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在教堂尖顶凝结成霜,叶垂落的指尖抚过野狼形态斯蓬松的皮毛。野兽琥珀色的瞳孔映着她苍白的面容,喉间溢出的呜咽声混着夜风,惊起废墟上盘旋的乌鸦。
斯哥哥,我们走吧。她的声音像揉碎的枯叶,带着从未有过的倦意。远处传来依的啜泣和小胖虚弱的喘息,那些交织着生死的温度灼烧着她冰冷的心。叶的指甲深深陷进狼毛,直到掌心传来熟悉的血腥味,或许...是他们赢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悠长的狼嚎,震落彩窗上凝结的冰晶。斯的身形在月光下剧烈震颤,银灰色的兽毛如潮水褪去,露出颀长矫健的人形。他伸手抹去叶脸颊上不知何时浮现的泪痕,指腹的温度透过千年冰封的皮肤,烫得她微微发颤。
十指相扣的瞬间,夜风突然转向。叶的黑色斗篷猎猎作响,她最后回望一眼教堂内相拥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两人踏着满地星辉离去,脚印在月光下转瞬即逝,唯有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气——那是她早已忘却的、属于人类时期的记忆。
可恶!这次先绕了他们!银翼骑士团首领猛地捶打石柱,铠甲碰撞声惊飞檐下夜枭。他望着消失在雾霭中的两道身影,握紧腰间的银质长剑,剑刃上的符文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光芒,下次,定要将这些怪物绳之以法!
晨雾漫过断壁残垣时,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小胖的笑声混着依的嗔怪从教堂内飘出,惊起栖息在废墟中的白鸽。而在遥远的森林深处,两道身影依偎着走向黎明,月光为他们披上一层朦胧的纱,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晨雾裹挟着露水的寒气,在破晓要塞的青铜拱门下凝成细碎的霜花。小胖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冰碴,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将沉甸甸的包裹又往肩上拽了拽——里头塞满了干粮和备用的绷带,都是后勤官硬塞给他的。
依将银灰色的披风系紧,腰间新换的皮带上别着从黑市淘来的淬毒短刃。她仰头望着城头猎猎作响的猩红战旗,晨光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金边:“真没想到,我们真能走到这一步。”
蜜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中古朴的佩剑。剑身镌刻的藤蔓花纹在晨曦中泛着微光,剑柄末端镶嵌的琥珀里,封存着一朵永不凋零的野蔷薇。这是骑士团传承百年的信物,当要塞首领将它郑重交到她手中时,剑鞘碰撞的脆响仿佛还回荡在耳畔。
卷发哥倚着斑驳的城墙,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腰间酒壶。他新蓄的络腮胡沾着昨夜庆功宴的酒渍,目光却格外清醒:“南边的商路还有三拨流寇没清,你们往西北走相对安全。”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要塞守卫队长抱着锁子甲冲来,额角还挂着汗珠:“差点忘了!首领说这副轻便铠甲给蜜姑娘路上防身!”
蜜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起昨夜首领的话:“这把剑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当黑暗吞噬黎明时,希望你能成为照亮前路的光。”此刻朝阳跃出地平线,剑刃折射出的光芒刺得她眼眶发烫。
小胖突然扯开嗓子:“等我们剿灭黑鸦匪帮,就带着战利品回来办庆功宴!到时候我要吃三整只烤羊!”他的大嗓门惊飞了城墙上的乌鸦,扑棱棱的翅膀声里,五人相视一笑。
卷发哥率先踏出城门,皮靴碾碎了地上的薄冰。蜜握紧佩剑跟上,剑身与铠甲的轻响交织成独特的节奏。当第一缕阳光完全笼罩这支小小的队伍时,依回头望了眼要塞上渐渐模糊的人影,低声说:“下次再见,我们会变得更强。”
晨雾在他们身后缓缓散开,宛如拉开了一卷崭新的传奇。
暮色如纱,轻柔地笼罩着蜿蜒的小路。卷发哥紧紧拉着女队长依的手,掌心沁出的薄汗,无声诉说着他内心的忐忑与激动。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像被晚霞浸染的云朵,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总算快到庄园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女队长依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回握,给予他安心的力量。
而在不远处,小花静静地伫立着,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渐渐泛起一层薄雾,泪水在里面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曾经与卷发哥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酸涩与失落交织,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小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努力眨掉眼中的泪花,快步走向蜜。她的步伐急切而坚定,脸上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蜜,我想死你了,小蜜子!”那声音中满是欢喜与亲昵,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小花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轻轻打开,露出里面金黄的菜饼。她拿起一块,递到蜜嘴边,轻声说:“快尝尝,我亲手做的。”看着蜜咬下菜饼,小花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切,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能暂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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