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斜靠椅背,一手放在扶手上,另一手仅伸出食指,在桌上用力敲击: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稳。你的人没能立功,也不该诬陷有功之人。”
“你说阿升和警方有联系,这种事在社团里不新鲜。哪个帮派没被安插几个眼线?”
“眼线多,反而证明我们社团的分量重,我刚刚才处理了一个。”
“大B,这种话可不能空口白牙,有实质性证据就亮出来。”
蒋天生再次支持大B,同时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只要能扳倒吴昊,陈浩南就能顺势上位。
“别以为只有你知道玩高科技,拿着DV到处乱拍。现在可是手机时代了!”
大B直接把手机递给蒋天生。
“蒋先生,您自己审视,这警校申请表上的照片不是他又是谁?”
大B怒喝:
“虽然他这两年变化不少,但那股青涩味儿,绝对是他。”
蒋天生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尽管图像不够清晰,但那轮廓和神情似乎与吴昊有几分相似。
这种证据算不算数?
只要涉嫌红鞋标记,就不能在社团中立足?
何况他本就与吴昊有隙,作为龙头,岂能不趁机行动?
蒋天生将手机递给陈耀。
陈耀端详片刻,回应:
“嗯,确实有相似之处。”
手机在众人手中传阅,最终到了靓坤手中。
靓坤不禁放声大笑,一脚跳上桌子,指着大B骂道:
“我靠,你这是用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人,真不要脸!”
吴昊赶紧安抚靓坤,从桌上拿起手机,平静地说:
“坤哥,别动怒。”
靓坤缓缓坐下。
“没错,那份申请表的确是我。”
吴昊话音刚落,靓坤便猛然起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兄弟,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这张照片虽然和你有几分相似,但我是在利用它给其他人施压。”
他语气急促,透着不解,
“你为何偏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自曝身份?”
吴昊冷笑回应:
“我自问,从我刚加入大逼哥那会儿,有否动过刀,有否沾过血?”
他反问,语气坚定:
“如果我真的卧底,我会犯下杀人罪吗?一个双手染血的人,还能继续当警察?”
“或许你们会想,我入狱后为了减刑,又重新投向警方。”
他目光转向蒋天生:
“那巴闭和丧彪的死,难道不是因为我?”
“我为了洪兴,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因为我年轻时考过警察,就一笔勾销了吗?”
吴昊双手撑桌,目光如虎地盯着蒋天生:
“蒋先生,现在是不是该你说句公道话了?”
随着他的话落,靓坤也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只要不入那红色警戒线,曾经报考过警队又如何?号码包里的人,不也曾是军中英豪?”
“记得那些年廉政公使的清扫,多少警官转瞬间投入黑道?”
“的确,巴闭、丧彪之事,若他真是卧底,又怎会亲手了结?”
“如果我真是急切间被催逼的卧底,或许只会巧妙安排,让浩南成为执行者。”
“但他自己未动,岂非也是授意之下的事?到法庭上,这种辩解能被采信?”
蒋天生依旧静默,仿佛局外人。
“我的底细一查便知,若真是卧底,这份资料你又怎会轻易得到?”
“我与坤哥关系密切,即将擢升要职,这样的身份,警方怎么可能不设防?”
吴昊反驳:
“是你,在警队中安插了黑警,还是你与警方有所勾结?”
“反过来想,大帮派在警队中培养势力,这不是什么新闻了吧?”
“这种事听起来令人震惊,但别忘了那位名声显赫的雷洛,五亿探长,不也是他岳父白饭鱼,一位黑帮巨头一手扶植起来的吗?”
“大亨们一旦崛起,不都纷纷培植自己的黑警势力吗?”
“洪兴这样的巨头社团,怎可能没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就像警察的档案,一查便知。”
大B愣住,无话可辩。
他清楚社团的勾当,却不能透露半分。
如此庞大的红星社团,培养的黑警地位岂会低微?
“不过是一张申请表,你连这都查到了,自然知道我在警校不过逗留了10天。”
“你倒是说说,10天我能学到什么?”
吴昊指责大B:
“那10天我在警局挣得的,能与我跟随你近十年的贡献相比吗?”
“难道不是吗?”
“我本以为,为你出生入死,刀山火海,即便你不把我当儿子,至少我们不该是仇敌。”
“但现在你却因为一张照片,就想至我于死地。”
全场哑然。
“若他们手下都有吴昊这样的忠诚之士,红棍之位,当之无愧。”
哪怕他有意继承我的位置?
吴昊未来的潜力无可限量。
若将权位让予他,他带来的利益只增不减。
反观大B,不但不支持,反而刻意压制。
却去力捧那个无能,只会夸夸其谈的陈浩南。
大B的做法岂不是荒谬至极?
社团终究是蒋家的天下,股份分红才是根本利益。
“蒋先生,若十年的忠诚仍无法弥补阿升的青涩过错,这样的社团还有何留恋?”
靓坤起身,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仿佛手中再握一杯冻柠檬茶,他那股风范便更加淋漓尽致。
“阿坤,你我共事一主,若有任何不满,尽可直言。”
靓坤见蒋天生开口,也不再掩饰,坦然道:
“随着公司不断壮大,许多旧规矩已不再适应时局,变革势在必行。”
“比如说?”
靓坤一脸公正无私地说:
“比如说,公司由蒋震先生一手创立,旧有规矩为三年一度选举,但每次都是蒋先生连任,这已失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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