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话音落地的刹那，大佬B喉结重重滚动。
陈浩南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林耀半倚着藤编躺椅，指尖轻叩扶手，烟灰缸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阿耀，有没有兴趣？”蒋天生的目光如鹰隼般扫来。
林耀转动手中的雪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蒋先生，观塘最近不太平”
“东星虎视眈眈，其他社团也在旁伺机而动，实在抽不开身。
蒋天生眉头微蹙，转瞬将目光转向陈浩南时，脸上已换上和蔼的笑意：阿南。
“蒋先生！”
陈浩南唰地起身，金属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
丧彪那边，交给你。蒋天生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大得让陈浩南身形一晃。
“记住，事情要做得干净利落。”
“好的蒋先生！我亲自带队去澳门！”
陈浩南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燃烧着按捺不住的野心。
“好，阿耀，你带阿南去布置具体，阿B也一起去”蒋天生吩咐道。
待陈耀领着众人退至隔壁商议细节，蒋天生往威士忌里丢进两颗冰块。
他端起酒杯，目光落在林耀身上：
阿耀，你们来之前我就说过，整个洪兴，我最欣赏的就是你。
林耀心中冷笑，面上却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谢谢蒋先生！
蒋天生满意地点点头，神色转为严肃：
洪兴年轻一辈里，就你和阿南最出众。”
“你现在已是观塘扛把子，阿南却还只是四九”
“这次澳门的事让他去，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蒋先生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林耀笑着颔首，笑容恰到好处，却不达眼底。
那就好，好好经营观塘，日后有机会，让你接替陈耀的位子。
林耀再次露出“感激”的表情，心中却冷笑。
接陈耀的班？
且不说那至少是十年之后的事。
白纸扇这个位子，不过是给蒋天生出谋划策的智囊，看似风光，实则不过是花瓶。
蒋天生突然压低声音：“阿耀，有件事要跟你透个底。”
林耀挑眉：“蒋先生请说。”
“今年是洪兴选龙头的年份。”
蒋天生弹了弹烟灰，目光深沉，道：
“往年不过走个过场，但今年有人想挑战我的位子。”
“你心里要有数，只要你站我这边，我绝不会亏待兄弟。
林耀心里明镜似的，虽然蒋天生没点名，但整个社团都知道，敢觊觎龙头之位的，除了靓坤还能有谁？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应道：“蒋先生放心，我明白轻重。
“好，那就好。”
蒋天生点点头：
“你先回去吧，洪兴的未来，终究要看你们年轻人。
待林耀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陈耀正巧从隔壁回来。
此时大佬B和陈浩南已经离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阿耀，你觉得林耀这人如何？蒋天生突然发问。
陈耀沉吟片刻：“这小子年纪轻轻，城府却深不可测。
他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
“不过以我多年江湖经验，此人要么是大忠之士，要么就是大奸之徒。”
“哦？为何这么说？”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陈耀摊手苦笑，续道：
“可能就是一种直觉吧。刚才交谈时，他看似忠心耿耿，但总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蒋天生深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
“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耀附和道。
“对了”，蒋天生话锋一转：
“你觉得陈浩南这人靠得住吗？”
“蒋先生放心！”陈耀语气笃定。
“陈浩南办事得力，为人忠诚，绝对是自己人！”
蒋天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提拔陈浩南，哪里只是为了给他上位的机会？
这些年洪兴内部山头林立、尾大不掉。
借着澳门这桩事，正好趁机收回分散的权力。
再拉拢住林耀这颗关键棋子，今年的龙头选举就能稳操胜券。
等坐稳龙头之位，定要将靓坤连根拔起！
到那时，整个洪兴都将牢牢攥在自己掌心！
平日里总把生意挂在嘴边，不过是麻痹众人的烟雾弹。
暮色漫过南丫岛的轮廓时，蒋天生倚着别墅露台的雕花栏杆。
陈浩南能走到今天，是受过他考验的。
现在大力扶持，既是对其忠义的嘉奖，更是在洪兴权力版图上落下的关键一子。
那些老混蛋超期服役太久了。
蒋天生对着虚空低语，声线里裹着陈年威士忌的醇厚：
只要澳门的事漂漂亮亮，该腾位置了。
他嘴角扯出冷笑，这场提拔不只是人事变动，更是高悬在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唯有死心塌地追随蒋天生，才有上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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