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得肺管子都要烧起来了，苏晴雪的眼泪还在砸我手背，那半截玉佩烫得像块炭，可她攥着我手腕的力气比冰锥还狠。
“前面！”她突然哽咽着抬头，发顶的霜花簌簌往下掉。
我顺着她目光撞进条死胡同，青石板地面裂出蛛网似的纹路，正中央刻着半幅祭坛——和玉佩上的冰晶纹路严丝合缝。
“是冰娘......”苏晴雪的指甲掐进我掌心，“她用命引我们来的。”
我喉咙发紧，把玉佩按进祭坛凹槽的瞬间，地面“轰”地炸开。
金色光流从石缝里窜出来，像活物似的缠上我胳膊，那些爬满我肩颈的战体纹路突然烫得刺痛，跟着地脉里的金光共振。
另一边苏晴雪耳后的冰鳞“唰”地蔓延到脸颊，冰蓝色能量从她指尖喷薄，和金光绞在一起，在头顶凝成两柄光剑。
“好得很！”
血袍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我转头时他已经站在胡同口，血红色斗篷翻卷如浪，脖颈处的左眼印记泛着妖异红光——和醉仙翁酒葫芦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永夜钟核心的钥匙，从来不是什么破界境强者。”他一步步逼近，脚下的青石板在血雾里融化，“是冰凰涅槃的瞬间，是你这杂种血脉沸腾的刹那！”
苏晴雪突然剧烈颤抖，她冰蓝色的瞳孔里浮起冰凰虚影，我这才发现她胸口的冰鳞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泛着银光的战体纹路——那是冰凰战体与秘典融合的征兆。
“系统！”我咬着牙喊，掌心的金色纹路顺着血管往心脏钻，“血脉共鸣能撑多久？”
“检测到破界境能量。”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战体可维持‘冰火双生’状态12小时，但需以渊墟层地脉为源。”
话音未落，血袍的星图已经刺进我心口。
那是张血色星图，每颗星子都滴着黑血，扎进肉里的瞬间我差点栽倒，血腥味猛地涌到喉咙口。
“代驾，你战体的金色血液......”血袍的瞳孔缩成针尖，“和永夜钟里沉了三十年的祭品，一个味儿！”
我疼得冷汗直冒，可怀里的苏晴雪突然发出清越的凤鸣。
她的冰凰真身从我的战体纹路里冲出来，冰蓝色的尾羽扫过星图，那些血色星子瞬间冻成冰渣。
我趁机咬破舌尖，把涌到喉咙的金色血液吐在秘典上——那是太古战神血脉的精华。
“系统！用我的战体当‘焚城之火’！”我吼得嗓子发哑。
战体纹路顺着我的脸往上爬，在眉骨处凝成冰晶，像副半透明的金色面具。
苏晴雪的手突然扣住我后颈，她的冰凰战体与我的金色纹路在皮肤下缠绕，我能清晰感觉到地脉里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涌进来，像两股烧红的铁水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不——”血袍的嘶吼突然变了调。
他的血袍“唰”地裂开，露出底下和醉仙翁一模一样的脸，“三十年前我分裂永夜钟，就是为了等冰凰涅槃、战神血沸的这一天！”
祭坛上方的天空突然裂开道黑缝，像只巨眼往下吞噬。
我看见渊墟层的地脉金光正被那裂缝抽走，原本亮如白昼的光流变得稀稀拉拉，苏晴雪的冰凰虚影也开始模糊。
“林川......”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地脉要撑不住了......”
我咬着牙把全身战体纹路都逼到指尖，那些金色纹路突然和她的冰凰真身绞成朵冰莲。
冰莲绽放的刹那，黑缝里传来刺耳鸣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冰莲里钻，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骨髓。
“检测到破界境能量溢出。”系统的声音突然急促，“战体将永久实体化！”
“管他什么实体化！”我吼着把冰莲往黑缝里按，掌心的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眼眶，“苏晴雪，用你的冰凰战体锁死裂缝！”
她的回应是更剧烈的凤鸣。
冰蓝色能量裹着金色纹路，像道枷锁扣住黑缝边缘。
我能感觉到地脉的能量在疯狂涌进来，皮肤下的血管都鼓成了青紫色，可那裂缝还是在缓缓扩大——每扩大寸许，就有片渊墟层的建筑开始往下沉。
“快看悬浮阵核心！”
墨狐的喊声突然从远处炸响。
我转头时，永夜钟方向腾起片红光，醉仙翁的身影浮在红光里，他手里举着半块和血袍同款的玉佩，对面是苏晴雪的冰凰真身——那是她留在永夜钟里的分身？
“林川！”苏晴雪突然捏紧我手腕，“那是我娘的冰凰秘典残页！
醉仙翁......他在吸收冰凰本源！“
我额头的金色冰晶“咔”地裂开道缝，战体纹路里传来灼烧般的痛。
黑缝还在吸地脉能量，可永夜钟方向的红光越来越盛，我甚至能看见醉仙翁嘴角的冷笑——和血袍刚才的表情分毫不差。
“系统！”我盯着越来越近的红光，“战体纹路......是不是能感知地脉？”
“检测到地脉异常波动。”系统的声音突然低了度，“建议立即检查悬浮阵核心。”
我松开按在冰莲上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祭坛边缘的结界。
金色纹路瞬间爬满指尖，顺着结界往地下钻——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有人在远处敲鼓，震得我耳膜发疼。
“林川？”苏晴雪的冰凰虚影开始变淡，“怎么了？”
“没事。”我收回手，掌心的金色纹路还在微微震颤，“就是......地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黑缝里的嘶吼突然拔高，我重新把冰莲按上去时，瞥见永夜钟方向的红光里，醉仙翁的目光正穿透层层建筑，直勾勾地锁在我脸上。
他举起手里的玉佩，嘴型分明在说：“该醒的，从来不是地脉。”
我后颈的战体纹路猛地炸开，像被人浇了盆滚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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