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王夜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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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脑海中原主的记忆,沈惊竹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

越王府的主人——越亲王殿下夜珩风。

他是华朝国地位最高的亲王,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战功赫赫名震四海,更值得一提的是那张帅得惊天骇地的绝世美颜,堪称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大约也正因如此人中龙凤,地位高然,他身上才会萦绕着浩然正气。

然而在沈惊竹的眼中,此刻他胸口更是有一团黑雾掠势,只怕这黑雾的源头,正是夜珩风用药浴的原因。

而他偏巧,又是夜正祁那厮的叔叔。

沈惊竹抬头望了一眼门扇上倒映出的人影,再垂眸看看手边的夜珩风,计上心来。

“帮我摆脱你那侄儿,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的病。”

夜珩风是夜正祁的王叔,更是这越王府的天,若能借他的势,还何惧眼下的困境?

此时,夜珩风才缓缓睁开双眸,黝黑的瞳仁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对这突如其来还大放厥词的狂妄女人有些不满,可她的话又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薄唇微启,沉冷的声音传入沈惊竹的耳中:“本王何故,需要你的帮助?”

沈惊竹心中暗笑了声。

夜珩风祟气侵体,已经到了外化身伤的程度,被她一语道破后还能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当真是嘴硬。

她不和他打嘴炮,只用行动证明。

沈惊竹用指尖在肩上的伤处沾了点血,凝出一个手决,然后在夜珩风的胸口画下一个符号。

血迹划过的地方闪过淡淡的金光,丝缕黑气被她的术法逼迫而出,形灰散尽。

夜珩风的胸口闷涩片刻,又在沈惊竹画完符号收手的瞬间舒畅万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之感福至心灵。

他瞳仁一缩,反手钳住沈惊竹试图移开的手,直接将人拽进了水中。

“啊!”

水花四溅,沈惊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作出游水的动作,却被夜珩风打断,接着一只冰冷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门外的夜正祁等得心焦。

他亲眼见沈惊竹翻进了夜珩风的院子,此刻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处,那沈惊竹还是他将过门的妾室,他如何能忍?

而恰恰这时,房内的女子惊呼,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夜正祁越想越急,最后头脑一热,顾不上长幼尊卑便破门而入。

咣当!

房门被夜正祁踢开。

紧随他身后的是几个近身侍卫和沈惊竹的养父沈如山。

房门大开,屋中两个身影纠缠在浴桶中的画面顿时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众人显然一愣,脸色各异,但皆不敢妄言。

夜正祁刚想发作,却看到夜珩风掐在沈惊竹颈上的手掌,顿时明白了缘由。

显然是沈惊竹冲撞了夜珩风,被他当成了刺客。

只是这一男一女坐在一个浴桶中,还被这么多人亲眼目睹,实在不雅。

在他之后,沈如山大步上前,对着夜珩风低眉顺眼地拱手作礼:“小人参见越王殿下。这逆女行为荒唐,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千万莫怪。”

这是夜珩风的私人院落,沈如山一个外人本是没有资格踏入,可事关沈家,他生怕被沈惊竹连累,才百般央求了夜正祁跟随而来。

一旁的夜正祁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

虽说夜珩风掐着沈惊竹的脖子做威胁之举,可两人同坐在浴桶中,这角度看上去,她分明就是被夜珩风抱在怀里。

这沈惊竹可是他看上的女人,居然当众和自己王叔做这么亲密的举动,简直不要脸。

“王叔,这女人是侄儿的小妾,犯了糊涂非要逃婚,这才冲撞了王叔。您不妨将人交给侄儿,侄儿一定好好教导她规矩。”言毕,夜正祁又看向沈惊竹,眼神冷了下去,厉声呵斥,“沈惊竹,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还不给我滚过来?大婚之日逃跑,现在还胆敢冲撞王叔,你不要命了?”

沈家区区一个商户,沈惊竹还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千金,能嫁给他夜正祁当妾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逃婚,又在府中乱闯。

他会带回去好好教训几顿,非将人调教得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怯懦求存不可。

“沈惊竹,你耳聋了吗?还不……”

“你在狗叫什么?”沈惊竹倏然转过头来,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夜正祁。

夜正祁措手不及,怒气化成扭曲的纹路凝固在脸上。

沈惊竹继续炮轰:“少在这找不要脸,谁是你小妾?还有,什么叫冲撞王爷,没见老娘在跟你王叔恩爱吗,赶紧带着人滚,别打扰我们办事。”

夜珩风:?

这女人方才受着重伤还能稳如泰山地和他交换条件互相帮忙,他还以为她是十分沉稳淡然的性子,怎么居然如此语出惊人。

夜正祁和其他众人更是被沈惊竹的话震惊到呆在原地。

这是一个女子能说出来的话?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神智失常了?

而且,整个京都谁人不知,越王殿下从不沾染异性,沈惊竹说这种话,难道不怕王爷发怒,直接掐死她?——越王的手可是还掐在她的脖子上没有拿下来。

又或者说,两人莫非真的有什么关系?

沈惊竹骂完夜正祁,回身过去攀上夜珩风,附在他耳边低语。

“越王殿下,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你可要负责哦。放心,只需要一年,我肯定能治好你的病,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我绝不纠缠。”

她声音难得的轻柔,可意味深长,几乎由不得人拒绝。

夜珩风方才的阴郁气息已经散去,轻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你知道威胁本王的下场都是什么吗?”

男人那双如墨的眸子盯着沈惊竹的眼睛,虽唇角弯弯,乍一看和颜悦色,语气里却略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

可沈惊竹仿佛胜券在握,不落下风地望了回去:“这不是威胁,这是交易。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如果我不出手,你活不过一年。”

两道视线在模糊的水雾中碰撞出火光,两人耳鬓厮磨,又相互较劲。

可在外人眼里,这分明是恩爱缠绵,打情骂俏。

门口的夜正祁看到这一幕更加愤然,一股怒火窜出天灵盖,几乎烧到房梁:“沈惊竹你要不要脸?我王叔是位高权重的越亲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

沈惊竹嗤笑一声,眉尾轻挑,像是在故意挑衅:“怎么,不相信?”

接着,沈惊竹在众人目睹之下,双手盘绕住夜珩风的脖颈,埋头咬住他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