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就这么被甲剩拖出了柴房。
“呸,贱民,就凭你也想坏了我大爷的好事,自求多福吧。”
甲剩和其他随从合力将钱浅拖到马厩,扫了一眼厩中的骏马,一眼挑中了四肢健硕的黑马,于是将钱浅双手绑在绳子上,拴在马上,就这么抬到了街上。
刘府外的街上,这一幕陆续吸引来了不少的人。
“这又是谁家的儿郎,这是干了什么得罪到了这刘公子。”其中一位买菜婆婆疑惑道。
“这细皮嫩肉的,给这马匹拖一遭,啧,怕是没命咯!”
“可惜可惜,死的冤屈,也无从伸冤......”
“......”
随着甲剩一鞭子抽去,马匹便冲刺向前,带着甲剩驰骋而去,后面还拖着钱浅。
脑袋上的疼痛还没减缓,背上加上手上的伤更像是要将钱浅的身体撕碎,不间断的疼痛从背上传来,摩擦得发烫,期间还有碎石子揉进肉里的尖锐疼痛,钱浅疼得大叫,在不断昏死又疼醒的反复中,这么等待着死亡。
这边,许一,还在疯狂寻找钱浅,一夜未眠的他此刻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发疯的牲口一般在大街上反复寻找着钱浅,红透的双眼此刻溢满了愤怒。
“殿下,听下面说刘仲家的在大街上策马!”芒光上来禀报,“后面还拖着人,大街上都是拖过的血迹,底下的说刘公子不好得罪,现已将人拦下,听说王爷您在这边,希望您出面看怎么解决。”
“王妃还没找到吗?”许一沙哑着开口问道。
“没有......”芒光摇了摇头。
“先去......处理拖人事件吧......”许一被身体里那股意识影响,先去处理民事,这哲王还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王爷啊!
许一调转马头,很快就到了甲剩面前,他已经在不久前被许一的手下拦下。
许一看着地上的小巧人儿,此刻正疼得全身止不住地轻抽,乱糟糟的头发裹着半凝固的血液,混合着尘土使得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可下一秒...
许一看到了他身上的衣服,正是昨日钱浅乔装打扮的衣服款式,虽然破烂且满是血迹和泥土,但那双鞋子......是钱浅第一次给他买的,但是因为太小昨日拿给钱浅穿了。
“沈蕴!”许一立马下车,一把抱起地上的人。
这时他才看清,这是他的钱浅啊!
“王妃!”芒光刚还在心疼这个倒霉的“男人”,却不料是他的王妃,他一把抓过甲剩,就要拿剑往他身上劈,“谁给你的胆子敢伤害王妃!”
“芒光,快进宫找太医令,让他拿上宫里最好的药材!快!”许一已经有点维系不住了,他将钱浅抱进一旁的马车,驾车而去,芒光也匆匆丢下一枚金子,骑马往宫内走。
而甲剩此刻已经吓得尿在了裆里,被其他士兵押着送往刑狱。
“什么,刘公子的手下将王妃给拖了?”一旁的吃瓜群众惊呼。
“什么手下,哪来的胆子,定是那刘公子指使的,平时嚣张跋扈,这回估计悬了。”
“敢将哲王殿下的王妃满大街地拖的,也就只有他敢了。”
钱浅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只觉得背后好像被打穿了一个大孔,凉风嗖嗖的,身上也很冷,但是好像又抱着一块暖炉。
“快,青青,打盆热水,拿块干净的毛巾!”许一抱着钱浅,急匆匆进入府内,吩咐青青道。
青青看着王爷怀里那块血肉模糊的小人,“王妃!”
她赶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热水,自己则走进房内。
“王爷,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青青带着哭腔,手足无措地看着床上还在痛苦的沈蕴。
这时,丫鬟带着一盆盆的热水走了进来。
“你帮我扶住王妃,我们先给她擦身体,待会给太医省点时间。”说罢,许一拿起白色的毛巾,仔细擦着钱浅的伤口。
只见,原本滑嫩的皮肤此刻已经是千疮百孔,模糊的血肉占着血液,混合着石泥土,甚至还有被磨烂的草叶和身上穿着的衣服,应该是被拖行有段时间了,最上面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许一红着眼睛,轻轻地给钱浅擦拭,原本白净的毛巾此刻也是红了一块,还带着污垢。
钱浅虽然已经麻木了,可身上擦拭带来的痛还是让她哼哼出声。
青青给她擦着脸颊,可右手却传来粘粘的感觉,“王爷,娘娘脑后还有伤口!”
“太医呢!为何还没来!”许一再也镇定不了了,他朝着门外怒吼。
“王爷,太医来了!”芒光带着气喘吁吁的太医赶到房内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旁边地上的盆里全是鲜红的血液,王妃趴在床上,虽已换过里衣,可还是被血液再次浸湿。
“参见哲王殿下!”
“赶快给王妃看看!”许一腾出位置,让太医给钱浅把脉。
太医令李享把着钱浅的脉,又瞅了瞅伤口,皱起了眉头,紧接着过了很久。
“怎么了太医?王妃怎么样了?”许一是在是非常担心,他忍不住催促,看着钱浅的伤口,他止不住地心疼。
过了好一会,李享才松开把脉的手。
“殿下,王妃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好在救助及时,没有伤及心脉,但是王妃体质较弱,加上后脑的伤口已经暴露较早,现下已然高热,微尘会用参汤吊着,再服用药物退烧,若是醒来便可无虞。”
“你是说还有可能不会醒过来?”
“是,大片伤口感染,可致死亡。”
“全力救治!”
“是,只是这后背的伤口,只怕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且......恢复后应该还是会留下痕迹。”
“无碍,尽全力让王妃醒来。”
“臣,定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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