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面包车里，气氛压抑得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汗味。
几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的小弟，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不过，他们却时不时的用一种狂热的眼神，偷偷瞥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男人。
顾晨。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身上依旧干干净净、
仿佛刚刚不是去砍人，而是去茶楼喝了杯茶。
“晨……晨哥……”
飞机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刚才……你那手刀法，简直……简直神了！”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快！太快了！
他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然后牛精威的手就飞了出去，两个金牌打手的喉咙就开了花。
那不是凡人能拥有的速度！
“晨哥！我飞机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我服了！”
飞机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拍大腿。
“之前我还想着跳槽去跟天虹哥，我他妈就是个傻嗨！有眼不识泰山！”
“从今天起，我飞机这条命就是晨哥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劈友，我绝不问候人老母！”
他这番话，瞬间点燃了车内的气氛。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弟也立刻表态：“没错！晨哥！以后我们就跟你混了！”
“算我一个！晨哥，你收下我吧！”
“还有我！晨哥！”
一时间，车厢内群情激奋，剩下的几个蓝灯笼争先恐后地要认顾晨做新的老大。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跟着以前的老大阿污、
一辈子都是烂仔，只有跟着晨哥这样的猛人，才有出头的机会！
就在众人吵嚷之际，一个细若蚊足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晨…晨哥，我…我也想跟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弱如竹竿，脸色蜡黄的青年，正紧张地攥着衣角。
是灰狗。
飞机眉头一皱，当即喝骂道：“灰狗！你条粉肠凑什么热闹？滚开啦！”
“就是！你看你那衰样，风一吹就倒，让你去劈友，你是去送人头啊？”
“哈哈，别说拿刀了，我怕你连刀都举不起来！”
众人的嘲笑声，狠狠扎在灰狗的心上。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最后羞愧地低下了头，眼眶里泛起了泪光。
是啊，他们说得没错。
自己没力气，打架不行，读书又少，出来混社团，也只是最底层被人呼来喝去的“双草鞋”。
他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或许根本就不适合吃这行饭。
可他没得选。
家里还有一个重病在床的老母，每天都要靠药物维持生命，那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开销。
不出来当古惑仔，难道去洗盘子吗？
一个月那些钱，连买药的零头都不够！
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都闭嘴。”
仅仅三个字，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顾晨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没有看任何人，而是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失魂落魄的瘦弱身影上。
“你，叫灰狗？”
灰狗身体一颤，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晨。
他没想到，晨哥这样的过江猛龙。
竟然会注意到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是……是的，晨哥！”
灰狗激动得语无伦次。
顾晨看着他，淡淡地问道：“你想跟我？”
“想！”
灰狗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晨哥！我知道我人瘦力气小，打架就是个废柴！”
“但是！我够硬颈！我够抗揍！”
“只要晨哥你肯收下我，以后有谁要动你，先从我灰狗的尸体上跨过去！”
“我愿意替晨哥你去死！”
说着，他还直接跪了下来。
飞机等人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脸上的嘲讽慢慢变成了动容。
闻言，顾晨的嘴角微微一扬。
他要建立自己的势力，需要的不仅仅是能打的猛将，更需要绝对忠心的死士。
而眼前的灰狗，就是最好的璞玉。
“起来。”
顾晨伸出手，将灰狗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环视了一圈车内的小弟，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从今天起，灰狗，就是我顾晨的兄弟。”
“谁要是敢再笑他，欺负他，就是不给我顾晨面子。”
“听清楚了没有？”
话音落下，整个车厢一片寂静。
飞机等人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喊道：“听清楚了，晨哥！”
灰狗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他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哽咽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第二天。
顾晨的廉租屋内。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被随意地扔在桌上。
箱子敞开着，里面是二十沓码放整齐的港币，整整二十万。
堂叔很讲信用，钱一早就送了过来。
顾晨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这些钞票上，而是看着眼前的虚空。
那里，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面板，正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叮！检测到宿主获得第一桶金，并有培养手下的意愿，开启新手限时特惠！】
【C级强化液，原价10万港币/瓶，新手特惠价：5万港币/瓶！（限购4瓶）】
顾晨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系统，还挺人性化。
他现在的实力是B级，足以应付绝大多数场面，暂时不需要再次强化。
但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武装自己的班底。
一个好汉三个帮，他深知这个道理。
想要在这龙蛇混杂的港岛建立自己的帝国，单靠他一个人，是不够的。
“系统，购买两瓶C级强化液。”
【叮！消费10万港币，购买C级强化液*2，已存入系统物品栏。】
【当前系统商城解锁进度：100,000/1,000,000】
看着物品栏里多出来的两管散发着绿色微光的药剂，顾晨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飞机的电话。
“带上灰狗，来我这里一趟，立刻。”
“是！晨哥！”
不到十分钟，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飞机和灰狗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神情激动又忐忑。
“晨哥！”
顾晨点了点头，侧身让他们进来。
“坐。”
两人拘谨地在破旧的沙发上坐下。
顾晨没有废话，意念一动，两管C级强化液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将两管药剂扔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喝了它。”
飞机和灰狗都是一愣，看着桌上那两管像是科幻电影里才有的东西，满脸疑惑。
“晨哥，这是……”飞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你们的好东西。”
顾晨淡淡地说道，“喝了，你们就不会再是烂仔。”
他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飞机看着顾晨平静的眼神，又想起了昨天那神乎其技的刀法。
他不再有任何怀疑！
“多谢晨哥！”
飞机拿起一管药剂，拧开盖子，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
灰狗见状，也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另一管，仰头喝了下去！
他们对顾晨，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药剂入喉，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下一秒！
“呃啊！”
飞机和灰狗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股灼热的热流，在他们的体内轰然炸开！
两人瞬间倒在地上，浑身青筋暴起，皮肤变得通红。
像是被煮熟的大虾！
他们的骨骼在噼啪作响。
灰狗更是控制不住体内暴走的能量，蜷缩在地上的他，右手下意识地一挥！
“砰咔——！”
一声巨响！
旁边那张老旧的实木茶几，竟被他一拳打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痛苦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当那股灼热感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感！
飞机第一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奔腾汹涌的力量，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灰狗也站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只毫发无损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那堆碎木，彻底傻了。
“我……我……”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毁掉一张桌子的力量，是来自自己这个瘦弱的身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与骇然！
神迹！
这简直就是神迹！
他们看向顾晨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昨天是崇拜，那么现在，就是狂热的敬畏！
“噗通！”
两人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心甘情愿，五体投地！
“多谢晨哥再造之恩！”
顾晨坦然地接受了他们的大礼，缓缓开口。
“我说过，跟着我，不会亏待你们。”
“这，只是一个开始。”
飞机和灰狗激动得浑身颤抖，重重地磕头。
“誓死追随晨哥！”
顾晨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起来吧，换身干净的衣服。”
“跟我去参加一个满月酒。”
飞机愣了一下，问道：“晨哥，谁的满月酒啊？这么大排场？”
顾晨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忠义信的坐馆，连浩龙。”
“他儿子，今天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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