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帼富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
他看向沙瑞金,沉声道:
“沙书记,高育良同志这份材料……分量太重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举报,这是……这是对赵立春的绝杀!”
侯亮平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与困惑。
他激动地说道:
“太及时了!太关键了!有了这些,赵立春插翅难逃!”
“只是……高书记他,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的?”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把答案直接写好,送到了我们面前!”
季昌明则显得更为老成持重,他缓缓开口:
“这些证据的收集难度,超乎想象。其背后所动用的资源和手段,恐怕非同小可。”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任何一个部门的能力范畴。”
沙瑞金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看着对面沙发上的高育良,眼神复杂难明。
有审视,有探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育良同志,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沙瑞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他必须问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盘。
高育良微微垂下眼睑,避开了沙瑞金锐利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
“沙书记,恕我不能透露。”
“我只能说,这是一位真正心怀帼家、不计个人得失的人,在默默付出。”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清除腐败,还汉东一个朗朗乾坤。”
沙瑞金沉默了。
办公室内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他明白,高育良这是不肯说。
或者说,是不能说。
但这份证据背后所代表的那种强大到不可思议、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力量,
还是让沙瑞金和专案组的领导们感到了深深的敬畏与震撼。
他们终于明白,汉东这场看似由他们主导的反腐风暴背后,一直有一只无形的“上帝之手”在精准推动!
这只手,在最关键的时刻,递上了最致命的武器。
沙瑞金的目光转向窗外,汉东的天空依旧有些阴云密布,但远方似乎已经透出了一丝光亮。
他看着办公室内,因为汇报工作而并肩而立的高育良和不知何时也进来的祁同伟,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两个人,高育良,还有那个涅槃重生的祁同伟,如今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掌控的棋子了。
他们的立场,他们的能量,似乎已经超出了他最初的预估。
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能量超乎想象的存在!
一个名字,如同电流般,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沙瑞金的脑海——祁渊。
那个祁同伟年仅二十六岁的神秘弟弟。
“难道,这一切都出自他的手笔?”
沙瑞金心中充满了疑窦,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如果真的是祁渊,那他的能量,也太可怕了!
…………………………
有了祁渊提供的这份“天赐神兵”,专案组如虎添翼,士气大振。
之前的种种困顿和迷茫一扫而空。
收网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全帼范围内迅速展开。
一张张打印着鲜红印章的逮捕令,通过加密渠道,火速发往各地。
一个个曾经在政商两界不可一世、呼风唤雨的名字,被打上了醒目的红叉。
数十名与赵家利益输送有深度牵连的各级官员,
以及依附于赵家的不法商人,
在各自的豪华办公室、隐秘会所、甚至是在准备闻风外逃的机场,应声落马。
整个官场,为之剧烈震动。
无数人彻夜难眠,惶惶不可终日。
最终的抓捕,地点选在了龙都。
这天凌晨。
天色未明,晨曦前的黑暗最为浓郁。
一座外表普通,内里却戒备森严的静谧四合院,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里。
这里是赵立春退居二线后,最常住的居所之一。
祁同伟作为专案组成员,以汉东省公安庭长的身份,亲临抓捕现场。
他一身笔挺的藏蓝色警服。
肩章在微光下,反射着冰冷肃杀的金属光泽。
身姿笔挺如松。
眼神锐利如鹰。
他扫视着这座曾经代表着无上权力的院落,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
四合院沉重的大门被专案组人员从外部开启。
专案组人员手持执法记录仪,面容肃穆,鱼贯而入。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走进院子,看着正屋里那个身影。
那个曾经权倾朝野,在汉东乃至全帼都呼风唤雨的赵立春。
那个在汉东,跺跺脚就能引发官场地震的巨擘。
此刻的赵立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气焰。
他穿着一套松垮的灰色家居服,头发花白凌乱,像是几天没有打理。
眼神空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专案组人员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宣读声和闪烁着红光的执法记录仪面前,他像一尊风化的石像。
“赵立春,经中枢批准,现决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请你配合调查。”
领头的专案组组长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赵立春的身体猛地一震,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放肆!”
一声嘶哑的怒吼,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试图找回往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感觉:
“我是副帼级!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谁给你们的胆子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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