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如同惊雷般在赵阳脑海中炸响！
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不可抑制地滋生蔓延开来——等系统恢复，就用它来中头奖！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够快速改变命运，摆脱眼前这绝境的方法！
只要有了这笔钱，什么安全问题、什么高利贷追杀，都将迎刃而解！他甚至可以立刻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在这个混乱的港综世界站稳脚跟！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接下来的时间，对赵阳来说变成了无比漫长的煎熬。
他像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一样，蜷缩在肮脏的后巷角落，忍受着饥饿、寒冷、伤痛，以及对未来的极度焦虑。
白天，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警察和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古惑仔。
渴了，就溜到附近的公共厕所喝几口冰冷的自来水。
饿了，就在垃圾桶里翻找别人丢弃的食物残渣，有时候运气好能找到半个没坏的面包，有时候只能找到一些果核菜叶。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不堪的一天，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强烈的屈辱感，但这屈辱感又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和对那三千八百万巨奖的渴望所压倒。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心中默数着时间，期盼着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终于，在日落时分，当后巷被拉长的阴影再次笼罩时，那熟悉而又令他期待的机械音终于在他脑海中姗姗来迟：
【能量充能完毕。当前可用能量储备：5.0%。】
赵阳猛地睁开眼睛，几乎要喜极而泣！虽然只有5%的能量，但根据上次修改绳索断裂概率的经验，修改一张彩票中头奖的概率，应该…足够了吧？
他不敢再耽搁，立刻从藏身的角落里钻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依旧破烂但稍微干了些的衣服。
压低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顶肮脏的鸭舌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摸遍了全身口袋，终于在牛仔裤最里面的一个小口袋里，找到了原身留下的最后一点财产——几个沾着灰尘的港币硬币，加起来大概也就十块钱左右。
这点钱，刚好够买一注最便宜的六合彩。
他步履蹒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走到街角一家挂着白底红字“香港赛马会”招牌的狭小投注站。
投注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纸张油墨味，几个上了年纪的彩民正围着一张报纸研究着什么“走势图”。
赵阳走到柜台前，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板。
他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你好，机选，一注，六合彩。”
老板抬起浑浊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片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对这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年轻人有些警惕。
但最终，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地操作机器，很快，一张打印好的、薄薄的彩票便从机器里吐了出来。
赵阳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那张彩票，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自己全部的未来。
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转身便匆匆离开了投注站。
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不被打扰的地方来执行他的计划。
最终，他找到附近一栋墙体斑驳、门窗破败、明显即将拆迁的唐楼。
楼下入口处的铁闸门锈迹斑斑，锁也坏了，他轻易就闪身溜了进去。
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灰尘味。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一直爬到最顶层的天台。
天台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废弃的杂物和厚厚的灰尘。站在天台边缘，可以俯瞰下方逐渐亮起霓虹灯的街道。
确认四周绝对安全后，赵阳靠在布满灰尘的护栏上，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而紧张的心情。
他缓缓摊开手心，看着那张小小的、却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彩票。
彩票编号是HK**-XXXXXX。
“系统。”
他在心中默念。
冰蓝色的光屏应声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能量储备显示为“5.0%”。
赵阳集中全部精神，用意念下达指令。
“系统，修改我手里这张彩票，编号HK**-XXXXXX，中今晚六合彩头奖的概率！”
系统机械音响起。
【指令确认：修改持有彩票符合今晚开奖的六合彩头奖号码组合的概率。请确认修改目标概率。】
“修改到…99%！”赵阳咬了咬牙，他不敢设置成100%，怕消耗太大或者引起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99%，应该足够了！
【指令确认：修改持有彩票符合今晚六合彩头奖号码组合的概率提升至99%。正在计算所需能量…】
【计算完毕。所需能量：4.5%。】
【警告：检测到此概率修改幅度将对宿主精神力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预计损伤效果：感知能力永久性下降。是否确认执行？】
永久性损伤？感知下降？
赵阳的心猛地一沉。但他只犹豫了不到半秒钟，眼神便重新变得无比决绝。
和那三千八百万的巨额财富相比，一点感知下降算什么？没有这笔钱，他连明天的太阳都未必能看到！
“执行！立刻执行！”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意念。
【指令确认。正在执行概率修改】
这一次，异变比上次更加剧烈！
那冰蓝色的系统光屏，仿佛被注入了滚烫的鲜血，瞬间染上了一层刺目至极的赤红色！
光屏剧烈闪烁，发出“嗡嗡”的、令人心悸的蜂鸣声！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攥住了赵阳的大脑！
仿佛有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狠狠刺入了他的太阳穴，然后疯狂地搅动！
“呃啊——！”
赵阳惨叫一声，眼前瞬间一黑，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他感觉到两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鼻孔中流淌出来，滴落在肮脏的天台地面上。
是鼻血！
剧痛如同潮水般褪去，留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和精神上的疲惫感。
赵阳浑身脱力，身体一软，沿着护栏滑倒在地，瘫软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视网膜上，那赤红色的光屏也逐渐恢复了冰蓝色，但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能量储备数字最终定格在了“0.5%”。
系统的最终提示音适时响起：
【概率修改成功。能量储备：0.5%。】
【系统检测到宿主精神力已遭受永久性损伤，评估结果。
感知-1。为保护宿主基本生理机能，系统将进入深度节能休眠状态，各项功能暂停。预计恢复时间：72小时。】
光屏再次闪烁了几下，彻底消失。
赵阳在冰冷的天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感觉稍微缓过一口气。
他抬起颤抖的手，抹掉脸上黏糊糊的鼻血，又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额头。
虽然身体感觉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弱到了极点，头也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痛，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光芒。
“感知-1…永久性损伤…妈的，值了！”
他低声嘶吼着，声音沙哑而亢奋。
“只要能中！三千八百万！老子就能彻底翻身！一定要中！必须中！！”
他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珍而重之地将那张薄薄的、却重如泰山的彩票仔细叠好，然后塞进了自己最贴身的内衣口袋里，紧紧地按住。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等待今晚八点半的开奖。
等待命运的最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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