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玉髓刚触到炉芯,我后颈的金纹就烫得发麻。
丹火“轰”地窜起三尺高,那红不是普通火焰的橙红,是凝固的血痂被烤化的颜色,带着股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进苏晴雪发凉的怀里——她冰凰虚影虽散了,身上还带着融雪的寒气。
“系统?
系统!“我捏紧拳头砸在大腿上。
三天前融合玄阴玉髓时系统还唧唧歪歪说适配度,现在丹火暴走它倒装死。
余光瞥见苏晴雪指尖青得像冻透的葡萄,突然想起《太古战神诀》第三重的描述:“熔炉化鼎,战体为炉”。
“晴雪!”我反手扣住她手腕,战体纹路顺着血管爬满手背,烫得她倒抽冷气,“《战神诀》第三重的熔炉模式...能当丹炉用吗?”
话音未落,掌心金纹突然活了似的窜向炉芯裂缝。
那些原本狰狞的裂痕被金纹一舔,竟像蜡油遇火般融化,重新凝结成歪歪扭扭的金色符文。
我胳膊上的肌肉跟着抽搐——这是战体强行负荷的征兆。
“叮——”
金属破空声像暴雨砸在铁皮上。
我抬头的瞬间,成百上千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裹着黑雾扎过来。
苏晴雪突然拽着我往旁一滚,她背后冰雾翻涌,冰凰虚影竟在消散前最后一次凝聚,化作半透明的冰晶盾挡在我们头顶。
银针扎在盾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黑雾顺着盾面爬,把冰晶啃出蜂窝状的窟窿。
“暗渊的蚀骨针。”苏晴雪咬着牙,额角渗出冷汗,“他们要毁了炉芯。”
我盯着逐渐变薄的冰盾,突然抓住她冻得僵硬的手按在炉芯上:“提升战体温度!”金纹顺着我们相扣的手爬向炉芯,血色丹火被高温激得狂躁,却在碰到苏晴雪冰寒的皮肤时诡异地扭曲——冰火在炉芯里绞成漩涡,我闻到了熟悉的焦糊味,是暗渊能量特有的腐臭。
“有趣。”
酒窖深处传来守夜人的声音,像碎冰碾过铁板。
我后颈寒毛倒竖——这老东西一直藏在这儿看戏!
他银面具上的月光纹闪过幽光,“代驾竟用战体当丹鼎...倒是省了我拆炉的力气。”
话音刚落,炉芯突然发出闷雷似的轰鸣。
我胳膊上的金纹开始崩解,像被刀刮过的金漆,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肤。“系统!
战体能撑多久?“我咬着牙低吼,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
“滴——检测到破界征兆加剧,熔炉模式倒计时5分钟。”
系统终于出声了!
我盯着炉芯里翻涌的血色火焰,突然想起老铁说过“永夜钟要吞活人的异能本源”。
千面之前提的赌约,守夜人说的“撤走暗影蛊”,都是为了让炉芯里的东西见光?
“晴雪,冰凰血脉注入!”我拽着她的手按在炉芯裂缝上。
苏晴雪瞳孔骤缩,冰蓝色的光从她指尖涌出,像活物般钻进炉芯。
血色丹火被冰凰之力一激,突然“嗤”地熄灭,露出裹在火焰里的——不是真正的炉芯,是块黑黢黢的石头,表面刻满我在暗渊老巢见过的诡纹。
“替芯!”我倒吸冷气。
怪不得之前丹火总不稳,原来有人把真正的炉芯调包了!
“吼——”
千面的残躯突然在角落炸开黑雾。
一个影子从黑雾里钻出来,人形,却没有五官,皮肤像融化的沥青,正伸出爪子抓向替芯。
是影使本体!
我胳膊上的金纹突然化作金色锁链,顺着炉芯裂缝窜出去,精准缠住影使的手腕。
“熔炉模式最后用处——”我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引爆暗渊能量!”
金色锁链突然剧烈震颤,影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替芯表面的诡纹开始发亮,暗渊能量顺着锁链往我身体里灌。
我眼前发黑,却看见赌场穹顶“咔嚓”裂开道缝隙,月光漏进来,照出悬浮在云层里的——永夜钟。
青铜巨钟表面爬满暗红纹路,钟身上的刻痕像无数张咧开的嘴。
我听见苏晴雪倒抽冷气的声音,她的手还和我扣在一起,冰凰虚影不知何时重新凝实,正发出嗡鸣。
“林川...看钟身。”苏晴雪声音发颤。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永夜钟表面的刻痕里,竟有密密麻麻的人脸在蠕动。
那些脸我太熟悉了,是渊墟层的老周头、卖混沌的王婶、小锤他娘
“这就是悬浮阵的真相?”我喉咙发紧。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我却没听清内容。
苏晴雪的冰凰虚影突然发出刺目的光,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虚影竟穿透了永夜钟的投影,在钟身上划出道冰痕。
“那是...”我话音未落,替芯突然爆成碎片。
暗渊能量形成的飓风卷着碎渣撞向穹顶裂缝,永夜钟的投影开始模糊。
苏晴雪的冰凰虚影却更亮了,像根冰针刺进即将消散的投影里。
“林川!”苏晴雪突然拽住我往旁扑。
影使的残躯撞碎酒柜砸过来,我怀里的炉芯突然发烫——真正的炉芯,可能还在永夜钟里?
酒窖外传来警笛声,是云阙会的巡逻队。
我看着苏晴雪冻得发紫的脸,又抬头看穹顶裂缝里若隐若现的永夜钟,突然明白系统第一天让我代驾的意义。
“走。”我背起小锤,拽着苏晴雪往暗巷跑,“明天...该去天枢层找云阙会算账了。”
背后传来守夜人的冷笑,混着永夜钟若有若无的嗡鸣。
苏晴雪的冰凰虚影还停在半空,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我总觉得,那道冰痕,会成为打破悬浮城秘密的第一把刀。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