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五指狠狠扣住青石壁,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
他调动丹田内汹涌的灵压试图逼退胸口的黑纹,可那道符文竟如活物般扭动起来,暗紫色经脉顺着锁骨爬上脖颈。
灵力与诅咒碰撞的瞬间,整条甬道突然亮起幽蓝磷火,映得他眉骨下阴影森然。
咳...一口黑血溅在石壁青苔上,腐蚀出缕缕白烟。
雷少撑着膝盖剧烈喘息,额角冷汗划过下颌,滴落在玄色衣襟晕开深色痕迹。
远处传来滴水声,却仿佛敲在神经末梢,每一声都让识海翻涌起更多黑雾。
雷先生脸色不太好啊?郑探险家拨开垂落的藤蔓踱步而出,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
他身后三个雇佣兵正悄无声息地分列三角方位,枪口在阴影中泛着寒光,不如把那张青铜拓片交出来,我还能给您叫个救护车——
话音未落,最右侧的雇佣兵突然扣动扳机。
特殊改造的子弹裹挟破空声直取雷少右肩,却在离他三寸处被无形屏障碾成齑粉。
雷少抬眸时瞳孔掠过血色,反手甩出三道剑气,却在半途被黑纹侵蚀成缕缕黑烟。
果然!郑探险家兴奋地扯开领带,掏出一柄刻满梵文的匕首,他中了古墓咒印!
快上!三个雇佣兵同时掷出电磁脉冲手雷,爆炸掀起的气浪中,雷少踉跄后退撞上石柱,胸口符文已蔓延至耳后。
幻象在此时汹涌而至。
无数枯骨从地缝中伸出利爪,顾小姐染血的侧脸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记忆里魔域血海与现实甬道重叠成扭曲的漩涡。
雷少咬破舌尖强迫清醒,却见郑探险家正将匕首刺向自己丹田——
叮!
紫玉珠破空而来,在匕首尖端炸开万千星辉。
苏占卜师赤足踏着符咒残片翩然落下,腰间铜铃发出清越鸣响。
她指尖捏着枚流转七彩光晕的珠子,唇角笑意比墓中机关更捉摸不透:魔尊大人欠我两个人情了。
雷少背靠石壁剧烈喘息,视线因诅咒侵蚀开始模糊。
他能清晰感知到郑探险家正在重新装填特制子弹,而苏占卜师周身流转的灵力波动竟与诅咒同源。
古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四壁暗格突然射出淬毒弩箭。
要命还是要面子?苏占卜师旋身躲过两支弩箭,发间银饰撞出清脆声响。
她将珠子抛向雷少时,胸前的翡翠吊坠突然迸发强光,照亮穹顶一幅斑驳壁画——画面正中赫然是胸口带有黑纹的男子被九条锁链贯穿。
雷少接住珠子的刹那,整座古墓剧烈震颤起来。
地砖缝隙渗出粘稠黑液,将郑探险家等人逼得连连后退。
他感觉到掌心血玉珠传来上古祭文般的吟诵声,体内肆虐的诅咒突然发出尖锐嘶鸣。
(本章完)-
雷少五指骤然收紧,血玉珠在掌心爆发出灼热温度。
那些镌刻在珠子表面的古老铭文如同活过来般钻入肌肤,沿着经脉游走时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玄色衣袍无风自动,耳后蔓延的诅咒纹路在七彩光华下如退潮般收缩。
这是...九黎血祭术?苏占卜师后退半步,铜铃在她发梢间震颤出奇异的韵律。
穹顶壁画中九条锁链突然泛起暗红流光,与雷少周身环绕的符文产生共鸣。
郑探险家刚举起的电磁枪管冒出青烟,三个雇佣兵被无形的威压逼得撞上石壁,军靴在渗着黑液的地面划出凌乱痕迹。
雷少缓缓起身时,整座墓穴的磷火都朝他所在方位倾斜。
那些曾被诅咒侵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破碎的衣袂拂过满地弩箭,金属箭簇竟在触碰到布料时化作齑粉。
他抬手抹去唇边血渍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玉器,可当眸光扫过郑探险家时,对方金丝眼镜的镜片瞬间炸开蛛网状裂痕。
滚。
这个字裹挟着结丹期威压在甬道内炸响,郑探险家捂着渗血的耳朵踉跄后退。
三个雇佣兵扛起昏迷的冯学者就往墓道外跑,军用水壶从背包侧袋跌落,还未触地便被突然窜起的黑焰吞噬成铁水。
苏占卜师把玩着翡翠吊坠退到阴影处,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雷少转身时瞥见她腕间若隐若现的咒印,与方才自己身上的诅咒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这个认知让他瞳孔微缩,但腰间突然发烫的传讯玉符打断思绪——玉符表面浮动的云纹正勾勒出顾小姐惯用的剑诀轨迹。
魔尊大人这是想起心上人了?苏占卜师指尖弹出一道符咒,将突然袭来的石俑击碎成渣,劝你快些找解除诅咒的方法,方才的九黎珠只能压制十二个时辰。
雷少拂袖震开坍塌的穹顶碎岩,玄色身影掠过斑驳壁画时,那些描绘上古战争的朱砂突然开始流动。
他在三岔路口骤然停步,指尖抚过石壁某处泛着青光的苔藓——这是三日前顾小姐教他的青蚨辩位法,说是在魔域深渊常用的追踪术。
坎位,生门。低声呢喃间,他并指如剑划开伪装成岩壁的暗门。
青铜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郑探险家等人刚追到转角就撞见漫天箭雨,而雷少早已闪身进入密室。
幽蓝萤火自他掌心升起,照亮石室中央的青铜祭坛。
九尊兽首人身的雕像环绕着半卷残破玉简,每尊雕像口中都含着块与他手中九黎珠相似的碎片。
雷少刚要伸手,身后突然传来陈守护者的惊呼:别碰!
那是
轰!
整座祭坛突然下沉三寸,穹顶降下七重星图构成的禁制。
雷少后撤的衣角被突然窜起的金焰燎焦,那些兽首雕像的眼窝里同时亮起血色光芒。
他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劈向禁制,剑气却在触碰到星图的瞬间被某种力量吞噬殆尽。
二十八宿封魔阵?苏占卜师的声音从石缝中幽幽传来,她竟化作纸人从门缝飘进,魔尊大人要不要再欠我个人情?
雷少剑尖挑起祭坛边缘的玉简残片,在星图即将闭合的刹那突然轻笑。
他周身腾起暗紫色魔焰,发梢无风自动间,那些流转的星芒竟如同遇见天敌般开始震颤。
当第一缕魔焰舔舐到天枢星位时,整座禁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不必。
他踏着崩塌的星图走向祭坛深处,玄色衣袍扫过之处,青铜兽首接连炸成碎片。
当指尖即将触碰到玉简的瞬间,整座石室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某种比诅咒恐怖百倍的气息从地底轰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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