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禄山在等王动。
这个富贵装束的胖子擦了擦而头上的汗水,抬起脚尖朝着官道的方向瞧去。
身为徐王爷的义子。
有人骂他是徐家的豚犬。
但他毫不在意。
“豚犬都是家畜,这诨号正合我心!”
虽然说罢他就把那人剁成肉泥。
可从那之后,他在徐家父子面前每每都以豚犬自居。
既是豚犬。
那自然要为主人分忧。
那王动小儿,以为搭上长郡主就可以肆意妄为?
还把世子打成那般模样。
褚禄山一想到世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就怒火中烧。
那可是天人一般的世子。
那可是不嫌自己肥胖丑陋,愿意与自己勾肩搭背的世子。
世子嘴上不说,可他禄球儿是善于察言观色的。
此仇不报,他还是人吗?
可他在官道一侧等啊等。
却只等到一只夹着信的青白鸾。
展开信筏,褚禄山没看两眼就把信筏撕了个粉碎。
“气煞我也!”
但如今北凉做主的毕竟是王爷,不是世子。
“不许杀?”
“也好,不杀就不杀!”
“长郡主喜欢?”
“也好,喜欢就喜欢。”
“我把他脸打烂,腿打折,替世子出了这口恶气。”
“既然长郡主喜欢就一辈子养在身边好了。”
“嘿嘿!我聪不聪明?”
“就连义父都挑不出我任何错处,说不定还会夸我干得漂亮!”
褚禄山越想越开心。
肥大的身躯在原地来回踱步,留下一圈脚印。
“对了!”
他猛的一拍脑门。
“那个谁谁谁,快去砍树!”
褚禄山把带来的几个兵士指挥的团团转。
“砍树做个架子出来,一会儿要用!”
可这豚犬又在原地等了许久。
吓得路过的行人都不敢靠近。
却一直没等到那匹白马。
“怎么回事?”
他一把拽过身旁的军士。
“再说一边,那小子说要去什么方向?”
“还有其他方向的人也没消息吗?”
褚禄山虽然长得丑陋。
可心细如发。
早前他就通过侍女打探到了王动要去的方向。
这小子想去宋国终南山求道。
但他禄球儿又岂是偏听偏信之人?
所以除了自己带人收在这北凉向西的要道上之外。
他还分别遣人守在东南北三个方向的各条大路上。
本以为这番安排已经天衣无缝。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那王动能去哪呢?
此前这小贼躲在王府不出门也就罢了。
如今在北凉地界,还能让他跑了?
“报!”
远处传来一阵尘烟。
一个戍装军士催马而来。
“找到马了。”
褚禄山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马找到了,人呢?”
那军士低头禀报道:
“人不知哪去了。”
另外一边又传来一阵尘烟。
又一个戍装军士催马而来。
“顺着香味找到包袱了。”
褚禄山连忙追问道:
“人呢?”
那军士同样低头禀报:
“人不知哪去了。”
“给我找!地翻三尺也要找到他!”
褚禄山双拳紧握,重重的砸在地上,大声喊道。
...
王动换了一副衣衫。
也换了一张脸。
行走江湖,易容术还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况他已经把徐凤年得罪死了。
系统都主动提示危险。
怎能不防?
于是出城门数里后他便拐到了一径小路上。
先把马放了。
又钻入密林。
把徐脂虎使唤侍女打包的包袱丢掉。
甚至里面的盘缠都顾不得了。
好在他有藏私房钱的习惯。
出了林子,随便找了个村落买了一身粗布装。
又来来回回折返了好几个方向。
这才迈开双腿,撒开脚丫子一路向西而去。
...
不得不说,谨慎小心还是十分必要的。
褚禄山拿到被王动丢下的包袱。
只是伸手一翻,就从其中一件衣物的内衬中掏出一块香帕。
正是他以异香熏了几天几夜,又使唤侍女悄悄缝进这件裘衣内的。
不仅如此。
那匹徐脂虎选中赠与王动的白马上,他也做了手脚。
却没想到这些手段都打了水漂。
“嘿嘿,呵呵!”
褚禄山怒极而笑。
“还真是个机灵鬼。”
“怪不得能把长郡主唬的神魂颠倒。”
“确实有两把刷子!”
又吩咐左右:“还有其他消息吗?一一报上来!”
“向东十里一山村,有人说出售了一套麻衣给了一个自称樵夫的陌生人。”
“向西八里一庄园,主人说昨晚有一自称采药客的来借宿,还从主人手里买了两套换洗旧衣。”
“向南十五里一处码头,有人说见过穿那庄园主旧衣的人出没,买了吃食。”
“向北二十里,灵貂闻到了残留的香味,我们也寻到了脚印,可脚印到了一处落崖就不见了。”
褚禄山收敛笑意,抬头看了看天。
“好!好!好!好心机!好手段!好脚力!”
“我禄球儿这次认栽!”
“王动小儿,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叫王动。”
“切莫让我再遇到你!”
“回城!”
PS:新人新书,喜欢的加书架,求收藏,求鲜花,求数据。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