血脉共鸣!”

鸦面的声音从暗巷口炸出来。

我余光瞥见他猫着腰从阴影里窜出来,手腕抖出个东西——是枚沾血的暗渊徽章,正打着旋儿往我这儿飞。

可不等我接住,血瞳的暗影突然像涨潮的海水般涌来,眨眼间在我周围凝成道黑黢黢的囚笼。

“蝼蚁也配谈战体?”血瞳的护目镜泛着红光,“会长殿下的献祭阵被你毁了,你得用命赔!”

他话音未落,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

眼前闪过碎片似的画面:二十年前的深夜,漫天都是金色战纹,穿着暗渊服饰的人被撕成碎片,他们的惨叫声里混着句嘶吼:“战体血脉,世世代代压制暗渊!”

“原来如此!”我盯着囚笼上翻涌的暗影,突然笑了——那些暗影里藏着极淡的青灰色纹路,和记忆里暗渊先祖被战体斩杀时,身上冒的光一模一样,“你们暗渊的命脉,是被战体血脉压制的!”

我攥紧拳头,金色火焰顺着指尖窜进暗影囚笼。

黑黢黢的笼子像被泼了汽油,“轰”地烧起来。

血瞳的护目镜“咔”地裂开道缝,露出半张溃烂的脸,烂肉里还爬着黑色的虫子:“不可能......先祖的诅咒......”

“没什么不可能。”我扯着裂开的衣领,露出锁骨下冒金光的墨狐烙印,“战体血脉从来不是诅咒,是你们暗渊该怕的刀。”

苏晴雪的声音带着冰锥刺进我耳朵。

我转头的瞬间,她的冰凰战体突然和我的金色火焰缠在一起——冰蓝和金红的光流在半空交织,凝成条冰火双生的锁链,“叮”地扎进血瞳的暗影里。

系统提示音跟着炸响,古铜色卷轴在我眼前展开,红底黑字刺得人睁不开眼:“血脉共鸣解锁完成!

检测到暗渊组织与云阙会存在千年契约......“

“这只是开始!”血瞳的声音突然变尖,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他的暗影囚笼“哗啦”碎成黑雾,整个人被吸进黑雾里,只留下句刺耳的尖叫,“云阙会的秘密......你们挖不完的!”

黑雾散得比来的时候还快。

我喘着粗气扶着膝盖站起来,苏晴雪的冰雾已经散了,只剩她指尖还凝着枚冰锥,正警惕地盯着暗巷口。

“代驾。”

鸦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他蹲在刚才血瞳站的位置,正用破布裹着个黑黢黢的铁匣子。

他抬头时,脸上的鸦面面具裂了道缝,露出底下泛青的脸:“这是那孙子掉的,里面......”

“先收着。”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匣子上——表面刻着暗渊的图腾,锁孔里还渗着黑血,“等解决完云阙会的事,再慢慢看。”

鸦面没说话,把匣子塞进怀里,转身钻进暗巷。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根随时会断的线。

我低头看向掌心,战体纹路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渊墟层的呐喊声又涌了过来,比刚才更响,像要把天都喊破。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嗡嗡响,可我现在顾不上看——血瞳的话像根刺扎在脑子里:云阙会和暗渊的千年契约...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渊墟层的灰往天枢层飘。

我望着裂开缝的穹顶,听见苏晴雪在身后轻声说:“林川,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传说里的战神。”

我笑了笑,把拳头顶在她肩膀上:“那女武神,该一起去掀了云阙会的老巢了吧?”

她眼睛亮得像冰锥尖儿上的光:“求之不得。”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云阙会的巡逻队来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暗渊徽章,金属边缘还沾着血。

指腹擦过徽章上的纹路时,突然摸到道凸起——是行极小的刻字:“献祭阵重启密钥,藏于......”

后面的字被血盖住了。

我把徽章收进口袋,转头看向苏晴雪:“走,先去贫民窟。

鸦面刚才扔的东西,得弄明白为什么不能用血脉共鸣。“

她点头,冰凰战体的光流在脚边盘旋。

我们刚要迈步,背后突然传来“咔嗒”声。

我回头,看见刚才血瞳站的位置,有块碎石底下压着张纸条,被月光照着,隐约能看见几个字:“小心云阙会的......”

风又大了,纸条“刷”地被卷上天,消失在裂开的穹顶缝里。

我攥紧口袋里的徽章,往前走的脚步重了些。

渊墟层的呐喊还在继续,可这一次,我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是那些被唤醒战体的老人们在喊,孩子们在喊,瘸腿的乞丐也在喊。

他们的声音里,有我等了二十年的东西。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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