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执行公务不能喝酒。”马军把雪茄别在耳后,警靴碾了碾地上的烟头。
“查什么案子?跟我透个底?”林耀倚着门框,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墙壁。
“有人举报社团聚众。”马军突然凑近,警帽阴影盖住半张脸:
“林老板这么守法,应该不怕查吧?”
林耀叭了一口雪茄,道:“马sir,港岛是法治社会!肯定是哪个扑街想栽赃我!您可要秉公办案!”
他身后小弟们齐刷刷盯着!
马军扫视一圈,突然笑了:
“既然没事,那我们撤,别给街坊找麻烦。”
“慢走,不送!”林耀随即递上名片。
“我在街上开了家茶楼,改天请您饮茶!”
马军把名片塞进口袋,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
“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的,找我直说。”
他转身带队离开,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在巷子里敲出一串冷硬的回音。
阿布黑着脸凑过来,胳膊上的纹身随着动作扭曲:
“老大,就这么放这帮条子走?!”
林耀往嘴里丢了颗花生,慢悠悠嚼着:
“阿布啊在港岛混,面子是互相给的。”
“他今天带人来没直接掀桌子,就是给我面子”
阿布挠了挠板寸头,满脸不解。
他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林耀搭着他肩膀,压低声音,道:
“打打杀杀能风光一时,但迟早玩不下去”
“现在讲究的是脑子——这世上除了黑和白,还有中间那片‘灰色地带’,玩明白了才是真本事。”
阿布似懂非懂地点头,喉结上下滚动。
林耀拍拍他后背:“先不想这些了,喝酒去!”
刚落座,托尼三兄弟就端着酒杯挤过来。
这仨新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浑身透着股想表现的劲儿。
“耀哥!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
阿渣点头哈腰,酒都快洒出来。
林耀晃着酒杯轻笑:“你们刚来,条子那边还没‘挂号’。”
“好好干,有的是机会。”
三兄弟忙不迭点头。
正热闹着,阿华突然凑到耳边:“老大,蒋天生来电话了。”
林耀眉毛一挑:“他说什么?”
“让您下午两点去别墅,没说什么事。”
林耀摩挲着杯沿,眼神沉了沉:“阿布,陪我走一趟”
……
下午两点,浅水湾的阳光正烈,将海面晒得波光粼粼。
蒋天生的别墅就在海边,白色大理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雕花铁门两侧站着身形笔挺的保镖,墨镜遮眼,双手抱胸,浑身上下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狠劲。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轮胎碾过碎石子路发出细碎声响。
林耀推开车门,黑色修身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抬手理了理领口,身后跟着的阿布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看似随意,却时刻警惕着周围动静。
刚迈进别墅大门,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外头的燥热。
林耀一眼就瞧见总堂白纸扇陈耀站在玄关处。
“耀哥,蒋先生呢?”
林耀问道,目光扫过客厅里价值不菲的油画和水晶吊灯。
陈耀脸上堆起笑,道:“阿耀,蒋先生还在健身房锻炼身体,不过他特意交代了,你一到就通知他,我先带你去书房等着?”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两侧墙壁上挂着洪兴元老扛把子们的合影,蒋天生站在中间,意气风发。
书房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雪茄和檀木的味道。
深棕色的胡桃木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和名酒,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真皮沙发。
林耀随意扫了眼书架上的《金瓶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身后的阿布则如影子般安静伫立,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约莫两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蒋天生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走了进来,派头十足。
“阿耀,几天不见越来越帅了啊!”
蒋天生爽朗大笑,抬手弹了弹烟灰。
林耀接过蒋天生抛来的雪茄剪,道:
“蒋先生才是风采依旧,越来越年轻了。”
说话间,他熟练地剪掉雪茄头,对着火苗轻轻转动,淡蓝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听说你把观塘清一色了?犀利!后生可畏啊!”
蒋天生话音刚落,一道窈窕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方婷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前凸后翘。
锁骨处戴着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林耀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成语,摇曳生姿!!
她踩着细高跟走到茶几旁,弯腰倒茶时。
波涛那个涌动!
发梢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她偷偷抬眼打量林耀,含情脉脉的眸子时不时与林耀对视,眼波流转间满是单程奔赴。
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指还故意在林耀手背轻轻擦过,声音娇柔:“耀哥,尝尝这茶。”
林耀笑了笑,谢了一声,明显感受得到这女人眼神里透出的某种邀请。
蒋天生坐下后,随手抛给林耀一根古巴雪茄,自己也点燃一根,道:
“按江湖规矩,插旗未满七天,还不算真正的清一色。”
“不过能拿下观塘,可不是光靠运气!”
“我们洪兴十二个堂口,之前也就屯门做到过清一色,可屯门那穷乡僻壤能和观塘比?”
“你这一役,可给洪兴长脸了!说真的阿耀,我脸上可有光!”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