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芹儿再次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儒衫,玉带束腰,更衬得她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潇洒俊逸,活脱脱一个温文尔雅的风流才子。
三人缓步走进酒楼,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在一名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位于二楼的天字号房,房门一推开,便是一片雅致的陈设,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
芹儿心中思绪万千,权衡再三,心想既然自己生于斯长于斯,跪拜也不过是礼数之一。何况眼前这位是尊贵的皇子,身份高不可攀,跪一下又何妨?她暗自安慰自己,反正这一跪也不会损失什么,何况他曾在危难之际将她从那无形的牢笼中解救出来,恩情难以忘怀。
曾经的柔弱让她饱受欺凌,如今她已明白,唯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她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绝不再任人摆布,像从前那般无力反抗。
然后她双膝一弯,稳稳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鹿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起她,却被她轻轻地拂开了。鹿佐愣在原地,满眼疑惑,不明白她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他从未对她直言自己的身份,心中的秘密始终埋藏在深处。就算她慧眼如炬,敏锐聪慧,他的故事在她面前依旧只字未提。
“公子大恩大德,芹儿没齿难忘。”芹儿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哽咽道,“芹儿谢谢公子的赎身之恩,今后若有需要芹儿效劳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鹿佐,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芹儿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公子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继续说道,“临别之际,芹儿还有一言相赠,望公子铭记于心。”鹿佐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他的此番行程即将结束,很快就要回到宫中,此生或许与她再无交集。芹儿郑重地说道:“请公子谨记,不论何时,都应该保持谦恭有礼的态度,莫要锋芒毕露。”芹儿顿了顿,语气愈发诚恳,“为人处世,韬光养晦方为上策。”
鹿佐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思绪万千。他此番事了就要回宫了,此生便与她便再无交集了。
“为什么?”孛仲辉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一心想要扶持鹿佐成为太子,只有鹿佐当了皇上,前周诏国的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可如今芹儿却劝鹿佐不露锋芒,这究竟是何道理?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问。
“芹儿记得,《孟子·尽心下》中有这样一段记载:盆成括刚刚在齐国做了官,孟子便断言他的死期不远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盆成括便被杀掉了。孟子的学生们惊讶地询问原因,孟子解释道:盆成括这个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他不懂得谦恭,处处锋芒毕露。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小聪明反而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器。小聪明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智慧,充其量只是一些小道末技。小道末技或许能让人一时得意,但最终却会招致祸患,伤及自身。”
芹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公子的聪慧自然不是那种小聪明,但正因为公子的大智慧,反而会引来更多人的嫉妒。上一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相信公子是真正聪明的人,定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游刃有余,伸展自如。”鹿佐细细品味着她的话,良久,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轻声说道,“以不聪明的人对付不聪明的人,以愚人困惑智人?”芹儿抬起头来,笑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璀璨,明亮而动人。
鹿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芹儿的笑容所吸引,那笑容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他心神摇曳,难以自拔。芹儿笑靥如花,眉眼弯弯,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照亮了鹿佐的心房。如此美丽的女子,世间罕见,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纯洁无暇,令人心生爱慕。她的笑容如同初春的阳光般温暖,纯真无暇,让人心生向往。
他心中一动,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带她回宫呢?她在宫中无疑会成为璀璨的明珠,照亮他内心的黑暗角落。可是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行动会给她带来无尽的危险和宫廷的诡谲争斗。尽管他深知这样的安排会更加贴近内心的渴望,可是他却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鹿佐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芹儿身上,仿佛要看穿她心底的秘密。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语气低沉而缓慢:“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再次开口,补充道,“关于我的身份,我的来历。”
芹儿听到鹿佐的问话,心中微微一颤,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恭敬地叩首,姿态谦卑,语气恭敬:“芹儿不敢妄加揣测公子的身份。”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闪躲,“芹儿确实不知公子究竟是何身份,来自何方。”她顿了顿,语气诚恳,“芹儿只知道,公子对芹儿有恩,芹儿心中感激不尽。”她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敬佩,“公子是位善良之人,心胸宽广,可容纳天下。”她再次俯身,恭敬地说道,“公子身份尊贵,芹儿不敢妄自揣测。”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芹儿只求公子平安顺遂,万事如意。”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祝福,“公子如此善良,定会得到上天的庇佑。”她再次叩首,语气虔诚,“芹儿祝愿公子一生平安喜乐,心想事成。”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芹儿会永远铭记公子的恩情,为公子祈福。”她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芹儿没齿难忘。”她再次俯身,语气坚定,“芹儿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抬起头,目光真诚,“芹儿只希望公子能够平安喜乐,幸福安康。”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祝福,“公子如此善良,定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鹿佐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芹儿身上,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躲闪,这让他确信她并没有说谎。他心中暗自赞叹,这女子的聪慧,远超常人,但她却懂得收敛锋芒,不咄咄逼人,这份进退有度的智慧,更是难得可贵。他心中暗叹,这女子聪慧过人,却又不咄咄逼人,进退有度,实属难得。
他再次追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芹儿再次叩首,语气坚定:“芹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视着鹿佐的目光,“芹儿只知道,公子是芹儿的恩人,芹儿希望公子平安顺遂。”她顿了顿,补充道,“公子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鹿佐望着芹儿离去的背影,心中已了然:芹儿心思缜密,早已洞悉一切,只是她顾全大局,选择了沉默。而这份沉默,更显出她的智慧和体贴。
她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又如此聪慧,如果能得她相助,自己在这条路上定能少走许多弯路。怪不得闳屹费尽心思想要将她买下送给太子!可我记得,那家茶楼分明是闳屹的产业,既然是他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花钱买下她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或者说,闳屹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装的?
思绪飘忽间,鹿佐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芹儿身上,这才发现她还跪在地上。猛然想起她还在叩拜,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歉意。他连忙弯下腰,伸手扶起她。这举动并非出自君臣之礼,而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和尊重。
鹿佐从袖袋中掏出一小袋沉甸甸的钱币,递到芹儿手中,说道:“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了,五金,不多。”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真是没想到,你身价竟然如此之高……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用?”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回家之后,带上你娘亲赶快离开宿化城吧,闳屹心狠手辣,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语气中透着关切,“切记,一定要尽快离开,越快越好!”说到这里,鹿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摸腰间的玉佩,却摸了个空,他惊呼道:“对了,这块玉佩……”他语气焦急,“我的玉佩呢??”他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丢失的玉佩。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玉佩是墨翠翡翠的,是大将军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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