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市北郊新区,锦和苑小区2单元302。
“叮铃铃——”尖锐的闹钟声刺破清晨的寂静,牛政阳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睡眼惺忪地拍掉床头柜上的闹钟。“完了完了!又要迟到了!”他一边哀嚎,一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冲向衣柜,随手抓出校服胡乱套上。
客厅里,牛政芸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瞥见弟弟风风火火地从房间冲出来,不禁莞尔:“政阳,你慢点,早饭在桌上......”
“姐,来不及了!”牛政阳嘴里叼着片吐司,一手抓着书包带子,另一只手胡乱地把运动鞋往脚上套,“我上学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了家门。
牛政芸无奈地摇摇头,追到门口喊道:“路上注意安全!”只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砰”的一声,是单元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小子,天天跟火上房似的。”
牛政阳背着书包在街道上狂奔,晨跑的大爷大妈纷纷侧目。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第一节可是张老头的课,被他抓到迟到又要罚站一整天......”想着想着,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北郊大学门口时,正好撞见同样跑得飞快的胡晓楠。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对方,“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牛政阳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紧接着嘴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两人竟然结结实实地亲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牛政阳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胡晓楠,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胡晓楠也愣住了,她撩了一下利落的短发,目光直直地盯着牛政阳,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小子怎么这么好看!”
“对......对不起!”牛政阳满脸通红,一把推开胡晓楠,慌乱地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顾不上拍,拔腿就往校园里跑。
胡晓楠坐在地上,看着牛政阳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时,她的两个手下李芸菲和吕一匆匆赶来。
“老大!要不要我们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子?”李芸菲摩拳擦掌,眼神凶狠地看着牛政阳消失的方向。
胡晓楠却摆了摆手,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用,去查查他叫什么,哪个班的。”
吕一和李芸菲对视一眼,满脸疑惑。要知道,平时谁敢冲撞胡晓楠,早就被楠帮的人打得满地找牙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们也不敢多问,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去打听消息。
当天中午,整个北郊大学都炸开了锅。“听说了吗?楠帮老大胡晓楠在校门口强吻了一个男生!”“对对对,那个男生好像是计算机1班的!”“天呐,胡晓楠竟然有‘小男朋友’了!”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传到了牛政阳的耳朵里。
牛政阳坐在教室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终于打听到了胡晓楠的来头——南郊新区三大势力之一“楠帮”的老大,在学校里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想到早上的意外,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下完了,惹上这么个大人物......”
放学铃声一响,牛政阳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可他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正是胡晓楠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牛政阳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胡晓楠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撑在牛政阳身后的墙上,把他牢牢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牛政阳的脸上,她挑眉笑道:“小家伙,你亲了我,打算怎么负责啊?”
牛政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用力推了推胡晓楠,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你......你别胡说!那是意外!你离我远一点,让人看见了不好!”
胡晓楠“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花枝乱颤地说:“这教室里就咱俩,谁会听见啊?再说了,亲都亲了,你就做我男朋友吧~”说着,还伸手捏了捏牛政阳发烫的脸颊。
牛政阳又羞又恼,大声道:“你别太过分了!我才不会答应呢!”
胡晓楠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盯着牛政阳,眼神里满是玩味:“哦?那我倒要看看,你以后会不会答应。”说完,她直起身子,潇洒地转身离开,留下牛政阳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牛政阳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胡晓楠的事。“要是换做个男生,我早就一个擒拿手把他掀翻在地了!”他越想越气,对着空气一阵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楠帮老大,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女流氓!”
他越说越激动,抬头对着天空大声喊道:“老天爷,你也太不公平了吧!”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一块板砖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牛政阳的头上。
“咚!”牛政阳眼前一黑,晕倒前暗骂:“老天小气,指指点点都不行……”
“小伙子!醒醒!”不知过了多久,牛政阳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他。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围在身边,远处穿白大褂的诊所医生正背着医药箱快步跑来。
“多亏我们遛弯儿看见你,这要是没人发现......”一位大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医生蹲下身检查,发现牛政阳只是额头擦破点皮,简单消毒后贴上创可贴:“轻微脑震荡,缓两天就好......”
牛政阳挣扎着坐起来,头晕目眩间下意识寻找那块板砖。可路边除了散落的草屑,什么都没有。“奇怪......明明砸得这么疼......”他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大爷大妈们见他没大碍,叮嘱几句便各自散去。
夕阳把牛政阳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路灯依次亮起时,他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
牛政阳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蹑手蹑脚地准备溜进自己房间。
牛政芸从厨房探出头,一眼就瞧见弟弟脑门儿上醒目的创可贴,立马皱起眉头,快步走过来:“政阳,你脑门儿上的创可贴怎么回事?受伤了?”
牛政阳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姐,没事儿,就不小心磕了一下,小伤!”说着,他径直走向餐桌,一屁股坐下,拿起碗筷,“哇,姐,你做的菜看着太香了!”边说边大口往嘴里扒拉米饭,试图转移姐姐的注意力。
牛政芸可不买账,嗔怪道:“好吃你就光吃米饭,不吃菜?”
牛政阳尴尬地干笑几声,赶忙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吃呢吃呢,姐做的都好吃!”
牛政芸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忍不住乐了。
饭后,牛政阳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泡沫剧情让他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牛政阳眼前的景象渐渐虚化。一个方里方气、板砖模样的美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板砖美女把玩着手里的板砖,笑着说:“小子,臣服于我吧!”
牛政阳没好气地吐槽:“臣服你妹!”
板砖美女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二话不说对着牛政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问:“服不服,服不服?”
牛政阳被打得连连求饶,鼻青脸肿地喊着:“服了服了!我臣服!”心里却把对方骂了个遍。
板砖美女突然停下,挑衅的看着他:“你是自愿的哦。”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板砖,“这块板砖,归你了!”
牛政阳心里嘀咕:谁要这破砖头!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板砖就被扔到了他怀里。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牛政阳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疼,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牛政芸拿着鸡毛掸子,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睡个觉一脸色相,做春梦了是吗?”
牛政阳一脸莫名其妙:“啊?姐,你说什么呢?”突然,他发现怀里有一块板砖,疑惑地问,“姐,这板砖哪来的?”
牛政芸又给了他一鸡毛掸子:“你抱着问我哪来的?搂着个砖头睡觉,皮痒了是吗?”
牛政阳龇牙咧嘴地抱着板砖,赶紧躲进卧室。看着手里的板砖,又摸了摸头上的创可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真是梦里那个板砖美女给我的?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牛政阳心事重重地走到学校门口,被胡晓楠一把拉住。
胡晓楠拽着他就走:“走,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的‘楠帮’!”
操场上,三十余号人整齐地站着。李芸菲和吕一带领众人齐声喊道:“阳嫂好!”
牛政阳一脸懵,大声问:“什么阳嫂?你们喊什么呢?”
李芸菲笑着解释:“我们叫楠哥,你是楠哥的男朋友,不就是我们的阳嫂了吗?”众人哄堂大笑。
胡晓楠搂着牛政阳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以后你就是楠帮的压寨相公啦!”
牛政阳觉得受到了羞辱,生气地甩开胡晓楠的手:“你们太不尊重人了!”说完,扭头就走。
楠帮众人在身后调侃:“哟,像个小媳妇儿,生气了!”
牛政阳捂着耳朵,嘟囔着:“不听不听!”加快脚步往前走。越想越气,嘴里念叨着:“真恨不得给你们一人一板砖!”边说边用右手做着拍脸的动作。
突然,一块板砖凭空出现在他手里,和昨晚那块一模一样。牛政阳吓得手一哆嗦,板砖“啪”地掉在地上,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他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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