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打架，那是相当的费钱。
就以昨晚来说。
霍文俊这边还好，他一个人斩翻一屋子精悍刀手。
外面的小弟没有躺板板的，只有几个轻伤，吉米仔大手一挥他全包了。
但庙街那边就不一样了。
除了扑街阿超之外，还有此前的几个丧昆心腹小弟，都在霍文俊授意下背后中刀。
七死十八伤。
光安家费就要给出去35万。
算上医疗费、保释费、律师费，还有红封。
一千张大金牛就这样没了。
这还不算霍文俊的营养费呢。
毕竟他也给了阿润不少。
“挑那星，怪不得叔伯总说以和为贵。”
“这么打谁打得起？”
但霍文俊也不是没有好处。
比如原丧昆的小弟，带头的要么嘎了，要么断手断脚成了废人。
那半条街自然而然就收回来了。
而水房的马夫全，也找人递话来说认输不打了。
联合社的老东九，则说尽了好话，只求讨回砵兰街的场子。
这活儿被叔伯们揽去敲竹杠。
霍文俊罕见的闲了下来。
小结巴在庙街当大姐乐不思蜀。
阿润每晚化身美女蛇销魂蚀骨。
竟然很和谐。
当然，霍文俊也不是真的闲。
他目前的主业毕竟是讨债的。
还是要去公司看账本的。
顺便看看小弟们有没有努力工作。
不要逼他祭出末位淘汰啊。
…
新兴大厦。
大俊发财务公司。
霍文俊在这栋大厦足足租了小半层。
因为便宜。
这栋大厦据说闹鬼。
“扑街，老子有系统，还怕你鬼神？”
但事实上，确实没鬼，只是港岛人迷信，这栋大厦死过人，很多人忌讳。
霍文俊怕什么？要不是囊中羞涩，他都想整栋租下来。
进了公司，依旧一片忙碌景象。
虽然昨晚有大行动，阿东、阿保都受了点小伤请假没来。
但整个公司的运转，依旧有条不紊。
小弟们急匆匆的脚步，从走廊那头传到走廊这头。
毕竟每一单都关系到他们的收入，主观能动性爆棚啊。
霍文俊带着阿润走进了自己的大办公室。
“随便坐。”
阿润有些不自在。
虽然已经委身给霍文俊。
但她的主要目的是帮自己的蕾丝边闺蜜。
虽然跟着霍文俊舒服的能上天就是了。
“俊哥，你带我来做什么？”
阿润的嗓音有些沙哑，但落在霍文俊耳中，却更增添了三分魅惑。
“冇什么啊，看你无聊，带你出来转转。”
霍文俊站在大厦前，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
“站在高处向下看，跟站在下面抬头看，感觉是不一样的。”
阿润也走到窗前，出神的看着对面。
她虽然在这里长大，混了小二十年，大厦后面就是砵兰街。
落入眼中的建筑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换个角度，感觉却不一样。
她还真是第一次，在这么高这么空旷的空间中，欣赏景色。
外面的人，就好像脚下的蚂蚁一样，忙忙碌碌，日以继夜。
“确实不一样，感觉整个人像是飘在云上...”
“啪！”的一下，霍文俊大手打在她臀丘上。
“怎么个飘法？”
阿润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只好转移话题。
“小小的事？”
霍文俊熟练的勾勒着：“放心啦，我让师爷苏帮忙找了大律师，迄今为止胜率百分百啊。”
“这次有好多人作证，又有人证明咸湿朱杀了她老豆，还主动出手要杀她，她是正当防卫啦。”
“等官司阿润，就会放她出来。”
阿润被他的小动作弄的不停扭来扭去，但感觉却愈发高涨。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润已经贴到霍文俊的肩膀上，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看你表现喽。”
霍文俊怎么会轻易许诺？
就连小结巴，他都只给了个小嫂的虚名让她在庙街耍威风，其他的不仅没房没车没表，晚上还要骑马。
霍文俊走到老板椅前坐了上去。
“来，让我看看你的悟性。”
…
而在另一边。
经过草草培训的盲辉，缩手缩脚的站在一处路边。
而旁边几十米外，几个小弟正堵在一处茶餐厅门前唾星飞溅。
“老板，还钱啦。”
“你欠了大业银行三十万，现在到日子啦。”
“你要是不还钱呢，好办，看见路边那个戴口罩的衰仔没？肺结核啊！”
“你一天不还钱，他就天天来，往你店里吐吐沫，不出三天，你的店就没客人啦！”
“还不还钱？”
而茶餐厅的店主此时坐在门口抽着闷烟，一言不发。
一把年纪的老板娘扬起巴掌，一下下的打在他肩头：“都说一万次了，不让你去赌不让你去赌！现在怎么办？”
随后抬起头来，对着一众小弟露出谄笑：“大哥，再宽限几日噻，我们实在拿不出三十万这么多。”
事实上，他这笔账在大业银行那里已经属于坏账。
霍文俊以五折的价格把这笔账买下。
也就是说，他只要需要要回15万，剩下的就是自己的。
为什么说这个老板有茶餐厅还是坏帐呢？
很简单，茶餐厅已经被抵押了，现在是银行的资产，只等拍卖。
只是还没上门查封，让他们依旧可以营业赚钱而已。
“拿不出？那好办，喂！盲辉，来来来，过来。”
领头的小弟对着盲辉招呼道。
看着脸色木讷，一脸病容的盲辉歪歪扭扭的朝茶餐厅走来，无论老板还是老板娘都紧张起来。
“大哥！大哥，千万不要啊！我们一家现在就靠餐厅生活啦！”
没办法，到了最后，老板老板娘一狠心，分别抄起电话给父母打去，父母的棺材本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盲辉就这样一直站在一块牌子下发呆。
等到带头的小弟对他招招手：“盲辉，走了，回去啦。”
等回到公司，管账的阿保不在，小弟只好敲了敲霍文俊的办公室门。
又过了许久，阿润这才一边擦嘴一边打开屋门。
霍文俊一脸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后面。
“今天收获怎么样？”
领头的小弟点头哈腰：“大佬，一切顺利啦，还有人报警来着，可我们身上连把指甲刀都冇有，只是在门口闲聊，警局都唔用去。”
说罢，他掏出口袋把今天收的账堆到办公桌上。
“今日走了四家，有一家冇还，按大佬吩咐，这几日让盲辉去他们门口坐着。”
“这是其他三家的欠账，一共八十万。”
霍文俊点了点头，也不数，先取出六十万放到柜子里。
剩下的二十万，他数了数，算上盲辉屋里一共五个小弟。
于是刷刷刷，取出五十张大金牛，往桌子上一丢。
“拿去喝茶。”
领头小弟眼前一亮，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但还是规规矩矩的把钱平分成五份。
一个一个的上桌前，由霍文俊亲自发饷。
“喏，回去唔要乱花，懂咩？”
发到盲辉时，这小子拿着手上的钱，愣了好久。
直到后面的小弟推了他一把。
“傻啦？还不谢谢老板。”
盲辉依旧喏喏的不知道说什么。
“算啦，回去吧，你第一天出工，你老婆估计担心坏了。”
霍文俊出言劝道。
…
盲辉死死的抱着信封，小心翼翼的避让着人群，一路回到霍文俊给小弟们租的筒子楼里。
虽然大俊发财务公司包吃住，但其实很多小弟都不住这里。
只有月中到月底，很多人钱花光了，才会回来白嫖地方住。
因此，盲辉与小慧直接找了个顶楼二人间住了进去。
等盲辉爬上顶楼的时候，小慧正在洗一大包衣服，洗的头顶不停冒汗。
这也是那群住在这里烂仔的衣服，小慧收些钱给他们洗干净。
小慧一抬头，就看到走廊里盯着自己看的盲辉。
她丢下棒槌，上去来回查看盲辉：“你回来啦，今天...今天怎么样？”
盲辉飞快的掏出信封塞到她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与此同时。
霍文俊朝着阿润丢出半套港纸。（一套一百张）
“今晚你不用陪我了，自己去买衣服吧，我记得有套网状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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