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的行动,正如陆昊所预料的那样,雷厉风行,声势浩大。
在得到邓伯“龙头棍定胜负”的许可以后,他立刻将自己手下最能干的头马“长毛”叫到跟前,扔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下了死命令。
“带上我们最能打的兄弟,去内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根破棍子给我找出来!”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寻宝”行动,在整个和联胜的注视下拉开了帷幕。
一时间,从罗湖口岸到广州车站,从深圳的夜总会到东莞的桑拿房,到处都是大D手下那些纹龙画虎的马仔。他们一掷千金,拜访各路地头蛇;他们威逼利诱,审问那些可能知道线索的老江湖;他们甚至找上了风水先生,试图通过玄学来确定龙头棍的方位。
数不清的金钱,如同流水一般,从港岛汇出,流入了内地无数个贪婪的口袋。无数个真真假假的消息,雪片般地飞回大D的别墅,又被一个个证伪。他的人马,在陌生的地盘上被人欺诈、被人殴打、甚至因为内讧而火并的消息,也时有发生。
整个行动,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混乱不堪,徒劳无功。
而在港岛这边,与大D的鸡飞狗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陆昊这边诡异的“平静”。
在宣布与大D赌龙头棍的第二天,陆昊就解散了由串爆等人象征性组织的“寻棍小队”,只是客气地对几位叔父说:“寻棍之事,劳心劳力,就不麻烦各位叔父了。我自有安排。”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没有派一兵一卒去内地,没有打听任何关于龙头棍的消息,甚至连公开的露面都少了很多。他就好像一个已经彻底放弃了竞争的失败者,默默地龟缩了起来。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龙根叔和串爆等人心急如焚,他们私下里开了好几次会,都想不通陆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串爆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自己押错了宝,到时候被大D清算。
而大D那边,在得知陆昊“自暴自弃”后,则是更加的得意忘形。他彻底认定,陆昊上次的叫板,不过是虚张声势,现在已经黔驴技穷。因此,他对陆昊的防备,也彻底降到了冰点。
整个和联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场远在内地的、虚无缥缈的“寻宝大赛”上。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陆昊正在做着一件比寻找龙头棍重要一百倍的事情——整合实力,闷声发财!
油麻地,一栋毫不起眼的商业楼内,这里已经被陆昊改造成了他的秘密指挥中心。
巨大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气氛却与社团总堂的压抑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高效和专注。
吉米仔,这位被陆昊亲手提拔起来的“A 级谋士”,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白板前。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树状图,清晰地标注着吹鸡和龙根叔名下所有的生意、堂口、人脉关系,以及每个头目的姓名、性格和忠诚度评估。
“昊哥,根据我的梳理,鸡哥和龙根叔留下的生意,主要集中在麻将馆、夜总会和走私三个板块。但之前的管理太过松散,账目混乱,各个堂口的头目中饱私囊的情况非常严重。尤其是这几个人……”吉米仔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名字,“他们都是社团里的老油条,只认钱,不认人,而且和串爆他们走得很近,必须第一时间换掉。”
陆昊坐在老板椅上,安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人选呢?有合适的吗?”
“已经筛选好了。”吉米仔递上一份名单,“都是以前跟着我老大,被打压排挤,但能力和忠诚都信得过的兄弟。只要您点头,我保证三天之内,完成所有堂口的权力交接,滴水不漏。”
“很好。”陆昊点了点头,“账目也要理清楚,我要知道,我们每个月,到底能有多少现金流进账。”
“明白!”
另一边,新加入的猛将飞机,也没有闲着。
他没有参与任何经营和会议,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训练!
在另一处秘密的地下车库里,飞机正赤裸着上身,用最严酷、最原始的方式,操练着从吹鸡旧部中挑选出来的、最悍不畏死的一批年轻人。
“快点!再快点!你们是没吃饭吗?!”
“一刀都拿不稳,还想跟人砍人?!”
飞机的吼声如同炸雷,回荡在车库里。他亲自演示,一把开山刀在他手中,时而大开大合,势不可挡;时而灵巧刁钻,角度致命。汗水浸湿了他的身体,也点燃了所有年轻人心中的血性。
陆昊深知,社团斗争,终究要靠拳头说话。他给飞机下达的命令很简单:他不要一群只知道收保护费的烂仔,他要一支令行禁止、悍不畏死的虎狼之师!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以为陆昊已经认输的时候,他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进行着一场脱胎换骨的大换血。
吉米仔,是他的大脑,负责梳理脉络,清除腐肉,让整个势力从一盘散沙,凝聚成一个高效的利益集团。
飞机,是他的拳头,负责磨砺刀锋,操练兵马,将一群乌合之众,锻造成一把真正的尖刀。
而他自己,则是这一切的掌控者。
吹鸡和龙根叔留下的账目被重新整理,那些隐藏的、被中饱私囊的巨额财富,开始源源不断地汇入陆昊的秘密账户。
那些阳奉阴违的老油条被以各种理由“请退”,换上了吉米仔提拔上来的、对他感恩戴德的自己人。
那些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古惑仔被淘汰,换上了飞机亲手操练出来的、眼神里都带着杀气的精锐。
他的实力,他的财富,他真正的掌控力,每一天,都在以一种外人无法想象的、恐怖的速度疯狂膨胀。
夜深了。
陆昊独自一人,站在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依旧灯火璀璨、车水马龙的街道。
吉米仔和飞机已经离去,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夜,看到了远在内地、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的大D。
“跑吧,大D。”
陆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怜悯的讥诮。
“尽情地跑吧。”
“你跑得越辛苦,花钱越多,我这边的根基就越稳固。”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比赛。”
“我在等的,只是一个时机。”
“等你费尽千辛万苦,耗尽所有钱财和人脉,亲手将那根龙头棍……”
“——以及你自己的命,一起送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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