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教我东西?”林逸黑着脸,一副被骗后,又委屈又愤懑的模样,不善看着陆明海。
“怎么了?孔夫子说得好,食色性也,我这是带你品味人生,少走几年弯路。”
“这位公子说得好,来。”
声音如黄莺出谷,轻柔婉转,浅浅丝带敷衍绑在腰间,勾勒出曼妙水蛇腰。
紧贴着陆明海胳膊,雪洛洛抬起细若凝脂的纤细小手,递过来一粒刚剥好的晶莹葡萄。
陆明海张嘴,眯眼吞下葡萄,牙齿一咬,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流淌,刺激着味蕾。
闻着空气中淡淡胭脂味,有一瞬间,他好像回到洗脚城,闻到熟悉的香水味。
“公子,您喝一杯吧,不然……不然我待会要被罚的。”一袭青衣坐在林逸身边,眉目流转柔情,楚楚可怜看着林逸,递过来一银质酒杯。
“怕什么,出了问题,你就说是我带你来的,喝!”陆明海一手拦住雪洛洛腰肢,啧啧啧,可能是因为修炼的原因,今天算是打开新世界大门。
胭脂楼里的女人,一个个皮肤都跟豆腐似的嫩滑,根本舍不得撒手。
“碰!”陆明海伸手去碰杯,一饮而尽。
林逸坐怀不乱是不假,可看着旁边楚楚可怜的青衣,又过意不去,陆明海又一直端杯子来碰。
银质酒杯终于倾泻,林逸咬紧牙齿,闭着眼,哈着舌头。
“这酒好辣!”
不用陆明海暗示,旁边青衣已经倒好酒。
“小嘴一喊,一杯倒满!”陆明海端起酒杯碰过去,林逸没办法,不得不跟着又喝一杯。
“屁股一抬,喝了再来!”
……
雪洛洛捂嘴轻笑,仔细打量陆明海,这人把他们劝酒词都说了去,真是个妙人。
只是这后背的大手,不肯撒开,佳人脸上悬着两团红晕,她雪洛洛可是未点灯的花魁,要不是妈妈说是大人物惹不起,她怎么可能出来陪酒。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
一句句祝酒词中,林逸终于是被喝趴下,脑袋靠在青衣女子手上,反观陆明海,除了开始红脸外,没有一丝醉倒迹象,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炯炯有神。
一开始他喝了两杯,但后面就换成了水,又不是娘们,俩大男人有啥好喝的。
“陆公子,您看,是要小青带林公子回房,还是?”雪洛洛不确定看着陆明海,藏在腰间的小手捏紧,藏在粉色长靴里的脚趾抓成一团。
小青去陪已经喝醉的林公子还好,要是自己去陪清醒的陆明海,身在红尘,她最清楚女人的珍贵只有一次,她还不想接客。
“怎么,委屈你了?”陆明海瘪嘴,自己果然不是主角,人家小说里见个美女就投怀送抱,自己这里,给钱,人家姑娘都怕。
干!还是我的八号技师好。
“您……您说的哪里话,还请怜惜。”雪洛洛绝望闭上眼,长长睫毛还在颤动,白皙如雪脸上涌起阵阵红团。
“算了。”鄙夷一声,陆明海一手把林逸扛到肩上,腿和头朝下,腰杆搭在肩膀,径直走出三楼厢房。
要说扶着下楼的,处处皆有,但这一个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下楼的,还真不新鲜。
楼梯咚咚作响,众人诧异眼光中,陆明海走出胭脂楼大门。
“这人谁啊?”
“不认识,面生得紧,看样子是新来的。”
……
穿着大红长裙的老鸨站在二楼雀台,目送人离开,挺得绷硬的脊背才塌下来松。
这楼里的姑娘,半年一转,一年换新,别人不认识,可不代表她不认识,那可是林府大公子!
在黑石,林家就是天!
二楼三楼包间中,听到外面热闹,亦是有人轻轻打开窗户。
“林逸没死?呵呵,有趣。”
“林逸?”
……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光滑青石路上,反照着一张稚嫩脸庞。
药铺的门还开着,樊午百无聊赖坐在门槛上,抓药的小厮和医师已经睡觉去了。
掌柜不来,他不会去睡觉。
听丁哥的话,他知道今天误会掌柜。
掌柜卧薪尝胆三年,以家奴之身,一跃成执事,却还能放过曾经欺负他的罗虎,并且良苦用心给教训。
这样的人,就像大周太祖,值得他樊午追随!
“嚓-嚓-”
耳边突然响起走路的沙沙声,樊午连忙站起身,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皎洁月光下,一袭白影讪讪走来,地上月华如祥云点缀,好似谪仙降世。
待到人影走进,细看才发现,这不是掌柜吗?
掌柜肩膀上的,那不中午坐在屋里剪头发的大少爷!
樊午拳头捏紧,心碎了。
“掌柜的,为了我樊家能传宗接代,恕小的不能陪你去打天下了。”
“还看,赶紧过来搭把手!”陆明海没好气吆喝一声,这傻小子站门口看戏呢。
两人把林逸抬到一楼房间。
“你去找根绳子来!”
“是!”
樊午转身离开房间。
等到他拿着绳子回来时,他看到了什么!
掌柜的在给大少爷脱衣服!
天,这是我能看的吗,太辣眼睛了。
“赶紧关门进来!”陆明海瞪了樊午一眼,这护院今天怎么脑袋憨憨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咕噜——
咽了咽口水,樊午抹掉眼角泪光,爹,孩儿不孝,今晚怕是不得善终了。
房门关上,林逸外面的袍子已经被拔掉,只剩一身洁白缎子。
“你把他绑椅子上,轻点绑,绑完你就可以出去了!”
旁边桌子上放着一锭金子和两把匕首。
陆明海埋头苦干,仔细翻着每一个口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掌柜的,真……真要绑?”
绑林家大少爷,樊午都快哭了,这他妈比关门还刺激,杀了他吧!
转头看着樊午笑得比哭还难看,陆明海突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
终于有人体会到自己前两天的感受了。
恶趣味爬上心头,嘴角勾起兴奋笑容,陆明海拿着樊午的手。
“别怕,来,我教你绑。”
樊午双腿发抖,在陆明海强硬态度里,颤巍巍把林逸绑在太师椅上,刚绑完,一溜烟跑出房间,生怕下一个被绑的是自己。
“小样,跟我斗,这就给你上第一课,少喝陌生人递的酒!”
“咔嚓——”房门关闭。
陆明海回到自己房间,中午的箱子就放在桌子上。
我的小宝贝,我来了!
兴奋拉开箱子,一本本秘籍安静躺在盒子里。
陆明海哈喇子滴在地上,这得有三十本吧,一本最低四五百两银子,身法最贵,能卖一千。
乖乖,一两万多两银子,老子发了!
“咻!”
一颗石子飞过窗户缝隙,打在陆明海手上,一吃痛,《八步赶蝉》落回箱子里。
“谁!”刚摸的匕首顺势从手里杀出,陆明海谨慎看向窗户方向。
一个狰狞刀疤在沧溟夜色中渐渐清晰,二长老浓密眉毛映入眼帘,像鬼一样飘进屋里。
“小子,你给林逸上一课,老夫也给你上一课。”
“二长老,我错了,现在我就下楼——”
“少废话,把《铁线拳》打一遍!”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如猛虎般的咆哮就冲进耳朵,震得陆明海眼冒金星。
又欺负我,他奶奶的,你给老子等着。
忍辱负重,甩开宽松外衣,陆明海像害羞大姑娘一样缓缓打起了拳,被一老头看打拳,怎么感觉gay里gay气的。
“哎哟,疼疼疼!”
咬紧牙关,陆明海捂着肚皮半跪在地上,一颗小石子一同落在地上。
“跟个娘们似的,用力!”二长老林定军坐在板凳上,手里又多出一颗不规则小石子。
这老杂毛绝对是故意的!
“嗷,别扔别扔,马上打!”
屋子里迅速动起黑白电影,长明灯鹅黄色灯光中,陆明海上下翻飞,汗水顺着鼻尖飞出。
“啪!”
“手肘高一寸,右腿用力。”
“啪!”
“让你高一寸,没让你高两寸。”
“我是高一寸了啊!”
“我的眼睛就是尺,你是说我诬赖你咯?”
地上石子打了又落,落下又打。自己打到没力气时,林定军甩出一枚红色药丸让吃下。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明海心里苦水可以灌满太平洋,这他妈哪是修炼,这分明是没苦硬吃,一晚上,他都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石子。
临到天明,阳光打在窗户曲折木楞上。
林定军看着标标准准的拳势,勉强满意点头。
“小子,记住了,无论你练什么,写书的人无论是身高,还是力气,和你都有区别。
要学是学运气窍门,使劲门道,不是生搬硬套在自己身上。”
“谢……谢谢二长老。”陆明海一副要死不活样子拱手,不怪他,全身青肿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太他娘累了。
生产队的骡子,也能歇根萝卜的时间吧,他可是从一进屋就没歇过。
“我明天再来检查。”
“啊?”陆明海瞳孔皱缩,我都快被玩废了,还来!
“嗯?”不悦声音如黄钟闷响,两道如墨浓眉皱起,林定军眼里含着煞气。
“没……没有,您能指点,是小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呢,明天必定热茶净身,扫榻以待。”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林定军嘴角勾起玩味微笑,这小子,好玩。
半晌,讪讪抬起头,窗前早已没有人影。
“啪!”陆明海扇了自己一耳光:“死嘴,显你能耐了!”
“咚~”
疲惫身子砸进垫有三层棉被的松软床上,犹如女人温暖身子抱住身体,舒服爬进每个疲惫不堪的细胞,陆明海瞬间进入深度睡眠。
隔壁喊排队的喧闹声响起,漆黑屋子里,被五花大绑的林逸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一切。
我是谁,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