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宿命之约与离别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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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床底下,鹿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鹿佐从床底钻了出来,看着芹儿,好奇地问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药里有问题的?”芹儿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如清泉般清澈:“我的嗅觉和听觉,从小就异于常人。药里掺了东西,我一闻便知。就如同今日……”芹儿顿了顿,目光落在鹿佐身上,“你悄悄进来,也瞒不过我的耳朵。”

她先是听到了细微的声响,随后便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才知道床下藏了人,而且还是个受了伤的人。“你的伤,不要紧吧?”芹儿关切地问道。鹿佐连忙摇头:“不碍事,多谢姑娘关心。”他再次作揖,以表达谢意。“这是你第三次道谢了。”芹儿轻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我昏迷之时,似乎听到你说了句谢谢。

刚刚又说了一遍,现在又是第三次,你是打算每从床下出来一次,便说一次谢谢吗?”鹿佐被芹儿调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如此干净纯粹,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照进了芹儿的心房。芹儿看着他的笑,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悸动,一种向往之情油然而生。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她不是已经对感情绝望了吗?身处这风尘之地,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幻想?

“姑娘……”鹿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望着芹儿,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激。

“叫我芹儿吧。”芹儿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如桃花般娇艳,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几分。她明明告诉自己要断情绝爱,可为何偏偏对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芹儿不禁在心中自嘲,或许是吧,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比一张好看的脸更能打动人心呢?

“芹儿姑娘,”鹿佐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何要救我?”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从他躲在床底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他当时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芹儿明明知道他来历不明,境况可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他藏了起来。她就不怕他是坏人吗?万一他是江洋大盗,杀人如麻的恶徒,她岂不是引狼入室,自寻死路?

而且,她不仅救了他,还用自己的性命来掩护他,替他隐瞒行踪,她就不怕秋妈妈的责罚吗?她就不怕因此而丢了性命吗?难道她就不怕他是坏人吗?

“感觉你……嗯……感觉你很像我一个故人。”芹儿眼神闪烁,不太自然地别过头去,避开了鹿佐探究的目光,含糊其辞地说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是坏人,像……像我一位失散多年的兄长。”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好让自己的谎言听起来更具说服力,“我这位兄长啊,从小就特别善良,特别乐于助人,看到你,我就想起他了。”芹儿胡乱的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七日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鹿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行动自如,而芹儿的伤却恢复的很慢,隐隐作痛,好在伤口处敷了草药,才没有恶化腐烂。芹儿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鹿佐应该离开了,可是她却万分不舍。

阳光洒落在芹儿如玉的肌肤上,她缓缓地从衣襟里抽出一直贴身佩戴的项链。那是一只用纯金打造的火鸾鸟,它昂首挺胸,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骄傲无比。芹儿将这珍贵的项链取下,递到鹿佐面前。

他疑惑地看着她,芹儿嫣然一笑:“公子莫要多虑,这挂坠可解寻常迷药,公子贴身带着,也好防身。”她顿了顿,没有说出这火鸾鸟项链的真正来历。这原是她母亲的遗物,在她尚且年幼之时,母亲便将此物郑重地交给了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生保管。只因她那嗜赌如命的父亲,时常变卖家产,母亲唯恐这珍贵的项链被他拿去换钱赌博,这才偷偷地交给了她保管。母亲还告诉她,这火鸾鸟项链,是她未来的嫁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示人,只有遇到真心喜欢的男子,才能将它相赠。

七日的相处,虽然两人言语不多,但芹儿内心深处早已泛起涟漪。鹿佐的坚毅、温柔,以及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忧郁气质,都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因此,将母亲的遗物赠予他,芹儿觉得并无不妥。

鹿佐接过火鸾鸟项链,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玉坠,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望着芹儿纤细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担忧,忍不住轻声问道:“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芹儿转过身,对他嫣然一笑,试图让他安心:“多谢公子关心,芹儿并无大碍,公子不必挂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里的人都知道迷药对我不管用,所以她们自然不会再用。反倒是公子,行走江湖,这火鸾鸟或许能派上用场。”说罢,芹儿缓缓走到窗前,轻轻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窗外,桃花依旧盛开,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芹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这似乎成了她的习惯,最近三天,她每天都会走到这扇窗前,凝视着窗外,然后打开一条缝,向外望去,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默默地告别。

“公子,你可以离开了。”芹儿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根据这三天我的观察,外面已经平静了,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工精巧的荷包,递到鹿佐面前,“这个荷包你带上吧。”

鹿佐接过荷包,入手之处,是一片柔软的丝绸,针脚细密,绣工精湛。荷包上绣着一幅春报平安图,栩栩如生,充满了喜庆祥和的气息。鹿佐的目光落在荷包上,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最近几日,芹儿经常神神秘秘地躲在房间里绣着什么东西,原来是在绣这个荷包。

想到这,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向芹儿的眼中充满了感激。“里面有些盘缠,”芹儿轻声解释道,“还有一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你带上吧。”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荷包里还有一个锦囊,若遇到什么事,可拆开看看,也许会对公子有帮助。”

鹿佐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荷包,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芹儿为他付出了很多,这份情谊,他该如何报答?他望着芹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芹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该如何感谢她?

芹儿微微屈膝,双手交叠于腹前,给鹿佐行了一个简洁的万福礼,轻声道:“公子此去一路保重。”她眉眼低垂,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却又强作镇定。鹿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心中五味杂陈。

他拱手回礼,沉声说道:“芹儿姑娘也多多保重,待我脱离险境,定会回来救你脱离这火海。”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定,“此话鹿佐绝非戏言。”说罢,他深深地看了芹儿一眼,转身走到窗边,一个纵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鹿佐回头望了望自己出来的房间,那个亮着昏黄灯光的窗口,仿佛还在诉说着芹儿的身影。

芹儿的名字,以及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尽快回来,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着这份承诺,鹿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宿化城。他一路疾驰,心中思念着芹儿,同时也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宿化城。三日后,风尘仆仆的鹿佐终于抵达了与孛仲辉约定的地点——长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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