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萧风也没有在蔡琰和小环面前成功表演出传说中的‘点水成冰’之术。
因为之前那个退下去的侍女,带着蔡琰的爹,蔡邕,来到了这座凉亭之中。
偌大的府邸中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即便是一位稚童,作为下人的他们也是要汇报的。
“小子,你叫什么,是从哪里进来的?你的父母在哪里?”
踏入凉亭,刚见到萧风的蔡邕并没有审问萧风,而是找了个位置坐下,先询问了一下他的来历。
作为当世大儒,见到萧风一副小孩的姿态后,特别是这个小孩长相还十分俊朗,他并没有为难萧风的意思。
他只是想问一下萧风的来路,然后把他送回去。
“在下萧风!字长生!从天上来,我的父母并不在这个世界上。”借着说话的功夫,萧风开始光明正大打量起了眼前的老者。
这是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身上的一袭青衫十分干净整洁,但用料却是比蔡琰的要差上一些,腰间同样吊着一枚白色的玉佩。
脑袋后面插着一根簪子,把他花白的头发高高盘起,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苍老。
如果萧风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蔡琰的爹,蔡邕了。
如今是光和六年,朝堂上风起云涌,宦官横行,灵帝刘宏只知道享乐荒废朝堂,作为臣子的他可谓是忙坏了。
今天由于身体不适,蔡邕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去上朝,而是待在府中休息。
没想到晌午的时候,有侍女来报,说府邸出现了以为陌生的稚童,于是蔡邕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长生?你是道家的道童?你师父是谁?”蔡邕只把萧风前面的话听了进去,后面的什么天上来自动被他忽略了过去。
另外萧风所说的父母不在这个世界上,则被他理解成了去世。
所以他才会开口就问萧风的师父是谁。
父母都不在了,还活得这么好,皮肤白白净净,还拥有赐字,一看就是别人养的。
加上‘长生’这两个字偏向于道教,蔡邕才会有此疑问。
“什么道童,我是仙人,仙童啊!另外我可没有什么师父,这个世界有谁配成为我萧风的师父啊?我当他们师父还差不多。”
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历史平行世界,有谁敢做他这个道祖,不,应该是仙祖的老师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师父没告诉你吗?”蔡邕一代大儒,会信一个稚童,一个小屁孩说的话?
明显不可能。
比起仙童,蔡邕更相信萧风是从哪个小道观里,偷偷跑出来玩耍的道童。
就是萧风身上的衣服着实怪异,让他想不起来,附近的哪一家道观是这种道童服。
“人只要不说正常的话,就能驱使鬼神,这道理我懂。”
“你这顽童!谁跟你这么说的,真是气煞老夫了!这完全就是污蔑圣人之言!”
萧风的这一番解释,瞬间就让蔡邕气得跳脚。
作为一代大儒,他怎么会允许有人误解圣人先贤之言。
“污蔑?别逗,圣人留下的言论,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人能真的懂。”
萧风还记得自己前世的时候,有一个学生,拿着老师布置的阅读理解,去找写文章的作者本人回答。
结果第二天,学生上交作业的时候,老师直接给了他一枚鸭蛋,还问他这么挫的解释是怎么来的。
到了最后,就连作者本人都发声了,结果老师依旧没有给那个学生分数。
从那时候起,萧风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别人的理解是别人的,他自己的理解是他自己的。
他做不了别人,别人也做不了他。
“荒谬!圣人之言,发乎情止乎礼,自成一派,怎么会没人看得懂?”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圣人都这么说的,你要是反驳,是不是就是反驳圣人,反驳自己的信仰?”萧风可没有惯着老大不小的蔡邕。
直接把可以无限套娃流的‘子非鱼’理论拿了出来。
你又不是圣人,你怎么知道圣人当初说的会是这个意思?
如果蔡邕敢套娃,说什么子非吾,萧风敢保证,他能一直套下去,把这老头套到噎气。
“你这小童,倒是读过一些书,那你也应该知道,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的道理吧?”
蔡邕摸着自己的长须,泰然自若道。
既然你说是圣人之言,那么我就继续用圣人之言来驳倒你。
可惜,蔡邕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正好着了萧风的道。
“子非吾,安知,吾不知尔不知鱼之乐?”
新的一卷圣言打开,此刻的蔡邕只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圣人是没有说过这句话的,但圣人的道理是摆在那里的。
萧风的这一句话刚一出口,蔡邕甚至下意识也想来那么一句子非吾。
还好他要脸,把想说的话生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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