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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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以为自己足够淡然,却发现仍然会心痛。

林西唯静静看着抱在一起哭泣的这对母子,唐茹面无表情,眼神却带着悲痛。

没有人指责她,也没有人指责她,一如往昔。

“对,是我,那又怎么样?”叶梦然朝着林西唯怒吼着。

“怎么?网上说的有什么不对,你肚子里不就是不明来路的野种吗?”

“啪----”

空气骤然安静,甚至没人注意到林西唯是怎么来到叶梦然身边的。

叶梦然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唐茹惊了,大家都惊了。看着林西唯,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此刻的林西唯眼里布满寒霜,身上带着骇人的气场,盯着叶梦然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种认知让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唐茹看着这样的女儿,心中一寒。

历史果然要重演了吗?

记得那是一年初夏,太阳炙烤着大地。

林西唯回到家便向往常般径直回房间,拿出作业。

拿笔的手忽然停滞在半空中,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一丝异味。林西唯静默,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味道是她那个妹妹上个月撒娇请求妈妈好久,妈妈才答应托朋友从进口的香水。

她放下作业将房间到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林西唯恍惚间想起什么,走进衣帽间,打开首饰柜下的一个暗格。

空空如也,那东西被林西唯特意放在一个小保险箱里,此刻却连箱子都一起失踪。

林西唯死寂般蹲在原地,却不难看出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在压抑内心躁动的巨兽。

转身出门,径直走去往叶梦然房间,推开门。

“是你。”林西唯望着叶梦然的眼神黑的可怕,仿若一道无底深渊藏着千年寒冰。

叶梦然正悠闲的躺在床上玩手机,猛然间被打断心情十分不好,刚想开口说话便听见林西唯声音传来。

林西唯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望着这样陌生的林西唯,叶梦然心底涌起一阵恐惧。脑海里想到大姐对她说的话,她慢慢镇定下来。

“二姐,你在说什么呀?”叶梦然语气无辜,听到的人想必都会认为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林西唯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渐渐不受控制,脑海里各种声音在撕扯着她的理智。

她望着叶梦然故作单纯,眼里幸灾乐祸兴奋的光毫无掩饰。

叶梦然笑容灿烂,挑衅的望着林西唯。

可渐渐的,叶梦然的笑容开始僵硬,眼里慢慢浮现真正的畏惧。她看到一向温柔乖巧的二姐眼神寒凉,一步步朝她走来。

叶梦然打了个寒颤,瞪大的双眼眼睁睁的看着林西唯,缓慢却带着地狱般毁灭的气息而来。

叶梦然被逼的后退几步,“你......你别过来!”

“拿出来。”林西唯低沉的声音毫无温度

“我...是我又怎么样,不就是个破钥匙,你还当个宝贝似的藏着。”

“拿出来。”林西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克制,望着她眼神冰冷。

“就那破烂玩意,早就不知道在那个垃圾堆里,那才是它最该待的......”叶梦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入目的是林西唯纤细的手腕青筋暴起,她想,一个纤细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带着势不可挡的力度,这一刻叶梦然是真的慌了,双手紧紧扒着林西唯的手,试图推开她,却惊恐的发现林西唯一只手便可轻松抑制她所有的行动。

两人先前争吵的声音引起了楼下李阿姨的注意,她上楼查看,却看到那令她震惊的一幕。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叶梦然掉头大喊,随后转身回去拉扯着林西唯的臂膀,却被轻易甩开,重重跌落地上。

别墅里开始躁动,原是炎热的盛夏此时更是带着令人窒息的闷意。

“阿西!你在干什么!”

唐茹来的很快,见到这骇人一幕,她惊叫道。

唐茹看到叶梦然脸色涨红,眼睛开始上翻。

“阿西,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跟妈妈说好不好。”唐茹缓道,试图安抚她。

唐茹见状上前,轻抚林西唯背脊。

果然,林西唯虽身子仍僵硬不已,手却已经松动的迹象。

“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唐茹再次问。

林西唯缓缓转过头,望着眼前的妈妈,温和的眸子深处带着不自觉的戒备。

她沉默,手却渐渐卸下所有的力度。

唐茹见她不回复,转头看向痛苦狰狞的小女儿,心疼不已。

“梦然,你说。”

叶梦然不自主的吞着口水,使劲缓解着喉咙的疼痛。

……

其实她多多少少知道这次是因为小女儿造成的,阿西自小乖巧懂事,对着妹妹更是照顾有加,小女儿虽然平日里乖张闹事,但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唐茹不解。却也没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串钥匙。

她慌张上前想去阻拦,下一秒一个强势旋转脖子落入一个冰凉的手掌。

她低头看着林西唯,眼里是止不住的震惊。

她的女儿,小小的身子竟可以轻易让她动弹不得。

更令她震惊的是,她的手掌透出刺骨的冷意,刺眼的光在从眼前闪过,那是一把刀。

而她,看着自己,就像看着......死人。

对刀的形容。

“阿西,你......”唐茹不可置信,看着林西唯忘记了反应。

身后叶梦然拼命的呼吸的新鲜空气,仿佛又活过来一般,她终于有力气抬起头,却看见林西唯拿着刀顶着妈妈的脖子,鲜血顺着刀刃留下。

叶梦然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向唐茹冲去。

情况逐渐变得不可控。

鲜血模糊了她的意识,也有短暂的清醒。林西唯看到她的妈妈,满脸不可置信,鲜血顺着她的纤细的手臂流淌,唐茹却只是望着林西唯,眼里是她熟悉的陌生,却又有哪里不再一样。

林西唯薄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想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真正放纵的那一刻她心底被刻意掩埋的快意,那足以令她世界崩塌的阴暗,都无比清晰的鞭挞着林西唯。

手无力的垂下,手里的刀顺势落下。

林西唯看到周围的一切,纷乱,窒息。

叶施在查看唐茹的伤势,叶梦然和叶梦沁围过去,没有任何话语,却无声的的形成了一道屏障,一道将她隔离在外的屏障。

林西唯在哭,无声,悲戚。

……

回忆戛然而止,时过境迁,她竟然只想笑。

看着这一切,终是她输了,从一开始就输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