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成翻了个白眼。
“难怪说你们这些新手是菜鸟,真是没脑子啊,你凭什么抓飞仔生?到时候反而会被对方的律师控告!”
“飞仔生上次在警局,当着我们的面说一出警局就要干掉靓坤,大家都听到了,监控也拍下来了。”
“就凭这个,难道还不能抓他?”
卫景灏一脸正义,眼神中透露出新警员那种单纯的傻气。
这可把黄志成气笑了:“呸,你脑子糊涂啦?飞仔生放两句狠话,这犯法吗?”
“现在全港岛都知道,靓坤的死、大B的失踪都和飞仔生脱不了干系。”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他干的,也拿他没办法啊!”
“再说了,现在飞仔生躲在围村不出来,洪兴都拿他没办法,你还能进去抓人?”
卫景灏被黄志成一顿数落,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事儿可真难办啊,看来现在局势已经失控,不是他这种小警员能插手的。
真是的,一个围村的小混混,居然搞得大半个港岛都围着他转。
还真是够威风的啊。
估计这一次的事件,都能被写进港岛的历史里了。
洪兴,钵兰街,三花会所。
“蒋先生下令了,今晚挑牙签!”
十三妹把玩着手中的雪茄,拿起雪茄剪,“咔嚓”一声剪掉雪茄头,然后点燃。
按照社团规矩,一般两大势力之间,能不打就尽量不打,先谈判,接着斟茶,最后“下刺”,也就是挑牙签。
谈得成大家就和和气气饮茶,要是谈崩了,挑开“刺”,那就只能开打。
所以“挑牙签”在道上是行话,意味着和围村谈判破裂,要准备开战了。
坐在十三妹旁边的是葵青区的话事人韩宾,对面坐着的是屯门区的话事人恐龙。
韩宾轻轻把烟灰缸往十三妹那边推了推,语气不紧不慢地问道:“真打算动手?连新界阿公的面子都不顾啦?”
十三妹满不在乎地回怼:“新界阿公面子再大,也不能任由飞仔生胡作非为吧!”
韩宾忍不住骂道:“那混蛋飞仔生,真不是个东西!之前带着围村的人把巴闭的高利贷都给抢了,后来又因为他弟弟大头,竟敢来砸咱们洪兴总堂。”
“现在更是离谱,直接把靓坤给搞死了,大B也下落不明。”
“一次又一次地挑衅,把洪兴的脸都丢尽了,蒋先生的面子也被他踩在脚下,要是不采取行动,洪兴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十三妹伸手抹了抹她那油亮整齐的大背头,嘴里叼着雪茄,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跟韩宾、恐龙发起了牢骚。
“依我看,飞仔生就是咱们洪兴的克星,处处作对。蒋先生想要收拾他,再正常不过了。”
韩宾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蒋先生这次打算围剿围村,让大家出人、出钱、出力,你们怎么想?”
恐龙敞开衬衫扣子,一只脚大大咧咧地架在茶几上,骂骂咧咧地说:“还能怎么想?蒋天生整天喊着要把社团搞成公司那样正规,现在怕是脑子糊涂了,真把自己当成港岛的绝对大佬了。”
“要是他带着咱们去对付新记,冲进尖沙咀,收拾斧头俊,拿下那块油水十足的地方,我绝对没二话,还会高看他一眼。”
“可围村那地方穷得叮当响,就为了一个围村小子,搞这么大动静,又没钱赚,还得往里搭人搭钱,这不是傻吗!”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大家都是冲着利益去的。要是有利可图,自然会有一堆人追随;可要是做没好处还得倒贴的事,谁心里都不乐意。
对恐龙来说,靓坤和大B又不是他的亲人,他们的死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道上混,本就一脚踩在鬼门关,一脚踩在警察局。哪个社团没发生过人命,哪个社团没换过话事人?
从七几年到现在,洪兴的十二位话事人都换了个遍。之前四爷、靓妈、超哥他们,早就没了踪影。
“蒋先生毕竟是龙头,咱们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哪有选择的余地?”
“他既然想为洪兴找回面子,那咱们就配合一下,多派点手下,多出人就是了。”
“说到底,围村的人不过是一群农民。咱们带一大帮人过去,吓唬吓唬他们,他们还不得乖乖把飞仔生交出来?”
“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撑撑场面罢了,出点所谓的‘出场费’,估计也打不起来。”十三妹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手中的雪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韩宾思索了一会儿,回应道:“小妹说得有道理。飞仔生又不是阿公的亲儿子,阿公为了大家着想,肯定不会硬保他,这事应该不难解决。”说完,他看向恐龙:
“恐龙,你别老是抱怨,按上头的命令办事就行。在我和小妹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是传到蒋先生耳朵里,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恐龙虽然心里憋屈,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应了一声:“知道了。”
蒋天生是洪兴的龙头,他下的命令,大家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执行。哪怕这次围剿围村没什么好处,也只能照做,这就是社团的规矩。
当天晚上,蒋天生乘车来到中环的洪兴总堂,坐镇指挥。
“阿耀,去通知各堂主,让他们点齐手下的人马,前往新界沙田村,给侯氏围村一点厉害瞧瞧!”蒋天生一脸严肃地吩咐陈耀,随后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静静等待消息。
陈耀领命后,立刻驱车离开总堂。
他一边开车往新界赶,一边打电话通知各方:“太子哥,今晚场子先别营业了,带兄弟们去新界办事!”
“肥佬黎,别再忙着寻欢作乐了,赶紧关了档口,来大浦集合!”
“阿基,蒋先生有令,今晚有行动,带上家伙和兄弟们,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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