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站在警司办公室的中央，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了金色。他能感觉到自己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紧张。在他面前，O记的黄启发警司，一个年近五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总是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表情的男人，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秦峰，编号PC8866。”黄启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像是在宣读一份判决书，“你来O记报到多久了。”
“报告黄sir，三天。”秦峰立正回答，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他知道，这次召见绝非寻常。
黄启发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向后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三天。很好。警队高层最近有个决定，需要挑选一名有潜力的新人，渗透进入洪兴社团。你知道洪兴吧。”
秦峰心中一凛。洪兴社团，港岛近年来势力膨胀最快的黑社会组织之一，旗下堂口遍布各区，涉及的非法生意从传统的黄赌毒到新兴的高利贷、走私，无所不包。其行事凶悍，手段残忍，是警方的重点打击目标。
“知道，黄sir。”秦峰回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微微加速。
“这次任务，代号‘刺针’。”黄启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经过高层研究，以及对你背景的审查，认为你很合适。你背景干净，在警校表现尚可，身手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你够年轻，容易被社团接纳。”
秦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港片里卧底的画面。那些深入虎穴的警察，有的成功了，但更多的是身份暴露，惨死街头，甚至连累家人。他不是电影主角，没有主角光环护体。他只是一个刚刚穿越到这个八十年代港岛，成为一名普通警员的倒霉蛋。
黄启发似乎看出了秦峰的犹豫，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秦峰，声音透过玻璃窗的反射传来：“我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九死一生。但是，风险与回报并存。一旦你成功完成任务，将洪兴社团的主要犯罪证据搜集齐全，协助警队将其一网打尽，那么，你将获得警队前所未有的嘉奖。连升三级，进入警队核心管理层，都不是没有可能。想想吧，秦峰，这是多少警员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丰厚的回报。秦峰在心中冷笑。再丰厚的回报，也得有命去拿才行。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婉拒，哪怕是冒着被处分的风险，他也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抉择，警神系统正式激活。”
“新手任务发布：拒绝卧底任务，并在三天内侦破黄启发提及的洪兴相关案件。”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秦峰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狂喜。系统。穿越者的标配。虽然迟到了三天，但总算来了。有了系统，他还怕什么。卧底是不可能卧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卧底。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原本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也恢复了平静，甚至眼神中还多了一丝莫名的自信。
黄启发转过身，看到秦峰表情的变化，以为他是被自己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了，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他等着秦峰说出那句“Yes,sir”。
然而，秦峰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黄启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黄sir，多谢高层对我的信任。”秦峰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带一丝波澜，“但是，卧底任务，恕我不能接受。”
黄启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的是一片错愕。他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秦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命令。”
“我知道，黄sir。”秦峰直视着黄启发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但我认为，卧底任务不仅九死一生，而且旷日持久，效率太低。对于洪兴社团的这个案子，其关键人物和主要线索，我已经有所掌握。”
“什么。”黄启发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刚来O记三天的新人，竟然说自己掌握了洪兴案的关键线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峰没有理会黄启发的惊讶，继续说道：“请黄sir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三天之内，将案犯缉拿归案。”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黄启发定定地看着秦峰，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秦峰这番“狂妄”的言辞气得不轻。
“秦峰。”黄启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警队是游乐场。你以为你是谁。三天破案。你当洪兴那些人是纸糊的吗。”
办公室外的警员们也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他们隐约听到了秦峰拒绝卧底，还要三天破案的话，一个个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新来的小子疯了吧。”
“敢顶撞黄sir，还吹这么大的牛。”
“看来他的警察生涯要到头了。”
议论声虽然不大，但秦峰还是能感觉到那些投向自己的，或同情，或讥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黄启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震得跳了起来。“秦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接受卧底任务。否则，后果自负。”
秦峰依旧站得笔直，眼神坚定：“黄sir，我意已决。请给我三天时间。”
黄启发怒极反笑。他从业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狂妄自大、目无纪律的新人。他冷笑一声，道：“好，很好。秦峰，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三天。从现在开始计时。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能将案犯缉拿归案，那么，你就等着接受最严厉的处分吧。我会亲自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多谢黄sir。”秦峰平静地回答，仿佛黄启发的威胁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滚出去。”黄启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秦峰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黄启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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