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华生深深地咽下口唾沫，悬着的心总算重新落回肚里。
看来。
短时间内，对方应该不会动手。
自己小命，暂时保住。
简单缓和片刻，他强颜欢笑，阿谀谄媚：
“知道、知道，我...马上带路！”
虽然华生是警察，但跟顶头上次兼好友马军比起来，天生胆小。
再加上卧底多年，跟古惑仔们频繁打交道，早就遭受浸淫，变成了油腔滑调、见风使舵的社团无赖。
眼瞅着李乾承等人如此强悍、犀利，他眼珠转悠数圈，最终还是准备老老实实地照做，不耍任何小心思，省得惹火烧身。
华生先从办公室马桶水箱后面取出一串放在密封袋里的钥匙，紧接着，示意李乾承开车，穿越数条街道，抵达元朗市区的某处廉价公寓，又攀爬10层楼梯，来到1006室屋。
华生单手撑腰，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托尼哥他们，哦不，樾南崽子天生多疑，故意把...把金库设在市区的步梯房顶...顶楼，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
“并且，他们还用马仔的身份，将8、9、10三层全都租...租了下来，装满摄像头。”
嘎吱——
很快，华生陆续打开木门，铁门，几十个保险箱瞬间映入眼帘。
他咽喉滚动、声音沙哑，小心翼翼地说道：
“钱和金条都在这里了。”
“不...不过，托尼每次都让我在走廊里等着，所以，并不知道保险箱密码。”
李乾承双眉紧皱。
难道要用电锯，一个个切吗？
这样的话，费力费时。
并且，由于无法看到内部结构，硬生生破除，肯定会有所损失。
忽然。
他灵机一动，想到什么，淡淡询问：
“樾南三兄弟老母的生日，你晓得确切年日吗？”
华生难掩疑惑：
啊？
随即恍然，思索许久，慢慢道：
“嗯嗯。”
“每年生日宴，他们都会大操大办，凡加入樾南帮超两年的都知道，是10月21日。”
“然后，去年是她70岁大寿，83减去.......”
嘀、嘀嘀、嘀嘀嘀。
未等华生话音落罢，李乾来到距离最近的保险箱前，承手指翻飞，迅速输入：
131021。
咔——
果然，顺利解锁。
他又尝试了几次，发现所有的保险箱都用的相同密码。
啧啧啧，樾南三兄弟够孝顺的啊。
或者，有特殊癖好？
李乾承简单打量，箱子共分两层。
上面，放花花绿绿的钞票。
下面，摆满满当当的金条。
估摸着，价值1000万左右。
那么以此类推，整间屋起码5个亿！
好家伙，比松鼠都能存粮。
如果单论财富，都快独占三流社团的巅峰位置了！
咳咳咳。
见李乾承心情貌似不错，华生清了清嗓子，讪笑道：
“那个，承...承哥。”
“其实我单纯打工仔来着，之所以会受托尼器重，完全因为人老实、话不多，外加会些简单樾南语。”
“你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金库的份上，求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给放了吧！”
“哦对！”
“我先前曾在洪兴做过半年的马仔，四舍五入，咱们也算半个同门呢，帮帮忙呗？”
“放心！”
“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再向其他人透露！”
“.......”
李乾承嫌弃聒噪，轻掏耳朵，冷笑回复：
“呵呵。”
“依我看，你是人老、实话不多吧！”
然后，喃喃道：
“华生，35岁。”
“香江警务处西九龙总区旺角警署、O记部门C组见习督察。”
“五年前，受上司黄警官派遣，开始卧底计划。经好友马军建议，主攻樾南帮，调查多起走私和贩卖枪支案。”
“......”
闻言，华生脸色剧变，五雷轰顶。
他实在想不通！
明明初次见面，对方怎么会对自己的情况，知晓得如此清楚？
李乾承是黄警官或马军的眼线？
不不不！
堂堂洪兴旺角区堂主的亲弟弟，与警方合作？
未免也太魔幻了吧！
华生心乱如麻，双拳紧握，就连指甲都扎进掌心，鲜血微渗。
在他看来。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今天肯定无法再善终了！
华生目光倾斜，正准备放手一搏、奋力逃窜时，却见前者抓起数叠钞票和五根金条，慢悠悠地递了过来：
“喏！”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滚吧！”
华生满脑袋问号，匪夷所思，完全搞不懂李乾承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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