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紫阳居士在院长等人的连打带踹下，还是走了。
怀里揣着陆言亲手写下的墨宝，在饮满一盏践行酒后，驾车而去。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回宫路上，怀庆同样拿着陆言的践行诗墨宝，清冷高贵的气势渐渐淡去，
“绵阳亭送紫阳居士之任青州……若是我的话，他会送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向来以高贵示人的大奉长公主，竟在车架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小女儿的羞怯。
但在听到车架外的声音后，迅速恢复平静。
“呦，这不是怀庆小公主吗？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对面，临安一袭大红色长衫拦在车架前。
随后不由分说地就挤了进来。
“咦，怀庆小公主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进来，临安就瞥到怀庆手中的紧握着的墨宝，想也不想伸手就抓。
“你！”
怀庆微微蹙起柳眉，为了防止墨宝被损坏，还是任由其拿走。
她瞥了眼这个素来爱闹腾的妹妹，眼睛一合直接闭目养神。
“哼！幼稚！”
临安嘟囔了一句，目光却渐渐被手中的诗词所吸引。
哪怕她不通诗词佳作，但耳熏目染之下，也有了一丝最基础的判断。
在看到题字人后，玉指微顿：
“陆言，又是他？”
“看来，怀庆对这个人很是看重呀……”
她盯着怀庆看了许久后，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起来，
“司天监的褚采薇，应该知道他在哪吧……”
……
芙蓉小院。
在众人离去后，陆言站在院中。
异变结束，天气也再次恢复平常。
北风起，雪花落。
只是寒意，少了几分。
咚咚咚。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后，陆言猛然惊醒。
他摇摇头，拍掉身上落雪后，起身开门。
门外。
已经被覆盖成小雪人的褚采薇，小鼻子被冻的通红。
不停地哈着热气，暖和自己。
在察觉到门开后，大眼睛先是一喜，很快便浮上一层雾气：
“这么久，你怎么才开门呀！”
话语里，竟罕见地掺杂了一丝委屈。
看样子，真的是在门外冻了很久了。
原来，早在下午她就过来了，恰好遇到大儒，后是院长……
没办法，一根筋的姑娘就硬等。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陆言又陷入沉思。
这才形成现在的局面。
看到小姑娘浑身上下惨兮兮的样子，陆言歉意一笑。
口中轻吐一句“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后，抬手便摘下天边的云彩，为褚采薇擦去衣服上的积雪。
唰。
白云在陆言指间游动，恍若灵巧的小精灵跳跃兴奋。
随着他手掌滑过，小巧的白云不停穿梭在衣服间。
消融白雪，抹去寒意。
褚采薇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门口，任由陆言动作。
因为距离过近，男子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扑得她一颗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
瞧着陆言的眼神，也逐渐拉出道道红丝……
“啊！”
某一刻，她猛然惊醒，耳边迅速浮上一抹红晕，低着头不知所措。
见此情形，陆言随手拿过前几日的青橘。
剥皮，去橘络，递了过去道：“你不是术士吗？还有法宝，给自己生个火问题不大吧?。
哎呀！
怎么忘了！
褚采薇泛红的大眼睛呼扇了下，脸上再次晕满红润。
顺手接过青橘后，张嘴就送了进去。
嘶！
一股酸涩至极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中爆炸，直击她的大脑天灵盖。
她打了个哆嗦，拉丝的眼神都在这一刻清醒了许多，咂舌道：“好、好、好酸！”
然后，顺手就又塞进去了一个。
一颗青橘，就在她满嘴咂舌里，很快下肚。
吃完后，她连忙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一节甘蔗，就就。
咔嚓。
咔嚓。
两口下去，浑身舒坦。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陆言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心，微微一颤，耳边再次攀上红晕。
“不会冻傻了吧？”陆言心中暗自思忖，继而提醒道，“其实，下次再来你可以直接进来的。”
他这小院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进来也没什么。
可这句话落到大眼萌妹耳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我，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吗……”
哎呦，太快太快了……
这一刻，司天监最单纯的小师妹，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
“嗯？这姑娘……不会真冻傻了叭？”
“嘿，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言不疑有他，催促三四遍后，才得到回应。
“啊！”
褚采薇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晃动着大眼睛希翼道，
“宋师兄想请你去教导炼金术！”
“不白去，还给了二十两银子嘞！”
二十两。
这次可不是有零有整了……
而是——只剩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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