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石龙这才袒露心声。
原来他也是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从小就跟随家里人到了香江。
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还能摆个摊,做点生意,因为保护费,被社团人活活打死。
父亲为了养家,开始去码头卖苦力,一开始也赚了点钱,家里日子也好起来了。
后来香江开始盛行粉,就连差佬都在卖粉。
有一次遭工友暗算,在香烟里沾上了那东西,然后实家开始破碎。
比他大几岁的姐姐被卖掉换钱,母亲最后被逼的跳了楼。
只剩还年幼的他,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流落在街头。
一次偶然机会,他跑进了九龙城寨,在里面练武打黑拳。
等他二十多岁时,因为失手打死社团的头马,被逼着以命抵命,要不然就加入社团,代替头马的位置。
可是全家都是死于社团手中的他,又怎么可能同流合污。
所以他跑出了城寨,躲到偏僻的元朗。
一次偶然机会,碰到东英社的人。
“都是苦命人,再等几年吧,到时候就有好日子过了!”张栋惋惜道。
“那个交易其实是真的,但是地址我不确定。”石龙犹豫片刻,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见张栋并没有怪罪,他内心松了一口气。
“东英乌鸦和我很熟,应该可以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
张栋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乌鸦好像也在九龙城寨里打过黑拳,两人应该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另外,注意安全!”
石龙重重的点着头,没有再开口。
一夜无话,出了荃湾石龙便一个人离去。
谢飞心情也比较低落,天养生闷葫芦一个,张栋只好沉默了一晚上。
接下来的几天,张栋便带着谢飞往医院跑,不是什么正经的医院,而是慈云山精神病医院!
他的师公正在这医院里躲避仇家。
经过几天相处,这才发现谢飞的师公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谢飞的师公林有德,是粤地有名的武术大师。
战乱期间,逃难到的香江。
收留了不少弟子,其中谢峻便是从小跟随其练武,情同父子。
只是长大后回大陆的乡下娶妻生子。
而林有德一直留在香江开武馆,虽膝下无一子半女,但弟子很多。
日子倒也算不错。
只是现在香江发展的太快,武馆渐渐没落淘汰,没有人愿意学武了。
其武馆弟子也被社团盯上,被逼迫着加入社团。
为了躲避社团的威胁,他只好东躲西藏。
“张生,感谢你这些天照顾小飞,不过他们父子的为人我知道,如果你想让他们加入你的社团为你做事,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林有德躺在病床上,一口老牙屈指可数,可听他说话的语气,依旧中气十足。
趁着谢飞不在病房的期间,他忍不住敲打着张栋。
“林师傅,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让他们加入社团,等小飞找到他父亲后,便送他们回去。”
林有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闭口无言。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虽说在精神医院里,每天都是喧闹不停。
但是这道叫骂声清晰明了,很明显是年轻的小伙子,一看就不是医院的病人。
再看床上的林有德,已经盖上被子,装睡过去了。
察觉出异常的张栋不动声色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缝。
一群身穿花衬衫的矮骡子,将几名工作人员堵在走廊墙角。
“他妈的,老子找一个老头,九十岁左右,这几天送到这来的,有没有?”
“这里每天都会送很多这样的老头来啊。”肥胖的护士捂着脸,委屈巴巴的嘟囔着。
就在这时,提着水壶的谢飞从人群间穿过。
“喂,小鬼,没看到老子正在办事吗?”
“老鬼,没看到小爷手上拿的开水吗?”
“哟呵,这也是你们医院的病人?这么小的精神病,嘴还挺能讲。”
花衬衫男子来了兴趣。
“他不是病人……”老头子院长急忙解释道。
“小鬼,站住!”被一个正常的小鬼骂了,他觉得脸上挂不住,连忙喊住就快要进病房的谢飞。
病房门被拉开,张栋也不再猫在门口。
迈步站了出去。
“你就是那小鬼的老豆?”他们放开角落的工作人员,朝着张栋走来。
直到走近,众人才看清楚张栋的外貌。
“哟,这不是铜锣湾的软脚栋嘛,怎么来这养病啊,哈哈哈…”
其中一个小弟认出了他,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这个外号,显然众人也有所耳闻,毕竟古惑仔的圈子就这么大。
出门在外,你报大名,可能没人认识你,但你要是报外号,总有那么几个人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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