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码头那夜的硝烟尚未散尽,警局上下依旧弥漫着紧绷的气氛。
大伙像上了发条的老式钟表,滴答滴答,争分夺秒梳理着从走私货船上缴获的文件与线索,试图揪出麦志鸿背后的势力脉络,可每一条线索都似一团乱麻,刚扯出个头,又没了下文。
杨光耀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熬得通红,面前摊着的卷宗被反复翻看,边角都起了毛。
陈凯晴端着两杯咖啡走来,“啪”一声搁在桌上,没好气地说。
“陈家杰,别把自己熬成干尸咯,案子再急,也得有个好身子撑着,喏,咖啡。”
杨光耀抬眼,挤出一丝笑。
“多谢啦,凯晴,你也别太累着,麦志鸿那混蛋滑得像条泥鳅,咱们得养精蓄锐,跟他慢慢斗。”
话还没落音,刘伟滔匆匆跑来,神色慌张。
“光耀,凯晴,刚收到线报,麦志鸿那伙人似要对之前案子的一个关联人下手,地点在老街旧巷那一片,咱们得赶紧!”
三人立马起身,风风火火往外冲,跳上车,引擎轰鸣,直扑老街。
那老街像个迟暮老人,斑驳墙壁、狭窄街巷,藏着数不清的秘密与危机。
车子刚刹住,就听见深处传来打斗声、叫骂声。
他们循声奔去,只见麦志鸿带着一群打手,正围着一个瘦弱男子拳打脚踢,那男子蜷缩在地,满脸惊恐,苦苦哀求。
杨光耀怒目圆睁,大喝:“麦志鸿,住手!警察!”
抬手就朝天上放了一枪,意在震慑。
麦志鸿抬头,露出狰狞一笑。
“哟呵,杨光耀,你们还真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行,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一挥手,打手们如恶狼般扑上来。
双方瞬间扭打在一处,拳脚无眼,棍棒交错。
杨光耀身手矫健,左挡右攻,专挑对方要害,可麦志鸿人多势众,渐渐把他逼到墙角。
眼看一根铁棍就要砸到杨光耀脑袋,陈凯晴眼疾手快,飞身扑过去,用手臂硬生生挡下这一击,“啊”一声惨叫,手臂瞬间肿起老高,疼得脸色煞白。
“凯晴!”
杨光耀心急如焚,三拳两脚击退眼前敌人,赶忙抱住陈凯晴,查看伤势,眼里满是心疼。
“你这傻丫头,干嘛这么拼命!”
陈凯晴咬着牙,强撑着说。
“我……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快,别管我,抓麦志鸿……”
麦志鸿见势不妙,趁着混乱,带着手下钻进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串嚣张的叫骂声回荡。
回警局后,陈凯晴被送去医务室包扎,杨光耀守在床边,望着她受伤的手臂,愧疚与疑惑在心底翻涌。
等陈凯晴缓过神,杨光耀犹豫再三,终是开口。
“凯晴,其实我瞒了你很久,我不是陈家杰,我叫杨光耀,本是1993年的警察,不知怎地,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2018年,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像我女儿,心里那股熟悉劲儿,怎么都压不住。”
陈凯晴瞪大眼,满脸难以置信。
“你开什么玩笑,穿越?这是拍电影啊?杨光耀,你脑子糊涂啦!”
杨光耀苦笑,从兜里掏出旧钱包,里面泛黄照片上,幼年的杨星遥笑得灿烂,他指着照片,声音微微颤抖。
“凯晴,你瞧,你胳膊这儿的疤,和我女儿当年受伤位置一样,你年纪也对得上,还有你那些小习惯,像极了她,我怎会认错?”
陈凯晴下意识捂住胳膊伤疤,眉头紧皱,内心似有两个小人在拉扯,理智告诉她荒诞不经,可眼前杨光耀的神情又那般恳切真挚。
之后几天,她悄悄找老同事打听当年杨光耀事迹,又回家翻找旧物,竟发现一张被母亲藏在箱底、自己婴儿时期与杨光耀的合影,照片背后,写着“星遥与爸爸”,笔迹熟悉。
这天,陈凯晴主动找到杨光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爸……我信你了,怪不得从小我总觉得家里有些事怪怪的,爸妈对我某些事讳莫如深,原来……我真是杨星遥。”
杨光耀眼眶瞬间湿润,一把抱住陈凯晴。
“乖女儿,这么多年,爸找你找得好苦,如今咱父女相认,定要把这背后的黑幕扯个干净,不能再让坏人逍遥!”
父女齐心,重查证人死亡那破旧仓库。
杨光耀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着墙角一处暗痕,神色凝重。
“凯晴,你看这儿,这刮痕新且深,像是重物拖行,结合证人被勒死的状况,凶手应该是先用药迷晕他,再拖到椅子上勒死,好让死亡时间难判断,手段阴狠呐。”
陈凯晴仔细瞧着,点头。
“爸,而且这地上有块特殊金属碎屑,不像是仓库原有的,像是从凶手工具或者鞋底沾上的,拿回去化验,说不定能锁定身份。”
化验结果一出,指向一种稀有金属,常用于高端机械制造,关联企业屈指可数,其中一家的老板正是当年楼宇大火里的关键人物——石先生。
“这石先生当年就有嫌疑,在大火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又冒出来,怕是背后主谋之一。”
杨光耀摩挲着下巴,目光冷峻。
他们马不停蹄赶到石先生公司,那是一栋气派高楼,玻璃幕墙亮得晃眼,大堂奢华得像宫殿。表明身份求见,秘书却傲慢阻拦。
“石先生很忙,没预约不见客,尤其你们警察,别没事找事,影响公司运作。”
陈凯晴亮出证件,柳眉倒竖。
“我们在办命案,耽误不得,你最好配合,不然以妨碍公务论处!”
秘书吓得一哆嗦,忙去通报,不多时,石先生露面,一身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阿Sir,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杨光耀开门见山。
“石先生,你与近期一桩命案有关,死者现场发现了你公司独有的稀有金属碎屑,怎么解释?”
石先生神色不变,摊手道。
“阿Sir,这金属我们虽有,但用量大,流出些被人利用也不奇怪,可别冤枉好人呐,我正经生意人,一直奉公守法。”
正说着,石先生手机响,他接听后脸色微变,匆匆说句“失陪”,转身要走。
杨光耀察觉不对,追上去拦住。
“石先生,事情没说清,走不得。”
石先生身后保镖围上来,气氛剑拔弩张。这时,刘伟滔带着支援赶到,石先生才收起嚣张气焰,可依旧油滑。
“阿Sir,我真有急事,你们再这样纠缠,我可要投诉咯。”
回警局一查,石先生刚接那电话来自境外加密号码,追踪困难,且他近期与多个神秘账户有资金往来,数额巨大。
杨光耀预感不妙。
“凯晴,这石先生背后肯定有更大靠山,这案子怕是要捅破天咯,我们行事得更谨慎,步步为营,把这黑网连根拔起。”
陈凯晴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爸,不管多硬的骨头,咱们一起啃,绝不让他们得逞!”
窗外夜色沉沉,警局灯火通明,父女俩身影被灯光拉长,似在诉说着不破不休的决心,未知前路,正等待他们无畏踏足。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