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胡一菲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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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在经历了之前的痛苦、挣扎和迷茫之后,开始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犹豫不决,患得患失。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忍受什么。

林默敏锐地察觉到了胡一菲身上散发出的这种变化。他看到她眼中那重新燃起的、属于强者的决断光芒。他知道,摊牌的时刻即将来临。他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随时准备在她做出决定后,第一时间接管她空出来的情感位置,给她一个温暖而可靠的依靠。

这天晚上,公寓里的气氛异常诡异。胡一菲“提议”大家一起吃顿晚饭,地点就在公寓客厅。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这顿晚餐,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

胡一菲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客气的疏离。她给每个人夹菜,包括曾小贤,但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曾小贤则显得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都被胡一菲用平静的眼神制止了。

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吃饭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

林默坐在胡一菲的斜对面,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抬起头,与胡一菲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某种终结的意味。

晚餐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沉默中结束了。

收拾完碗筷后,胡一菲叫住了正准备溜回房间的曾小贤。

“曾小贤,”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们谈谈吧。”

客厅里的其他人见状,都默契地找借口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林默也起身,对胡一菲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但他没有关门,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客厅里的动静。

摊牌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紧张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在寂静的公寓里,一触即发。最终的决裂,即将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林默知道,胡一菲内心已经做出了分手的决定,但她还需要一个最终的、无可辩驳的理由,一个足以让她彻底斩断情丝、不再回头看一眼的导火索。

这个导火索,需要由曾小贤亲手点燃。林默要做的,就是创造一个情境,迫使曾小贤在压力或诱惑之下,做出那个最能暴露其本性、也最让胡一菲无法接受的选择。

机会很快就来了,而且是以一种林默都觉得有些“戏剧化”的方式。

林默通过一些渠道(或许是他入侵了电台的内部通讯系统,或许是通过他安插在相关行业的“眼线”)得知,曾小贤的电台节目面临着被砍掉的巨大风险。除非……他能拉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额赞助。

而恰好,诺澜目前所在的媒体集团,正有这样一个推广预算,并且正在寻找合适的电台进行合作。更关键的是,负责这个项目洽谈的高管,是诺澜的“闺蜜”,对诺澜言听计从。

这意味着,曾小贤想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去求助诺澜,利用她和那位高管的关系。

林默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契机”。他知道,以曾小贤的性格,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所谓的“名声”,他很可能会不择手段。而“求助诺澜”,本身就触及了胡一菲的底线,如果曾小贤在此过程中,再做出一些更过分的选择……

同时,林默也得知,胡一菲争取了很久的一个国际学术交流项目的最终面试,就在几天后举行。这个项目对她的学术生涯至关重要,她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面试当天,她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人陪同前往(不仅仅是壮胆,可能还需要处理一些临场事务)。按理说,这个人应该是她的未婚夫曾小贤。

林默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两件对贤菲各自都极为重要的事情,恰好发生在同一天,并且……让胡一菲“恰巧”目睹或得知曾小贤的选择全过程。

他开始subtly地进行“信息引导”。

他先是在和曾小贤“偶遇”时,看似无意地透露了诺澜所在集团有大额推广预算的消息,并“好心”地提醒他:“曾老师,听说诺澜老师现在在那家公司挺受重用的,人脉也广。你要是能通过她搭上关系,说不定能给你节目拉来赞助呢?”

这番话正中曾小贤下怀。他果然开始动起了心思,但又碍于胡一菲,显得犹豫不决。

然后,林默又在和胡一菲聊天时,看似关心她的面试准备情况,实则“无意”中强调了面试当天可能遇到的各种突发状况,以及有一个可靠的人陪同的重要性。“胡老师,这种重要的面试,最好还是让曾老师陪您一起去吧?有他在旁边照应着,您也能更安心一些。”

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在撮合贤菲,实则是在抬高胡一菲对“曾小贤陪同面试”这件事的期望值。

一切铺垫妥当。林默只需要等待,等待那个关键时刻的到来,等待曾小贤做出那个“终极选择”。

决战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胡一菲起得很早,精心打扮,准备前往那个对她至关重要的国际学术交流项目面试地点。她昨晚已经再次和曾小贤确认过,他答应今天一定会请假陪她去。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曾小贤却一脸焦急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一菲!一菲!不好了!出事了!”曾小贤的语气充满了慌乱。

“怎么了?”胡一菲心里咯噔一下。

“是……是诺澜!”曾小贤吞吞吐吐地说,“她……她那边出了点紧急情况!说是那个赞助项目今天必须敲定最终细节,负责的高管临时改了时间,点名要我过去!这……这关系到我节目的生死存亡啊!我……我必须得去!”

胡一菲难以置信地看着曾小贤:“你说什么?你要去见诺澜?在我面试的这天?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曾小贤急得抓耳挠腮,“可……可这次机会对我太重要了!一菲,你就自己去面试吧,你那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等我这边事情一结束,我马上就过去找你!好不好?”他试图用恳求的语气说服胡一菲。

胡一菲的心一点点变冷。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工作,为了那个所谓的“重要机会”,竟然要在她最需要陪伴和支持的时刻,选择去见诺澜!那个他们之间矛盾的根源!

“所以,”胡一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在你的工作和我的面试之间,在你和诺澜的‘重要洽谈’和我们之前的承诺之间,你选择前者?”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曾小贤还想辩解。

就在这时,林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像是正准备出门。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故作惊讶地问:“怎么了?胡老师,曾老师,你们这是……要出门?”

胡一菲没有理会林默,只是死死地盯着曾小贤,等待着他的最终答案。

曾小贤在胡一菲冰冷的目光和林默“无辜”的注视下,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内心挣扎着,一边是胡一菲失望的眼神和自己许下的承诺,一边是岌岌可危的工作和诺澜那边可能带来的“转机”。

最终,对事业的渴望和对失败的恐惧,战胜了一切。

他咬了咬牙,对胡一菲说道:“一菲,对不起!这次……我真的必须去!工作要紧!面试……你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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