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指尖轻拂过卷发哥发烫的脸颊,眼尾上挑带着狡黠笑意:“小帅哥~”她晃了晃竹篮里的红苹果,发间铃兰随着动作轻颤,“一起去吃苹果吗?甜到心尖的那种。”
卷发哥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耳尖迅速漫上红晕,喉结滚动着往后退半步:“这、这不太好吧……”话未说完,身侧突然掠过一道劲风——依攥着短棍冲过来,棍刺擦着夜影耳畔钉入树干,木屑飞溅间她咬牙切齿:“敢动我的战斗伙伴?活腻了?!”
卷发哥望着对峙的两人,忽然想起昨夜依替他包扎伤口时的絮叨,和今早夜影悄悄塞来的伤药。剑柄上还缠着依送的护腕,指缝间似乎还残留着夜影递苹果时的温度,他喉间泛起涩意,伸手想拉架却又僵在半空。
浓稠如墨的夜色中,潮湿的雾气裹挟着玫瑰凋零的暗香,缠绕在花园斑驳的石径上。女格斗家依单手持棍,黑色皮质手套因剧烈运动渗出薄汗,短棍在她指间灵活翻转,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对面,乌鸦军团的女首领夜影赤足而立,玄色劲装被夜风掀起衣角,腰间缠绕的银链上坠着数十枚鸦羽镖,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死神的低语。
“怎么了,刚才还那么嚣张,你的属下铁羽败了,你就像个霜打的茄子了?不过如此你。”依的声音清冷如冰,尾音带着刻意的嘲讽。她刻意提起铁羽的惨败,目光紧盯着夜影微微收紧的瞳孔——那个曾在地下格斗场以狠辣著称的副手,如今狼狈落败的模样,正是瓦解夜影心气的利刃。
夜影闻言,猩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赤色眼瞳在月光下泛起妖异的光芒:“呵呵,你不用激我,我的身法好你羡慕了吗?”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突然化作一团残影,脚尖点地的瞬间,石砖上竟留下一道浅浅的裂痕。依只觉劲风扑面,本能地举棍格挡,却被夜影借力腾空,膝盖如重锤般撞向她的肩头。
“砰!”依踉跄着后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墙上,喉间泛起腥甜。这看似随意的一击,劲道竟像是裹挟着千钧之力,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她死死握住短棍,看着夜影落地时那优雅如猫的姿态,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女人,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然而,依绝非轻易言败之人。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如鹰。短棍在她手中突然化作毒蛇,以刁钻的角度刺向夜影的要害。夜影依旧灵活闪躲,玄色劲装被划破数道口子,露出底下交错的绷带和狰狞疤痕。但依的攻势愈发凌厉,终于在一次突袭中,棍尖擦过夜影的小腿,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青紫。
夜影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依趁机发动猛攻。短棍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夜影虽身法超凡,却也渐渐落于下风,肩窝、腰侧接连中招,淤青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停吧停吧,你的实力我认可了,我投降了。”夜影突然高举双手,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桀骜。她伸了个懒腰,动作间银链晃动,发出清脆声响。
依却丝毫不敢放松,短棍依旧直指对方咽喉。乌鸦军团的手段她早有耳闻,投降?这其中必定有诈。
“铁羽一败,乌鸦军团便输了阵势。”夜影突然向前一步,依立刻摆出防御架势,却见她只是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赤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欣赏,
夜风呼啸而过,夜影并未转身离开,而是倚着石廊立柱,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染血的指节,仿佛在自己家中般闲适。依紧握着短棍,与那双赤色眼眸对峙,。
够了。夜影垂眸盯着她微微发颤的指尖,声线像是被砂纸磨过,你我都清楚,这不过是场闹剧。她向后仰躺,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凉的石棱上,望着逐渐浓稠的夜幕,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成了多余。
艾米莉攥着匕首的手僵在半空,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与夜影的轮廓在石砖上纠缠成诡异的图案。她银质发饰在风中轻响,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我确实不甘心......话音未落,破空声骤然响起,蜜的长鞭裹挟着碎石擦着她耳畔掠过,在地面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说打就打说停就停?蜜踩着满地狼藉逼近,火红裙摆扫过碎裂的瓷片,别拿诈降当把戏!她瞳孔里跳动着危险的光,鞭子在掌心卷出猎猎声响。
艾米莉将匕首反手插进青石缝,火星溅起的刹那,她转身望向蜜眼底翻涌的杀意:从一开始就是考验。她抬手指向远处荒草丛中若隐若现的符文,那些泛着幽蓝的咒印正在随着夜风明灭,你以为长老会会放任我们在这里自相残杀?
蜜的法杖骤然松弛,末端无力地垂落在地。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艾米莉的声音却愈发清晰:这不过是前菜,真正的试炼,藏在比黑暗更深的地方。她弯腰拾起夜影掉落在地的护腕,金属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其两败俱伤,不如留点力气——毕竟,我们真正的敌人,可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暮春的蔷薇园里,风裹挟着甜腻的花香掠过。铁羽半跪在沾着露水的草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艾米莉裙摆沾着泥土,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声音里满是担忧:“你怎么样小铁?”夜影则利落地解下丝质发带,迅速为伤口做简单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嗔怪:“早说让你别冲动!”
铁羽咬着牙撑起身子,脸上却仍挂着逞强的笑容:“还好,无伤大雅。”就在这时,花园小径的碎石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只见白羽一袭白蓝长发如瀑,月白色裙摆扫过沾血的玫瑰花瓣,发间银饰随着步伐轻响,优雅地走来。她手中紧握着一瓶泛着微光的白色魔法药水,径直走向铁羽。
“喝吧,苦口良药利于病。”白羽面无表情地将药水递到铁羽嘴边,不等他拒绝,便捏住他的下巴强行灌下。铁羽瞪大了眼睛,药水入喉的瞬间,五官皱成一团,“呕”地一声,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
夜影见状,立刻站起身,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还知道来!这边都跟敌人交上手了,你也不知道回来帮忙。一天天就知道神神叨叨,跟梦游一样!”
白羽却不慌不忙地甩了甩空瓶,银发间星砂簌簌飘落,语气平淡:“我夜观天象,有良人相助,正是前去营救小草莓的最佳时机。”
“所以呢?你观察出来了个啥?”夜影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指尖烦躁地绕着发尾的铃铛,“营救可不是靠几句空话,总得有个靠谱的计划吧?良人又在哪?”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的灌木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动。卷发哥抱着一大捆草药跌跌撞撞地从里面钻出来,发梢还沾着几片草叶,耳尖红得比筐里的野莓还要鲜艳。他慌乱中抬头,正好对上夜影似笑非笑的目光,手中的草药筐险些没拿稳。
白羽见状,指尖轻轻拂过随身携带的水晶球,星芒在她眼底流转闪烁:“看,良人这不就来了,还自带草药buff。”
铁羽刚缓过劲来,扶着树干站直身子,瞥见卷发哥筐里歪歪扭扭的止血草,忍不住挑眉调侃:“就他?上次包扎能把纱布绕成麻花的家伙?”卷发哥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筐里的草药却“簌簌”地掉进夜影的竹篮,恰好盖住半露在外的红苹果。
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焦黑的碎石上。夜影半跪在潮湿的泥土里,绷带下渗出的血渍已经干涸,凝成暗红色的痂。他扯住依的衣角,喉间溢出沙哑的嘶吼:“你听到了吧?小草莓被那帮人拖进了东边的地穴,铁链撞在岩壁上的声音......”话音戛然而止,剧烈的咳嗽让他蜷缩成虾米状,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篝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依猛地甩开他的手,后腰的匕首在火光中划出冷芒:“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夜影扯开染血的衣襟,心口处烙印着与地穴守卫相同的蛇形图腾,“我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只要你们救出小草莓,我发誓带你们突破最后的防线——那个盘踞在熔岩池的BOSS,只有我们知道它的弱点。”
蹲在一旁的白羽突然吹了声口哨,手中的骨制烟斗腾起袅袅青烟。她用烟杆敲了敲摊在地上的兽皮地图,三道红痕贯穿整片迷雾森林:“解毒需要爆发药,配方散落在三个鬼门关。”她琥珀色的瞳孔扫过众人,“悬崖峭壁的龙鳞蕨需要攀岩技巧,巨石山区的赤阳根藏在滚石阵里,至于冰窟深处的雪魄莲......”
“我和夜影去悬崖。”卷发哥甩了甩登山镐,金属尖齿在地面刮出火星,“他虽然中毒虚弱,但对藤蔓分布了如指掌。”他转头看向夜影佝偻的背影,“只要你别拖后腿。”
铁羽和小胖同时扛起巨型盾牌,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巨石山区归我们!”小胖拍了拍腰间的铁蒺藜,“管他什么滚石阵,看我用盾牌砸出条路!”蜜和艾米莉默契地抽出短弓,箭羽上淬着幽幽蓝光。
依刚要开口,白羽已经将研磨钵塞到她怀里:“你和小花留下。”她抖开泛黄的古籍,页面上干枯的药草标本簌簌掉落,“调配解药需要控制七重火候,一个闪失——”话音被远处传来的凄厉惨叫撕碎,那声音像是小草莓的哭嚎,混着皮鞭破空的锐响,刺得众人耳膜生疼。
“都听明白了?”白羽将最后一支信号箭插在腰间,“黎明前必须带着药引回来。”她望向逐渐吞噬月光的密林,眼底翻涌着冷冽的杀意,“否则等BOSS苏醒,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暮色给山峦镀上一层暧昧的金边,依攥着登山杖的手指泛白。她看着卷发哥被夜影的笑声牵引着走远,运动鞋碾过碎石的脆响里,藏着少女酸涩的心事。
石阶在云雾中蜿蜒如银蛇,卷发哥扯松被汗水浸湿的领口,仰头望着不见尽头的山道:“呼,真难爬,你累吗?”他转身时,登山绳随着动作晃出弧度,正巧撞进夜影亮晶晶的眼睛里。
夜影额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却笑得比山涧溪水还要清甜:“咱们找地方歇会。”她发梢沾着几片枫叶,随着步伐轻轻颤动,像随时要展翅的蝶。两人在布满青苔的岩石坐下,背靠背的温度透过冲锋衣传来,卷发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进了山风。
“接着!”苹果带着夜影指尖的余温滚入掌心,泛着诱人的绯红色泽。夜影歪着头,耳坠上的小铃铛轻响:“卷发哥哥,这是我亲手为你摘的果子哦,嘻嘻。”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嘴角梨涡盛着蜜糖般的甜。
卷发哥咬下一口,脆嫩的果肉迸出清甜汁水。“谢谢。嗯,不错。”他舔掉嘴角的果渍,忽然瞥见夜影狡黠的眼神。“这果子是我们亲手培育的,”夜影凑近时带着野花香,温热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吃完可以大补,尤其是......”她故意拖长尾音,惊飞了树梢几只麻雀。
“尊嘟假嘟?”卷发哥喉结滚动,山间暮色不知何时变得浓稠如化不开的糖浆。夜影突然伸手擦掉他唇边的果肉碎屑,指尖的温度比夕阳更灼人:“当然了——骗你的!”清脆的笑声惊散云雾,
卷发哥指尖还残留着夜影指尖的温度,耳尖发烫,佯怒着将啃了一半的苹果往背包随意一塞:“你坏,我要惩罚你。”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去抓夜影晃动的马尾辫。夜影像林间的小鹿轻巧闪身,发梢擦过他的掌心,带着柑橘味的香风掠过鼻尖。
“来抓我呀——”夜影踩着碎石蹦跳着往前跑,登山靴扬起细碎的尘土,背后的登山包挂件叮当作响。卷发哥低笑着追上去,外套拉链未拉,任由山风鼓胀成猎猎的帆。两人你追我赶的身影在林间忽隐忽现,惊起的松鸦扑棱棱掠过云层,远处传来岩壁上攀岩者隐约的惊叹。
他们追逐的轨迹蜿蜒成跳动的音符,穿过挂满松萝的冷杉林,惊散草丛里饮水的野兔。夜影突然停在断崖边的观景台,扶着栏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卷发哥刹住脚步时带起一阵风,将她垂落的发丝吹得缠绕在他的登山扣上。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剧烈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远处云海翻涌,倒像是他们脚下这片山林在发烫。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