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宁当然也看出自己买的这些东西有问题,可他不是有空间吗,就算种不活,测试一下空间也算不得白花钱。
最后,培宁在白家小饭馆买了一兜儿包子,高高兴兴的回了私塾。冲看门的老头点了点头,甩着两只空手回了静安院。
这会儿晚食的时间已过,他还是洗了把脸就去了膳食堂。
果然膳食堂门还开着,有人值班不说,晚饭还给他留着呢。
培宁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感谢八位受苦受难的师兄。不是为了他们膳食堂早关门了。
吃完饭回去,培宁并没有冲到空间去种树,也没点蜡烛,趁着最后一点天光,他把房间里的一套桌椅收到空间里,又从空间里收的几件桌椅中挑出一套摆在房间里。
本来宿舍里摆的普通家具质量其实也不错,可美仁师兄财大气让青竹去学里交了银钱买下原来的旧家具,全给换上新的。
因为学子交了钱,塾学里没收走,推在杂物间,师兄也不像是会要这些旧家具的人,其他人也不好舔着脸问他要,现在全便宜培宁了。
用水擦干净了桌椅,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培宁没点蜡烛,而是拉开帐子,铺开床被,人进了空间。
空间里依旧明亮,把杂物间收的什么澡盆,木桶全装上泉水,然后把今天买来的那些花花草草和树苗全泡了进去,死马且当活马医吧。
这泉水可是他亲身体验过,生喝的话还拉肚子,煮开了喝,味道是要比普通的水甘甜许多,泡茶味道尤其好。
至于能不能促进植物生长就看这一波实验结果了。
培宁没再去拨草开荒,也没去种树,而是把原主的书籍摆出来整理了一下,常用的摆在桌上,不常用的放到抽屉里。
科考用不着的,就放在原来的木箱子里。
他这会儿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还得走回科举路。毕竟没有功名的话,到哪里都得自称“草民”,“噗噗”给人磕头。
就是为了以后少磕几个头,拼死也得挣个功名在身上。
说一千道一万,他不敢也没能力用空间种植养活自己。
普通的,仅能储物的小空间都够让人惊奇的了,像他这种又大又可以种植的空间,谁不想拥有。
他是绝不可能让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人知道或是进入空间的。
那么问题来了,凭着他一个人的力量,没有现代化的农业机械的情况下能种出多少地?不说别的,光收回的粮食怎么脱粒都够他为难的。
想靠空间种粮发家似乎没什么可能,而且空间不可能频繁使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用的频繁了,早晚会被人发现。
空间一旦暴露,他本人又会面临什么,谁也不知道。谨慎行事,当然是越少使用空间越好。
果树种下可以任其生长,粮食的田间管理可要繁杂的多。
那么不用空间种地的情况下:当普通人,吃不饱,穿不暖,糊口难,他肯定不想的;
经商,商人地位低下,做的不好亏本破产没人管,做的好,就是肥羊,随时有可能被人盯上宰了;
搞创造发明,古代管那叫“奇淫技巧”根本算不上大道正途,何况匠人的地位比农民、商人还低,动不动就得跪下“砰砰”磕头行大礼;
至于什么唱歌写歌词,那可是戏子,都进下九流了。
培宁不禁哼哼道:算来算去,算来算去还是要把科举来考。
刚因为得到空间而被刺激的发热的头脑,现在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一下清醒多了。
理智归位,他就明白了一件事,空间可以种,但不是要把全部心神和精力都放到空间种植上。
科举还是要考的,最起码考个秀才,才能有社会地位啊。
空间种地以后只能是闲暇时的消遣,读书才是王道。
明年二月就有县试,不参加这次的话,又得再等两年,唉哟,看来笑话师兄笑早了,自己说不得马上就要加入到他们中间。
培宁拿出一张白纸,端端正正的摆在书桌正中,再拉近砚台放在顺手的位置,倒水,取墨条,挽起衣袖。
一边研墨一边静静的想自己的事,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变的越来越急燥呢?
总觉得心里很急迫,仿佛冥冥中有许多事没做,又不知道从哪里做起。摆在眼前的事又似乎做哪件都不对。
前世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经历,莫名的人就很焦虑,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对,让自己冷静下来。
练字最是能让人静心的,他就练会儿字吧。
原主是个勤学刻苦的,入学八年那是天天都要练字的。哦,他穿来就也是动了笔的。
在砚台上舔舔笔,培宁思量起来:写什么呢?
不如就接着默写先生布置的抄写作业吧,字数是多,可他有原主的记忆,默的熟练,不费脑子正适合现在心烦气燥的自己。
今天就默《大学》吧。
在现代的时候,培宁每每看影视剧都会误以为古代的秀才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小学水平,所以书生动不动就说十年寒窗,他还觉得夸张,现在身处其中才知道,按照秀才的录取率,比考大学可难多了。
十年寒窗也不是夸张。
蒙学只学六本书加起来不过万言却要学习三年,还有些塾学三年还不足以让学生基础牢固的会延长蒙学的时间。
为什么古代蒙学要学这么久呢?
首先,科举答卷的字体是小体,就繁体字那种多的笔画,初学者使用毛笔很难把它们写进规定的小格子里。光这一项就不知道要练多久。
其次,古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没有标点,同样的一句话就可以断出多种意思。
那么古人是怎么分词断句,并且让不同的人对同一文章形成相同的断句。
这就要提到古人的“吟诵”了。不是常常形容书生读书“摇头晃脑”吗?
唉,对,从蒙学起,先生第一天要教的就是“吟书”,就像现代人唱歌打拍子一样,书生“吟诵”时摇头晃脑也是为了掌握文章中的韵律。
学会“吟诵”也就掌握了古文那没有标点符号的文章节律,分词断句根本没困难。
就像唱歌,同一首歌,大家用同样的节拍;同一篇文章,用同样的节奏“吟诵”断句自然是一样的。
同样的断句,你再理解出不同的意思那就跟作者想表达的意思没关系了。
要不时下的读书人认为蒙学基础一定要打牢固。蒙学学不好的,先生宁可劝退也不会让学生跟着往下混,这完全是因为这些学不会,后面完全没办法进行啊。
培宁只能再次庆幸他继承了原主的技能,他虽然书法也不错,可那都是写的大字,真要想把繁体字写进小格子里还不知道要苦练多久呢。
还有那“吟诵”啥的,他觉得要是让他从头学的话,他可能啥也不想立刻放弃科举大业,哪怕当农民再苦再累。
原主的字基础笔画横平竖直的很见功底,加人培宁的书法合二为一写出来的字算不上大家之作也比普通书生的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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