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悲愚之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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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

四面八方都化为了箭矢的汪洋大海,每次随着外弦天使轻轻的拨弄弓弦,四周的空气泥土,乃至于一切都化为锋锐的无形箭矢滑落向他们,丝达像茧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极寒的冰凌将它们一层层笼罩起来,勉强抵挡住了这一波迅猛的攻势。

箭雨撕裂空气的尖啸在万米深坑中层层回荡。漆黑岩壁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坠入那吞噬光线的无底深渊。外弦天使赤足悬浮在深渊中央,缠绕金线的脚踝每次轻晃,弓弦震颤声便让整个空间产生共鸣——飘散的尘埃凝结成箭,破碎的冰棱倒悬为刃,连呼吸的白雾都在低温中硬化成针。

苏宇也躲藏在冰层之中,他在寻找一个唯一进攻的时机,即使对面为罪与罚的高阶成员外弦天使,但他依旧毫无畏惧,天使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他想到那一个肆虐兵部的窈窕女孩。

“怎么了?就这点力量,拿什么杀掉悲愚,凭什么?为什么?就凭你们这些东西,回答我!”外弦天使的神色逐渐狰狞起来,刚才似乎还嘲讽过悲愚天使的人似乎像换了一个一样,他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

丝达蜷缩的躯体迸发出刺目蓝光,层层叠叠的六边形冰盾瞬间包裹全身。数万支冰晶箭矢撞击在冰罩上炸成齑粉,少女耳垂凝结的血珠在剧烈震动中坠向深渊。苏宇后背紧贴着震颤的冰墙,右手青筋暴起地扣住刀鞘——透过半透明的防御层,他看到外弦天使银白长发正在无风自动,每根发丝末端都悬着米粒大小的光点。

丝达吃力的朝着苏宇比了一个手势,苏宇点了点头,他的时机马上到来。

他一个箭步窜出冰层,他感觉到四面八方空气也变成了粘稠的箭矢,由粘稠逐渐凝固锋利,然后向他刺去。

苏宇冷哼一声,他声音变得半虚幻起来,箭矢擦过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改变,他此刻如鬼魅的幽灵一般,一步一步踏在虚空之上,朝着外弦天使滑落而来。

“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了她?”苏宇眼里折射出滔天的怒火,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军部那一个惨烈的夜晚。

……

明亮的火焰燃烧着,将曾经的军部烧的如同白昼一般。

如此明亮绚丽的火焰,让人移不开眼睛,夺目的宛如水晶一样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触摸然后自己也会融化在那团火焰之中,无法自拔。

军部在很早之前就检测到有一个人缓慢的朝他们营地一步一步走来,她的动作迟缓却没有质疑,军部从一开始的疑惑,再到后面的警告,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后面的拦截全部被直接斩断,她依旧一步一步走着,沿途洒下明亮的火焰。

“好可怜啊。”她整个人的样子也被火焰浸烤出来,奢华炫目的贵族小姐服饰,精致的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容貌以及悲伤宛如圣母的眼神。

但她所见之处,一切皆为烧毁,一切都被掠夺,包括机器人类全部化作灰飞消失,她明亮的眸子倒映的不是火焰,而是最深处的那一个世界之外的存在。

“啊,多么令人沉醉的气味,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毁灭之中,却依旧被召唤而来,迎来那个既定的毁灭,多么高尚,多么纯粹的人呐。”她的神色逐渐变得痴迷起来,眼里的爱意一点点闪过,她顺着那股气味或者是说那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既定的目标走去。

地下室。

这里曾经存放着后勤的机甲,如今苏宇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直跳,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被烧毁而敌人还在前进。

通过视觉监控,他几乎看到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那一个自称悲愚天使的存在将途经的一切毁灭,杀死士兵,毁灭机器,身前是负隅反抗的军队,身后则是空无一物的荒原。

苏宇想冲出去,但他想到了教官的嘱咐,是的他是因格兰乃至于大陆的希望之一,是被选召而来的人,自然不可能夭折在这上面。

但是但是……初到异世界的欣喜早已过去,在见识过这个绝望的世界之后,他早已没了一开始的锐气,他也早已将自己的人视为家人,可是究竟你自己是来自于那边那个女人就要毁灭自己拥有的一切吗?自己已经失去过一次,为什么?

……

“你们自诩为世界的改变者。”苏宇还在朝着外弦天使一步步踏过来,他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愤怒。

“你们那么强大,那么的远见,是最早一批发现世界秘密的人,是最早一批能够改变世界的人。”苏宇的愤怒,随着脚步的临近一点点扩大。

“但你们所做的一切掐灭了今后的一切生机,你说过悲愚爱我,是啊,她爱着我,要不是这份爱,我还真不能杀了她。”

苏宇的语气低沉半分,又再次高昂,“如此强大,却又如此可悲,真是傲慢的代名词。”

苏宇尖刀刺斩而来,在外弦天使那微笑的目光中将他脑袋斩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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