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摄影棚顶的灯泡突然炸裂,林道的瞳孔骤然收缩。
飞溅的灯泡碎片在他眼中变成慢动作,就像上一刻在叙利亚遭遇袭击时的弹片轨迹。
他的右手已经本能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一把格洛克。
导演!导演你没事吧?
浓重的粤语腔调将他拉回现实。
林道眨了眨眼,汗水流入眼睛,刺痛感真实得不像幻觉。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右手有一道新鲜的刀伤,血迹已经凝固。
坤哥说这段戏今天一定要拍完啦!
一个染着黄毛的场务凑过来,递上沾着汗臭的毛巾,再拖下去女演员嗓子都喊哑了。”
林道猛地抓住黄毛的手腕,手指精准扣在动脉上。
黄毛“哎呦”一声,腿一软瘫在地上。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同时愣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
今...今天是几号?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1995年5月18号啊导演,你撞邪了?
黄毛惊恐地看向林道身后,阿媚姐!导演好像中暑了!
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林道抬头,一个穿着薄纱的熟女正俯身查看自己的状况。
她胸口的事业线在聚光灯下泛着油光,但眼神却异常清醒。
柳媚左手无名指摸索着大腿外侧,让人误以为是一个不检点的荡妇。
但在此时的林道眼里——那是标准的战术警戒动作。
她在做给谁看?
我没事。林道推开女人站起身,太阳穴突突跳动。
摄影棚里热得像个蒸笼,四台摄像机对着中央的圆形水床,床单上的片片水渍证明女演员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重生到了一个拍摄咸片的社团成员身上。
此刻正被靓坤重点关照。
手上的刀伤就是证明。
洪兴?
靓坤?
咸片?
Action!副导演的破锣嗓子突然响起。
被打断思路的林道皱起眉头。
水床上的男女演员开始扭动。
女演员浮夸的演技让林道眼角抽搐。
他注意到角落里两个武师打扮的男人正在窃窃私语,两人腰间别着的不是道具刀,而是真家伙。
看样子他这个导演已经被架空。
局面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咔!
林道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声怒吼是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的。
全场瞬间安静,连摄像机的电流声都清晰可闻。
灯光太假。
他走向主摄像机,手指划过取景框,逆光拍,我要看到汗珠从她脊椎滑到股沟的轨迹。
这句话脱口而出,林道心里一惊,原主的业务能力可以啊。
武师阿虎突然踹翻器材箱:丢你老母!一个拍咸湿片的真当自己是王家卫?
铝合金箱体砸在地面的巨响中,林道看到有两个人同时摸向了后腰,都是些片场打杂的绝色。
时间突然变得粘稠。
阿虎冲过来的动作在林道眼中分解成三个破绽:
过度前倾的重心,毫无保护的喉结,以及完全张开的肋骨间隙。
林道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右腿后撤半步,左手成刀劈向颈动脉,右手同时锁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咔嚓。
腕骨断裂的声音比想象中清脆。
阿虎跪倒在地时,砍刀已经神奇地出现在林道手中。
他用刀尖挑起阿虎的下巴,发现这个动作熟悉得令人心慌。
“跟我玩儿刀,你也配?”林道冷笑。
道哥好身手啊。
柳媚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胸口的薄纱随着呼吸起伏。
但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转刀的手法——那是三角洲部队特有的反手握刀姿势。
她大脑飞速运转。
林道啥时候有这身手了?
根据调查,他表面上拍摄咸片。
实际上被迫操盘靓坤的洗钱任务。
用咸片的巨额现金流掩盖独品交易。
按理说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奶狗而已。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完全打破了柳媚的布局。
让她不得不立刻改变此次的行动。
林道突然笑了。
他松开阿虎,片刀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猛地插进旁边的苹果箱。
刀尖穿透两层纸箱后,精准地钉在了后面某人正要拔枪的手背上。
柳媚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被刀钉住的手下。
今天就拍到这里。他扯下满是汗臭的衬衫,露出精壮胸肌。
片场死寂中,他走向化妆间时听到柳媚在身后喃喃道:”这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奶狗?”
镜子里的脸陌生又熟悉,林道刮着胡子。
记忆的最后拼图终于归位——洪兴,靓坤,咸片,洗钱,独品。
Buff叠满,本该是抢手的香饽饽。
现在却被豺狼虎豹环伺。
不妙的同时又充满了挑战。
原主你不中用啊。
而现在,这具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灵魂。
窗外传来机车的轰鸣,他瞥见三个戴着金表的男人走进片场,最前面那个正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林道冷笑一声:“渣渣辉,我手上的伤口就是拜你所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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