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空气,冰冷而锋利,像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刮过肌肤。
华尔街,一间俯瞰着水泥峡谷的办公室。
乔治·索罗斯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眉头微蹙。
“五亿美金的初始盘口,再加上至少十倍的杠杆。”
“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索罗斯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干涩,看向周明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个疯子。
周明端起面前的清水,杯壁凝结的水珠映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
“索罗斯先生,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他放下水杯,声音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你只需要告诉我,最高能撬动多少。”
索罗斯沉默片刻,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这个年轻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赌徒都要疯狂,却又冷静得可怕。
“华尔街的饿狼,只认血腥的利润。”
“我可以联络几家信托基金,还有一些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持有人。”
索罗斯的语速开始加快,眼中跳动着兴奋与贪婪交织的火焰。
“但他们要的,是足以让他们背叛上帝的利润分配。”
周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就给他们。”
“利润,只是数字。”
“我要的,是英格兰银行跪下的姿态。”
索罗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办公室内的空气抽干。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打一连串号码。
每一个号码背后,都牵动着足以搅动市场的庞大资金。
他的语调时而谦卑,时而强硬,在不同的角色间无缝切换。
周明静静地看着,如同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耐心猎手。
数小时后,索罗斯放下电话,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他看向周明,眼神复杂。
“三十倍。”
“我们拿到了二十倍的杠杆。”
“总计六百亿美金的做空额度。”
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央行都为之颤抖。
周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这六百亿美金,与他口袋里的十块钱,并无太大区别。
“很好。”
“现在,让我们去期货市场,为即将到来的盛宴,准备一些开胃小菜。”
接下来的几天,索罗斯的办公室变成了战争指挥所。
无数的终端机屏幕上,红绿交错的数据流,如同奔腾的瀑布。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与肾上腺素混合的刺鼻气味。
周明亲自坐镇,冷静地发出一道道指令。
他的每一个决策,都精准得像经过超级计算机的亿万次推演。
石油期货。
黄金期货。
大豆期货。
凡是波动剧烈的品种,都成了他们狩猎的目标。
资金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在市场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哀鸿遍野。
空单砸下,多头爆仓。
再反手做多,空头回补。
索罗斯看着账户上疯狂跳动的盈利数字,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粗暴,却又如此高效的收割方式。
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对市场时机的把握,对人性的洞察,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一周后。
盈利数字,定格在一个让索罗斯都感到窒息的金额上。
两百三十亿美金。
纯利润。
这笔钱,足以让量子基金的规模,瞬间膨胀数倍。
也足以让周明在接下来的英镑战役中,拥有碾压性的火力优势。
索罗斯看着周明,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周,你简直就是撒旦派来华尔街的使者。”
周明不置可否,只是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浅啜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他的目光,穿透办公室的玻璃,望向伦敦的方向。
那里,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就在此时,周庸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他手中拿着一部卫星电话,话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余温。
“少爷。”
周庸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伦敦那边传来消息。”
“我们周氏船运在泰晤士河的几个主要泊位,刚刚被港务局以‘安全审查不合格’为由,无限期吊销了运营许可。”
“所有进出港的货轮,都被强制扣留。”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索罗斯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是来自大英帝国最直接,也是最严厉的警告。
周明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带着几分玩味的锋芒。
他接过周庸递来的雪茄,剪开,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嘴角的弧度。
“看来,伦敦的老家伙们,已经闻到味道了。”
“也好。”
“让他们多蹦跶几天。”
“等我们把英镑砸穿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被伦敦传来的消息抽成了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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