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里，张星宇把我的手拉过来握在他的手心里，我迟疑了一下，把手抽出来假装吃爆米花。
我没有小鹿乱撞没有脸红紧张，我只是在憧憬，今后的生活如果是和张星宇在一起过，会是什么样。
张星宇的脸在靠近，“专心看电影。”我小声凑在他耳边说。然后把他的脸推开。
“牵手3次以后才能接吻。如果不想被对方认为是随便的女孩，对越矩的行为就要果断制止。”我心里只有盘算。“毕竟轻易得手的女孩子，谁会珍惜呢。”
如果光是看外表，他和我男朋友马思磊比不相上下，只是稍稍胖了些，以后如果带着他一起多运动，体重减下来甚至会更帅，毕竟哪个胖子不是潜力股呢。但是，如果附加上他的成都土著身份，300多平的别墅，带180平的花园……还有他的公司总裁的名片。以及那种对一切都看淡，带点不耐烦的松弛感，让他把永远浑身紧绷，时刻全神贯注的马思磊，甩了十几条街。
脑海里时刻闪过马思磊的脸，该死的负罪感。
“我得回家了，把我放前面地铁口吧。”看完电影，坐上张星宇的车，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和城市的霓虹灯，我甚至还想再多坐一程，但我坚定地提出回家，拒绝后面的活动安排——去他家坐坐。
“是怕我吃了你吗？”他自嘲地说。看得出来他有点尴尬。
“我才不怕你，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我说。
“好吧，早点休息。”临别，还礼貌地提醒我注意安全，观察后面的车子。
或许当你对一个人只有愧疚感的时候，你对他的爱意已经消失了。
我和马思磊在一起已经3年了，爱意早已消磨殆尽了，对于两个外地来成都打拼的赤手空拳的年轻人来说，每天有足够的面包裹腹比爱来得更重要。
我和马思磊都来自江汉的小镇。作为从高考大省一路考进成都的小镇做题家，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能走到成都。我们家和他们家都是赤贫，从小就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我和马思磊是在春节回家的火车上认识的。马思磊长得像古装戏的男二，笑起来天真烂漫，英气逼人，完全没有攻击性。火车上他主动和我搭讪，下了火车，又主动帮我拉行李。送我到家后，整个春节只要他有空就来我家找我。回成都后，他就向我表白了。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自认长得还算清秀，虽然不是明艳动人的大美女，追我的人不少。
之所以选了马思磊，是因为他的对我全心全意。
刚认识没有多久，他就送我一条白金带钻的项链。对我说：“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以后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你好。”
那个时候，我觉得有100元，把100元全花我身上，好过于有10000元，在我身上花1000。毕竟谁又能断定马思磊将来不会是一直潜力股，未来也会有10000元呢。
我的大学同寝室的好友林娟，不太看好马思磊。
“马思磊长得是可以，但没房没车，家境不好，父母还是农民，没有退休金，以后你要是和他结婚了，负担重。”林娟分析。
我信心满满都说：“房子车子以后会有的，只要他对我好。”
“穷的叮当响，怎么对你好。”林娟说。
“我们叫有情饮水饱，听说过吗？。”
“没有，我只听过贫贱夫妻万事哀。”
那时的我对林娟的话完全不上心，对未来充满信心。
可是转眼三年过去了。潜力股一点也没有上涨的迹象。我们依然住在我的出租屋里。早晚骑自行车然后换地铁上班。被好友林娟一语成谶。囊中羞涩的马思磊，很快没法对我好了。
我们第一次争吵，是因为我买了一件4000多的羽绒服。马思磊把我拉到衣柜前：“你看看你都有多少棉衣了，衣柜都塞不下了，你还买羽绒服？”
“这些棉衣又重又不保暖，羽绒服穿着真的很轻很舒服啊，你要不上身试试？再说我整个冬天只买了这一件衣服，我一个月上万的收入，买件4000多羽绒服怎么了，况且羽绒服还是耐用消费品，我可以穿10年。我办公室对面的女孩和我收入一样，她还买一万多的羽绒服呢…….”
“倩倩，你怎么总把自己和你的同事相提并论。她们什么人你什么人。她爸爸妈妈已经给她买了两套房了，一套攀成钢大平层，一套天府新区的别墅。你算啥，你有啥，你租的房子啊，随时要被房东扫地出门。我们要在这里立足，当务之急是存钱买房，不必要花的钱就不要花！买房你们家是一分钱都不会支持你的，我家就更不要想了，不找我们要钱，我都哦弥陀佛了。还好标签还在明天早上去商场退了。”
“我花自己钱买的，又没有花你的钱，我不退。”
“什么你的我的。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你怎么什么都上纲上线呢。”
“必须退了。”
“我不。”
“我也不想和你住一起了。我明天回单位宿舍住吧。我觉得我们对未来的规划和预期现在不一样了，以后能不能走下去不一定。”
现在回头再想，如果当时就和马思磊彻底分开，对我们可能都更好。
马思磊搬回宿舍两周又回来了。
好友林娟说：“他肯定是住了两周单身宿舍又相过好几次亲，还是觉得你性价比高，才又回心转意了。毕竟有人陪睡，还有人做饭，比单身强哪里去了。”他的单身宿舍我去过，客厅里全是啤酒瓶烟头，其他室友从来不打扫卫生，只有他的房间里的一张床铺还算干净，是没有我们的出租房舒服。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人也是不少。我也懒得深究。
“毕竟都好几年，说分就分没有那么容易。”
“他说分了就分了，他说和好就和好，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林娟觉得我被拿捏了。
林娟自己就嫁的很好。她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地说：“你如果一直这样，我都不想再管你。你们那些糟心事也别再告诉我了。”
“作为过来人，还是劝你保护好自己，两条忠告：不要怀孕，不要贴钱给男人。”
果真，马思磊提出以后工资他来管，作为买房的基金存在他卡上，我想起林娟的话，拒绝了。
小别胜新婚，晚上马思磊抱住我想要亲密接触，我推开他，在床头柜里翻出雨衣，他推开我的手，“不用这个不舒服，有了就生下来。”我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
“房东的房子已经在贝壳网上挂出来了，说不定哪天就要搬家，怀孩子要房子、产检需要车子接送，还有坐月子谁来照顾…….你现在工作这么忙。总之至少最近几年不可能生孩子。”
马思磊从我身上翻下来。“被你说的没有情绪了，一句话没有房子车子就不配生小孩。”
沉默片刻，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手机，开始刷视频。
刷到眼睛开始睁不开了，就各自睡去了。第二天，我们各自去不同的地铁口去公司上班，没有交谈。
地铁上挤的前胸贴后背。我要找到熟悉的座位多的车厢门排队，挤上车了还要眼疾手快以最快的速度抢到空位，否则要站半个小时以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头顶地中海，穿着羽绒服里面套着黑西服的男人，我想自己今后的人生，也要从20多岁一直挤早高峰、晚高峰的地铁到50多岁吧，从一头茂密的秀发到头顶闪闪发光。
等到公司座位上，我感觉已经耗尽精力。缓了很久才恢复了一点元气。
对面坐的女孩菁菁掏出保鲜盒，里面是各种水果切片的猕猴桃、梨、橙子……。
菁菁把水果递过来：“姐尝尝。”
“谢谢，不用了，在家吃过了。”我拒绝了菁菁的好意。因为我如果每次都吃了她的水果。却没有可以和她分享的水果。那会让我很尴尬，心理负担太重。所以我决定等我下次也带了水果，我再吃她的水果。
中午菁菁约我去米兰医院做光子，菁菁每周都要去公司旁边的医美做皮肤护理，我从来没有做过。她推我一个链接。“姐，中午一起去做个光子。”
“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
“周年庆活动送的，免费做一次。”菁菁说。
“没有其他的收费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不过做完光子，面膜医院会免费提供一张，如果要多买就要另外花钱，你不在医院买，自己网购也可以。”菁菁解释，“做完光子，脸会比较干。”
“陪我去呗，姐。”
犹豫了一下，中午，我和菁菁一起去了医美医院，里面的护士各个貌美如花，皮肤白到发光，医美的力量果然强大。
躺在操作台上，十多分钟做完，脸上温温的还挺舒服的。
做完擦掉凝胶，护士给我贴上面膜。“接下来一周最好每天做一次面膜，这几天搞活动，面膜是二十元一张，需要的话，我帮姐你开单。”
我赶紧摇头，“不用了，谢谢，我家里还有。”其实我家里没有面膜，我不想额外花钱，
护士离开后，又躺了几分钟，我才把面膜揭下来，又塞回面膜包装袋里。里面还有很多液体，我想着别浪费了晚上回家还以再敷一次。
晚上回家，做饭，吃饭，洗碗，收拾桌子地面。换上睡衣，我躺在沙发上，把中午的面膜又拿出来，贴在脸上，把包装袋里的每一滴美容液挤出来……难得的惬意的休息时间。
这时马思磊开门回家了。他看了一眼我脸上的面膜，又拿起茶几上的面膜包装袋。脸沉了下来。
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他的心理变化，我还是能揣摩到。他是不高兴我又花了没有必要花的钱。
我赶紧解释“美容院免费送的，这次是薅了美容院羊毛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倩倩是越来越高端大气上档次了，开始贴面膜、做美容了，还是米兰医院。”这家美容院很有名，我们在商场电梯里都看到过他们家的广告。
“就是美容院周年庆松的皮肤护理。免费体验的。面膜也是送的。”我知道他做找茬，但我拒绝迎战，我起身去卫生间洗脸。不想破坏气氛。
可是马思磊追着我不放，追到了卫生间。
“高倩，你今天做的事，我原谅你了，既往不咎了，以后别再整这些没用的了。”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要你原谅。”我一边洗脸，怒火已经冲上了脑门。
“为什么，我们正在存钱付首付，马上我爸妈还要过来成都，以后结婚生孩子、父母生病，这些都不要花钱吗？你现在居然学人家贴面膜、做医美。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部都是智商税，脑子进水了。”
我的心被怒火点燃了。“为了和你结婚，给你生孩子，我连贴面膜、做一次免费医美的权利都没有？我的同事是每周都做，还是花钱的。”
“不可理喻，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掉进了消费主义的陷阱，不能自拔了。结婚生孩子要买房、买车，这些都是你的权利，做医美也是你的权利！你知道我现在压力多大吗？都是为了你的狗屁权利，你为什么长不大呢？你怎么就不能为我的权利付出哪怕一点点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去做了一次免费医美贴了一张免费的面膜，就成了不肯为他付出，长不大的罪人。我突然感觉很累，很想睡觉。
我侧身从马思磊身边挤过去，想回卧室睡觉。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明说了，以我们的家庭背景、经济情况，现在就不配贴面膜、做医美、不配高消费。”
马思磊拽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大概是想等我认错，再放我走。
“我不配……”我真的想哭，“放开我、松手。”衣服领子勒痛我脖子了。
我奋力想要打掉马思磊拽着我衣领的手。
此刻，我觉得林娟说的很对“婚姻是女人的二次投胎。”你选择嫁给谁，你就选择了过怎么样的人生。
我和马思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因为我拒绝认错，以马思磊拖着行李箱又搬走了告终，“你自己好好反省，我说的对不对，你想清楚了再联系我。”这是马思磊送我的临别告白。
又一次被分手，林娟安慰我，“这说不定是个好事，你长得这么漂亮，工作又好又稳定，还怕没人追，比马思磊条件好的人多的去了。何必要看他的脸色，对自己好点，花点点小钱在自己身上都要被他pua。你主动分的，你还缠着他，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说了是免费体验，好不好，一点点小钱都没有花。”
“你个傻子，抓不到重点。你就在你的追求者中挑个合适的人选，接触下。你要是主动联系马思磊，我就看不起你。你不是我朋友。不准你联系他。”
这时张星宇出现在我脑海里。曾经做项目的时候，和他短暂接触过，他是我们公司甲方。他试图深入接触我的时候被我婉转的拒绝了。
那天在他公司，赶时间做报表，我没有吃午饭，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突然感觉低血糖，两眼发黑，我含了一颗糖，趴着茶水间的桌子上想休息一会。
“丫头你怎么了？”张星宇轻轻拍了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头依然歪在桌子上，懒得抬起来，缓缓道：“我有点低血糖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星宇叫来一个小妹妹照顾我，还给我买了蛋糕牛奶。
“以后不要太拼命了。出了工伤事故我可赔不起。”
“这么大公司都是你的还怕赔不起？”我酸他。第一天开碰头会，他坐在我对面的正中间，年轻有为的董事长总经理、占股99%的实际投资人，青年才俊。他的信息我早就看到了。
项目结束的招待宴上，他还帮一直我挡酒，不许其他人灌我酒。
回头，我在微信上说谢谢他的关照。他说要我请他看新出的一部电影。
我知道这是试探。但我没有拒绝。
看完电影，他请我去他家，我果断拒绝了，其实我还挺好奇豪宅是什么样子。但是不想被人看轻，不能第一次约会去太私密的地方。
上次看完电影一直没有联系。
周六我看张星宇的朋友圈，他在和朋友打桌球。
我光速地自拍了一张，发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不一会，收到张星宇的微信：最近怎么样忙吗？
等了三分钟，我回复：在家无聊，不知道干嘛呢。
我这会和几个最好的哥们儿在打球呢，出来一起打球吗？我接你。
我犹豫了几分钟，回复。可以啊。
第二次约会就见他的毛根朋友，证明我在他心中还是很重要的。
其实，我也对他的生活感兴趣，是因为那可能也是我未来的生活。
他见到我的时候，笑得很开心说：“好久没有见了，还是那么漂亮可爱。”
我也超他呲牙一笑“你还是那么帅，那么高。”
那天去打球大都是土著，当球搭子好多年了。
他的朋友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看他朋友身边的女伴，都是浓妆艳抹，打扮性感。我素面朝天，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像还没有出校门的学生。有一刻，我甚至有点自卑了。
他的朋友开玩笑说，“宇哥第一次带妹妹来打球。真的爱上了。”
打完球一起去餐厅吃饭，我默默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原来有钱人也有烦恼。但他们的烦恼和我们这些漂泊异乡生存是第一要务的年轻人不是一个概念。他们烦恼的是新的投资渠道风险与收益、资产保值、国家的监管红线、移民政策……
这个时候，手机闪了，收到马思磊发的短信，“明天做饭给你吃。”这也太搞笑了。巧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我联系了，偏偏找这天我和追求者接触就联系我。仅仅是发条短信，就能若无其事的和我和好了？
我把马思磊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我也好想和张星宇和他的一帮朋友一样，有高级感的烦恼，轻轻地晃动着手上的红酒，眉头微蹙“手上的闲散资金该投资点什么项目好呢？”
吃完饭，在张星宇车上，他帮我扣好安全带，又握住我但指尖说：“我的朋友都挺喜欢你的。你和他们一起也挺开心的吧。”
“就是，他们人都挺好的啊。”
“那我和你在一起也挺开心的。你考虑下要不要正式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
“看你表现啦。”
晚上，他抱着我睡。贵的床真的舒服，贴合身体。张星宇的技术也让我很满意。是我有生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他的从容不迫、循序渐进，温柔体贴，都是我以前没有体验的。
第二天在豪宅里醒来，主卧带浴缸和双台盆的卫生间、衣帽间都比我的出租房大，我不由对过去的人生、过去的自己感到一阵阵心酸。
第二天，他就带我去商场买买买。我拒绝了名表首饰，选了两个大金镯子。毕竟奢侈品买到手的那一刻就降价了，金子的回收价是年年平稳上升的。张星宇还给我挑了很多衣服，全是过去的我看都不敢看的牌子。
回家路上，我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金镯子，左手右手的购物袋，心虚的说：“买这么多，会不会太败家了。”
“傻丫头，我努力工作挣钱，就是给我媳妇花的。你花钱我开心。”
周日晚上，张星宇送我回去出租房收拾东西。
一推开门，马思磊居然坐在沙发上。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两个人同时问我，“他是谁。”
马思磊想冲上来打张星宇，我把张星宇拦在身后。
我对马思磊说：“这是我男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怎么进我家都不打招呼，你这是擅闯民宅，把钥匙还我。”
又对张星宇说：“他是我前男友。”
马思磊眼睛含着泪：“高倩，我们三年了，分手一个月你就换人了？有你的。”
“是一个月二十六天，你给我出去。”
“高倩，你就因为我不许你贴面膜做医美和我分手？”
“哎，说不清楚。你算了吧，走吧。”
“三年了，就为了这件小事，至于吗？”
“至于，三年前，你说你会对我好。三年后，你说我不配做医美、不配贴面膜、不配
高消费。”旧事重提，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无感了，结果还是委屈的红了眼眶。
马思磊愣了几秒，“就算这件事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可你自己凭良心说话，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不想在张星宇面前和马思磊一直吵架，我让张星宇在车上等我几分钟，我下来。
张星宇说：“10分钟，你敢动倩倩一根指头，我不会放过你。”
我拉开卧室的衣柜的门，把马思磊没有拿走的几件衣服塞进购物袋。“把你东西全拿走，下次再进来我报警了。”
“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他。”马思磊指着门外。
“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你走啊，以后都不要联系了。”
“你说啊，就凭他，他什么人，你个傻子，不要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马思磊咆哮着。
“你哪都比不上他，他家里有大别墅，光厕所都比我们这件房大，他还有公司，自己的公司。我嫁给他，我不需要节约钱买房子买车子，孩子生下来就能住豪宅坐豪车。嫁给他我多省心啊。”我撩开袖子给他看我手腕上的大金镯子，给他看我的新鞋子和包包。“和他在一起我什么好东西都配。”
“你这是把自己卖了！”马思磊憋了半天，蹦出一句。
“我和你在一起就不是卖了吗？他给我的你给得起吗？”
我把马思磊的东西摔在门外，马思磊骂了几句国骂，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张星宇带我去给他妈妈过生。
进到他们全是红木家具的老房子里，看到两个客气又带着一丝警惕性随时在观察的老人。进门提的礼物都是张星宇提前买好让我提进去的。
我洗完手进厨房，做了一个藕夹、一个鱼汤。张星宇爸爸对我手艺赞不绝口。张星宇冲我挤挤眼睛。意思是：“我说过我爸妈会很喜欢你。”
吃完饭，我主动下楼丢垃圾，打开手机定位，哦，这个位置是龙舟路小学的学区，锦江二区。
人生，选择往往大于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