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神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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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的。”扶摇说道。

“也不是我的。”洛天泽紧跟着补充。

凌霄转头去看清河。

“看我干嘛,我和天泽都是草木村出来的,你见过村里有这么豪华的宫殿吗?”清河骂道。

凌霄的目光又转向尚文柏。

尚文柏无语,白了凌霄一眼说道:“我是跟你一起进来的,这个幻境在我俩来之前就有了。”

景华浮影里的幻境都是为了针对当下的人,谁走到了此处,便回生成属于他记忆里的幻境。一开始尚文柏和凌霄还没走到这里,那么这里就不可能生成有关于他们二人的幻境。

“这幻境怎么了吗?”洛天泽问道,眉头微皱。

“这里,曾是魔神神殿,在幻梦谷...我曾在书中见过。”凌霄的声音颤抖,似乎每一个字都在加重他心中的恐惧。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其中有魔族?”尚文柏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

“魔神神殿?!”清河惊呼。

凌霄的视线在洛天泽、清河和扶摇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找可疑的迹象。洛天泽感到一阵不安,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扶摇却在他身后伸手扶住了他,支撑着他。

“方才天泽和我说,仙缘大会混入了魔族,或许他此刻就躲在这座宫殿里。”扶摇的语气冷静地说道。

“你连这事都和她说?万一她要是魔族我们就都完蛋了!”凌霄怒骂洛天泽。

扶摇瞥了凌霄一眼,讥讽道:“我要是魔族,方才在尚文柏的幻境里我就一刀了结你了。”

不,在他抓她当灵宠的那一天,凌霄应该就已经魂归故里了。

“等等,如果这里是魔神神殿,而我们五人中并没有拥有这段记忆的人,那么我们要怎么找到这处的阵眼?”尚文柏眉头紧锁,问道。

先前在他的家里,他尚能找到与之前不同之处,可如今他们五人,都不知道魔神神殿先前是什么样的,要怎么破除此处的阵眼呢?

凌霄撇嘴,语气带着一丝不屑:“这阵眼也不是非破不可吧?”

“你方才不是说你在书中见过魔神神殿吗?应该有印象吧?”尚文柏试探性地提出建议。

凌霄感到不可思议,瞪大双眼:“你还想要我帮你们找阵眼?我是来考验你们的!”

“或许找到阵眼,就能找到混进来的魔族了。”洛天泽猜测道。

凌霄闻言,看向洛天泽,似乎在思索洛天泽这句话的可行性。

随即他的目光在尚文柏和扶摇之间游移,经过一番权衡后,他咬着牙说道:“我就只破这一次!”

扶摇扬起嘴角一笑,说:“得,麻烦衍阳门大弟子了。”

凌霄怒瞪了扶摇一眼,随即就观察起了这座令他恐惧万分的魔神殿。

许是小时候看的那本古籍描绘得过于栩栩如生,魔神神殿总是给他一种魔神尚在世间的感觉。如今魔神神殿就在眼前,他就站在这里面,这种感觉就更甚了。

可书籍描写和实际见到的还是有差距,凌霄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记住魔神神殿里所有物件的摆放位置:“我对这个神殿的印象也很模糊了,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找到这里的阵眼啊。”

清河回道:“知道了,你就先找吧。”

五人分头在宫殿中寻找阵眼,扶摇摸着陈旧的案几,拂去了案几上的灰尘。

恰好此时凌霄就在附近,他看见扶摇就在旁边,便上前去,好奇道:“你这眼睛是怎么了?”其实他一开始就想问了,他记得此次仙缘大会没有蒙眼修士,想来应该是进了景华浮影后才蒙上的。

“怕见到你脏污了我的眼,所以蒙起来了。”扶摇没好气道。

“瞎不死你!”凌霄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扶摇一个转身,不慎碰到了一个瓷瓶,旁边的清河见状,连忙上前接住。

“你没事吧?”清河关切地问道。

扶摇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没事,多谢。”

清河看着扶摇,似乎是想透过那条白绫看进扶摇的眼睛里,但扶摇很快就转身,去他处找阵眼,清河只好默默将瓷瓶放回桌上。

“喲,这么热闹啊~”一道张扬的男声响起,众人回头去看,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悠然走来。

“你谁啊?”凌霄不耐烦地问道,脸上满是警惕。

只见那人微微鞠躬,声音懒散:“前来参加仙缘大会的修士...”他抬起头,邪魅一笑:“熙辰。”

洛天泽闻言,猛然想起来了前日和他比武的修士,惊呼道:“是你!”

“谁啊?”清河不解地问道。

“前日和我比武的人。”洛天泽解释道,语气中透出一丝紧张。

清河恍然大悟,心中一震。这就是那个引发洛天泽体内魔气的那个人,也就是说...清河瞪大了眼睛。

他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魔族?

“等等!”忽然,凌霄大喊一声,声音中透着急迫。

“干嘛,吓死人了。”尚文柏被吓了一跳,回头瞪了凌霄一眼。

“这个名字,我见过。”凌霄像是想到了什么,额头渗出冷汗,神情紧张。

“什么啊?”尚文柏追问。

“在...魔神遗卷上,上面写了,魔神有一长兄,现承继幻梦魔君之位,名曰熙辰。”凌霄的声音微微颤抖。这哪是什么魔族,这是魔君!

“啊~那本书啊,是叶景炎写的,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熙辰回忆片刻,才想起来这本书是谁干的好事:“那个青云天的暴躁仙君。天天扮成魔族潜入幻梦谷,来打听我们幻梦谷的事情,然后再逐一编写成册,跟人间皇室里的太监似得,天天播报幻梦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是魔君!”尚文柏此刻才反应过来凌霄话里的意思,众人随即戒备了起来。

扶摇倒是挑了挑眉,打量着眼前这名黑衣男子。

“哎哎哎,别紧张,我就是来找你们聊聊天的,那么紧张做什么,来来来,坐下坐下。”熙辰倒是熟悉地像是在自己家招待客人似得,热情地招呼着凌霄他们来到一旁的院子里坐下。

这院子里的情况没有比方才那个院子好多少,但是好在那石椅石桌还算是干净的,熙辰就这样在那里坐了下来。

洛天泽想要上前,他知道熙辰八成是来找他的,因为他体内的魔气。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清河拉了回来。洛天泽回头去看清河,只见清河摇了摇头。

尚文柏和凌霄根本就不敢动,戒备地注视着熙辰。

唯独扶摇,径直走了上去,还真就在熙辰面前的位置坐下。

熙辰见扶摇坐下的位置,随即一愣。

这是从前扶生坐下的位置。

他开口问道:“为什么选这个位置。”

扶摇侧头,似乎是在思考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

只见她伸出手,张开掌心,石桌旁的桃树飘落下来的花瓣轻盈地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扶摇说道:“这个位置面对桃树,是最好的赏花位置。”

熙辰笑了,质疑道:“你不是蒙着眼睛吗,怎么知道这里有桃树?”

“气味。”扶瑶说道。

熙辰回头看去,目光落在那唯一的一颗桃树上。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妹妹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

熙辰看了扶摇脸上的白绫一眼,笑了笑,随即伸手,想要将扶瑶脸上的白绫取下。

扶摇连忙转头躲开,问道:“干嘛?”

洛天泽也待不住了,上前隔开了扶摇和熙辰。

熙辰看了洛天泽一眼,笑道:“你急什么,我待会儿再找你。”

熙辰又歪头看向躲在洛天泽背后的扶摇,问道:“小姑娘,怎么蒙着眼睛?”

“看见了脏东西,受伤了不能见光。”扶摇随意敷衍道。

一旁的凌霄皱眉,她说的脏东西不会就是他吧?

“你要找我就找我,不要牵扯旁人!”洛天泽说道。

熙辰嗤笑一声:“哈,我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这么害怕做什么?”

“你要是讲道理,当年就不会屠了草木村。”洛天泽说道。

扶摇侧头看向洛天泽,原来眼前这人,是洛天泽和清河的仇人。

“屠了你们全家的人是魔君?!”凌霄惊道。

“唉,都是些陈年往事,这样吧,你们都进屋子里去,我单独,和这个...什么?洛天泽,谈谈。”熙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洛天泽咬牙,恶狠狠地看着熙辰。

清河站在洛天泽身后也握紧了拳头。

“凭什么?我不进!”凌霄反驳道。虽然他看洛天泽很不顺眼,但洛天泽好歹是他们天恒宗的弟子,他身为衍阳门的大弟子,断没有留门下师弟独自一人面对魔君的道理。

忽然,扶摇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抬头看去,对上洛天泽的视线。

洛天泽示意她看他的手上,扶摇低头,看见洛天泽手上拿了一张符咒,应该是方才清河那最后一张离开景华浮影的符咒。

“待会儿我看准时机带你们一起出去。”洛天泽低声道。

扶摇点了点头。

熙辰被凌霄的反应逗乐了,挑眉看着凌霄,戏谑道:“那这就难办了~我相信天泽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熙辰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手指指了指他和洛天泽,又继续:“...的秘密吧?”

洛天泽闭上了眼,吐了一口浊气,开口道:“你们先进去吧。”

凌霄这下更不服了,上前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扶摇立即起身拉住凌霄,低声在耳边道:“先顺着他的意,我们才能搞清楚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霄皱着眉看向扶摇,扶摇对他点了点头,他只好妥协了。

扶摇领着他们进了房间里,这间房间和外头不太一样,地上和床铺很明显被收拾过了,比较像是人能住的地方。

“这里比外头干净多了。”尚文柏在房间里的木椅上坐了下来,这桌子上甚至还有茶壶茶杯。

清河仔细端详屋中的陈设,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凌霄问道。

扶摇脑袋随着清河声音的来处望去。

“魔神的神殿...为何会如此破败?”清河问道。

“也不算破败吧?看此处的装潢,柱身的雕刻,地上的瓷玉。原先这里应该挺金碧辉煌才对。”凌霄说道。而且这里和他看过的魔神遗卷里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魔神神殿没错。

“这才是问题所在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清河说道。

“这里是幻境,真正的魔神神殿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就好像方才我的那个幻境,就和我现在现实中的府邸其实有些许差距,但那其实是我记忆中我家的模样。”尚文柏说道。

“所以你是说,这座幻境里的魔神神殿会这么破败,其实是因为在这个人的记忆力,魔神神殿就是这样的,所以幻境才会还原成这幅模样。”清河推测道。

“应该是。”尚文柏点头。

“哎呀,聊这个干嘛,谁在乎那个魔君记忆里的魔神神殿长什么样啊?”凌霄不耐烦道。

扶瑶静静地靠在门边,想要试图听清楚门外熙辰和洛天泽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