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地“偏离”了原本的航道。
陈美嘉最近又陷入了财政危机。作为一个坚定的月光族和购物狂,算账对她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般的酷刑。此刻,她正趴在客厅的餐桌上,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购物小票和几张信用卡账单唉声叹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十块,二十,五十……啊!这个月又超支了!怎么可能呢!”
“这个、这个加起来……不对不对,小数点点错了……”
“为什么数学这种东西要存在啊!简直是反人类!”
她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客厅,引来了曾小贤的一句吐槽:“美嘉,你不是数学不好,你是对花钱这门艺术爱得太深沉。”
“去你的!”美嘉抓起一个抱枕就想扔过去,但力气都用来唉声叹气了,抱枕软绵绵地掉在地上。
林风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看到美嘉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他放下咖啡杯,很自然地走到美嘉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遇到麻烦了?”他的声音温和,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美嘉抬起头,看到是林风,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垮下脸,指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可怜巴巴地说:“林风,你看,它们都在欺负我!我算不明白……”
林风凑近了些,目光扫过那些小票和账单。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美嘉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洗衣液清香,混合着一丝咖啡的醇厚味道。她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了。
“我看看。”林风拿起一张小票,又拿起笔和纸,“其实不难,静下心来,一项一项核对就好。”
他的手指修长而干净,握着笔的姿势很好看。他开始帮美嘉整理那些混乱的数字,一边算,一边轻声解释。他的声音不高,带着磁性,像是情人在耳边低语,让美嘉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那些讨厌的数字上。
“你看,这里,先把同类的支出归到一起,比如服饰、餐饮、日用品……”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清晰地列出条目。
美嘉呆呆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讲解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好像再复杂的问题到了他手里,都能变得简单起来。
“然后呢,我们把每个类别的总额加起来,再和你的预算对比一下,就能很清楚地看到问题出在哪里了。”林风抬起头,看向美嘉,眼神专注而温柔。
美嘉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假装在看纸上的数字,但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林风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鼓励的笑意:“别担心,这种账目问题,只要掌握了方法,就能‘深入浅出’地搞明白。”
他说“深入浅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自然地移回纸上。
“深……深入浅出?”美嘉心里咯噔一下,这四个字从林风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她忍不住抬起头,正好撞上林风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好像藏着一丝戏谑,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在解释一个成语。
就在这时,林风为了指点纸上的某个数字,手臂自然地向前伸。因为两人坐得很近,他的手臂外侧,“不经意”地轻轻擦过了美嘉的手臂。
那触感温热而短暂,却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了美嘉的全身。她猛地缩回手,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啊!我,我……”她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风却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刚才的“意外”接触,只是抬起手肘,稍微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但那距离依旧保持在一种微妙的亲近感之内。他拿起笔,指着纸上的一个计算步骤,手指点在数字旁边,离美嘉刚才放手的位置非常近。
“你看,关键是这里,这个逻辑关系理顺了,后面的就简单了。”他的语气依旧那么耐心,那么温柔,仿佛刚才那个让美嘉心神大乱的词语和触碰,都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
美嘉看着近在咫尺的、属于林风的手指,还有他那张带着浅笑的脸,只觉得大脑彻底宕机。什么账单,什么数学题,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温和的声音,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他身上散发出的、让她无法抗拒的男性气息。
她晕乎乎地点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听懂了没有,只觉得被一种甜蜜又慌乱的情绪包裹着。林风看她这副懵懂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纯粹帮忙”的无辜表情。他知道,对于美嘉这样心思单纯的女孩子,一点点恰到好处的靠近,一个充满暗示的词语,就足以在她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爱情公寓楼下的酒吧里,音乐声轰鸣,五彩的灯光旋转闪烁,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混合的气息。
林风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正慢悠悠地晃动着杯子,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在冰块间流淌。他喜欢这种嘈杂环境下的片刻宁静,可以让他放空思绪,或者,观察人间百态。
吧台另一端,陈美嘉正和刚下班的唐悠悠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美嘉显然还在为白天的数学题和林风的“帮助”而心潮澎湃,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手舞足蹈地跟悠悠描述着。悠悠则是一脸八卦地听着,时不时发出夸张的惊叹。
“……他真的超温柔!而且超聪明!我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他三两下就给我理清楚了!而且他还靠得我好近……”美嘉压低声音,但兴奋的语气根本藏不住。
悠悠眼睛瞪得溜圆:“靠多近?有没有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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