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归来者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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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阳光透过湘北高中的窗户,洒落在略显喧闹的教室里。

内藤铁柱(莫傲天)背着书包,如同往常一样走进一年七班,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满足。与彩子的温存,以及与弥生的缠绵,都让他感觉精力充沛,但也略微有些精神上的“消化不良”。

他需要将这些复杂的情感暂时压下,专注于即将到来的训练和学习。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教室的一个角落里,樱木花道正被他那群形影不离的“樱木军团”——水户洋平、高宫望、大楠雄二和野间忠一郎围在中间,唾沫横飞地炫耀着什么。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樱木花道得意洋洋地举起一只崭新的红黑配色篮球鞋,鞋舌上有着醒目的飞人标志,“这可是本天才周末和晴子小姐约…不是,一起逛街时买的!最新款!美国ADC联赛超级巨星同款战靴!穿上它,我就是未来的篮球王!”

高宫望等人发出夸张的惊叹和奉承。“哇!花道,太帅了!”“这鞋子一看就很贵吧?”“晴子小姐亲自陪你买的?进展神速啊!”

内藤铁柱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放下了书包。听到樱木那句“美国ADC联赛”,他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这家伙,对篮球的常识还真是……一言难尽。晴子小姐估计也是被他这股热情(和傻气)打动了吧。

他看着樱木还在那里手舞足蹈、自我陶醉,忍不住开口纠正道:“我说,樱木,是NBA,不是ADC。NBA,美国职业篮球联赛。你那双,应该是迈克尔·乔丹的签名鞋吧。”

樱木的炫耀被打断,愣了一下,随即脸红脖子粗地反驳:“什、什么NBA、ADC!差不多啦!反正就是最厉害的联赛!本天才穿上它就能飞!你懂什么!”嘴上虽然强硬,但他还是偷偷瞄了一眼鞋盒,似乎想确认一下内藤说的是不是真的。

水户洋平在一旁打圆场:“哈哈,花道就是这样,别在意细节嘛,内藤。不过话说回来,这鞋确实挺配花道的。”

内藤耸耸肩,懒得再跟这个篮球白痴争论。他坐下来,开始整理课本,心里却想着下午的训练。宫城应该快回来了吧?那个速度飞快的控球后卫,他的加入,对湘北的进攻体系会是一个巨大的提升。不过……想到宫城对彩子的那份明显的心思,内藤眼神微微一凝。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放学。樱木花道因为新鞋和“可能”的约会进展,心情好得简直要飘起来,一路上哼着不成调的歌,拉着内藤就往体育馆走。

“走了走了,铁柱!去训练!让大家看看本天才的新武器!”樱木的嗓门依旧洪亮。

内藤被他半推半就地拉着,刚走到教学楼的拐角处,迎面就碰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彩子。

今天的彩子穿着和平日一样的运动服,但看到内藤和樱木走过来,尤其是目光与内藤接触的刹那,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眼神有些躲闪,不自觉地低下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这副小女儿情态,与她平时在球队里那个干练泼辣的经理形象大相径庭。

“啊……内、内藤君,樱木君,你们也去体育馆吗?”彩子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羞涩和不自然。

樱木这个粗线条的家伙完全没注意到彩子的异样,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哟!彩子!你也去啊!正好一起走!快看我的新鞋!”他又想开始炫耀。

内藤的心中却是一片柔软。看到彩子这副模样,他知道这是因为周末两人关系的突破。他没有像樱木那样大声说话,只是用温和而带着一丝占有欲的目光看着彩子,轻轻点了点头:“嗯,一起走吧,彩子。”

彩子感受到内藤的目光,脸更红了,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小声应了一声“嗯”,然后默默地跟在两人身边,刻意与内藤保持了一点点距离,但又不时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她心里又甜又慌,既回味着周末的亲密,又担心被别人看出端倪,尤其是怕……怕内藤会因此不高兴。

三人沉默地朝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樱木还在喋喋不休地吹嘘他的新鞋和“天才”理论,内藤偶尔应付两句,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身边那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彩子身上。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体育馆的时候,在体育馆侧面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上,却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

只见一个身材不高,但看起来很结实,留着特色卷发的男生,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那个男生穿着湘北的校服,但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虽然已经好了大半),眼神倔强而愤怒,正是刚刚从医院康复归来的宫城良田!

而围着他的,赫然是已经离开篮球部一段时间的三年级前辈——三井寿!三井旁边还站着他忠实的跟班崛田德男,以及另外几个看起来就不像好学生的家伙。

气氛剑拔弩张。

“宫城,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小子终于舍得从医院出来了?”三井寿的声音带着嘲讽和怨毒,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歪着头,一副不良少年的标准姿态。

宫城良田紧握着拳头,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三井:“三井,你想干什么?我已经回来了,篮球队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吧?”

“没关系?”三井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怎么会没关系!我告诉你,宫城,篮球部!还有你!都让我很不爽!非常不爽!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着,三井猛地抬手,摘下了脸上一直戴着的口罩。

口罩下,他原本应该整齐的门牙,赫然缺了两颗!正是当初和宫城冲突时,被宫城打掉的!这个伤疤,不仅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耻辱,时刻提醒着他被一个二年级小子击败的事实。

“看到了吗?”三井指着自己豁口的牙齿,眼中燃烧着怒火,“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篮球队知道,得罪我三井寿,是什么下场!”

崛田德男等人也开始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逼近宫城。宫城虽然勇悍,但毕竟刚出院,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他明显处于劣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眼神中的倔强丝毫未减。

就在这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刻——

“喂!你们在干什么!”樱木花道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突然响起。

内藤、彩子、樱木三人正好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因为樱木走在最前面,嗓门又大,率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宫城良田一回头,首先看到的就是走在前面的樱木花道,以及……跟在樱木身边的彩子!

电光火石之间,宫城的大脑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他一直暗恋彩子,住院期间更是朝思暮想。现在一回来,就看到彩子和一个红头发的陌生小子(他还不认识樱木)走在一起,而且看彩子那低头羞涩的样子……宫城瞬间就脑补了一出“自己住院期间,心上人被别人追走”的狗血剧情!

“彩子!”宫城失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怎么……你怎么和这家伙在一起交往?!”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一脸懵逼的樱木花道,根本没注意到稍稍落后半步、眼神已经变得冰冷的内藤铁柱。

不等任何人反应,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宫城猛地向前一步,对着樱木花道的脸就是一记快拳!

“砰!”

樱木花道完全没料到会突然挨打,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被打得后退了两步,脸上瞬间就红肿起来。

“你小子干什么打我?!”樱木被打懵了,随即反应过来,天才的尊严受到挑衅,怒火瞬间爆炸。

而站在樱木身后的内藤铁柱,在宫城出手并说出那句话的瞬间,眼神已经冷得像冰。他看着宫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彩子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小子,别痴心妄想了!还敢当着我的面动手?”虽然宫城打的是樱木,但这句质问彩子的话,无疑也触碰了内藤的逆鳞。

樱木花道是什么人?那是打架从不吃亏的主儿!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哪里肯罢休?

“可恶!你这卷毛矮子!”樱木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宫城良田也是个不服输的硬茬,立刻和樱木扭打在了一起。两人身高差距悬殊,但宫城灵活,樱木力大,一时间拳脚相加,打得尘土飞扬。

更混乱的是,樱木在和宫城缠斗的过程中,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记“铁头功”没顶到宫城,反而“咣”一声撞在了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井寿脸上!

“嗷!”三井捂着鼻子惨叫一声,鼻血长流。

这下彻底乱套了!三井带来的那帮人一看老大被打,也想冲上来帮忙。

“住手!都给我住手!”彩子急得大喊,但场面已经失控。她下意识地看向内藤,带着恳求的眼神:“内藤君!快!快阻止他们!”

内藤铁柱一直冷眼旁观,直到彩子开口。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动了。

只见他如同瞬移一般,一步就跨入了混战的中心。在樱木和宫城再次挥拳相向的瞬间,他伸出两只大手,如同铁钳一般,一只手抓住了樱木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了宫城的肩膀。

“够了。”

内藤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樱木和宫城都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无论怎么用力挣扎,都纹丝不动!内藤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此刻就像被提溜起来的小鸡仔,瞬间就被分开了。

“放开我!铁柱!这矮子敢打本天才!”樱木还在不服气地叫嚷。“放手!我要揍扁这个红毛猴子!”宫城也是一脸怒容。

但内藤只是微微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两人立刻就感觉骨头都要碎了,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再乱动。

内藤那恐怖的力量,不仅震慑住了樱木和宫城,连旁边本来跃跃欲试的三井一伙人,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满了惊惧。这个一年级的新人,力量也太变态了吧?!

“宫城前辈,”内藤松开了宫城,但眼神依旧带着警告的意味,“这里是学校,有什么恩怨,用篮球来解决。现在,你应该去体育馆报到。”

然后他转向彩子,语气缓和了一些:“彩子,你先带樱木去处理一下伤口。”

彩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但她看向宫城的眼神,却带着明显的冷淡和距离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宫城刚才的冲动,更是因为她下意识地顾及内藤的感受,生怕内藤误会或吃醋。

“宫城君,”彩子的声音很平淡,甚至有些生硬,“内藤君说得对,篮球队需要你,快去体育馆吧。赤木队长他们都在等你。”

说完,她不再看宫城,拉着还在愤愤不平的樱木花道,走向了医务室的方向。“走啦,樱木君,你的脸都肿了。”

宫城良田看着彩子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她对自己那份前所未有的冷淡,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彩子……似乎变了。他茫然地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内藤铁柱,又看了看捂着鼻子怒视着他的三井寿。

三井自知今天讨不到好,尤其是有内藤这个怪物在,恶狠狠地瞪了宫城和内藤一眼:“哼!我们走!这笔账,没完!”说完,带着崛田等人悻悻地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内藤和宫城两人。

内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了宫城一眼:“走吧,去体育馆。”说完,转身就朝着体育馆走去。

宫城良田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身体的伤痛,回归的期待,被围堵的愤怒,误会的冲动,彩子的冷淡,以及……那个红毛猴子和这个叫内藤的新人带来的巨大冲击……一切都搅成了一团乱麻。他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跟上了内藤。无论如何,他回来了,回到了他心爱的篮球场。

走进体育馆,熟悉的汗水味和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扑面而来。赤木刚宪、木暮公延,以及同年级的安田靖春、潮崎哲士、角田悟等人看到宫城,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宫城!你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康复了!”“欢迎回来,良田!”

队友们的欢迎让宫城心中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赤木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身体没问题了吧?准备好训练了吗?”

“没问题,队长!”宫城挺起胸膛,大声回答。他要用篮球来证明自己!

很快,分组对抗练习开始。宫城被分到了替补一队,与他对位的,正是主力队的内藤铁柱。

练习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宫城持球快速突破,利用他闪电般的速度过掉了对位的安田,直冲篮下!他要用一个漂亮的上篮宣告自己的回归!

就在他跃起,手指即将拨动篮球的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乌云般笼罩了他!

是内藤铁柱!

内藤几乎是从罚球线附近就判断了宫城的突破路线,后发先至,高高跃起,长臂舒展,如同拍苍蝇一般,“啪”地一声巨响!

篮球被狠狠地扇飞!直接钉在了篮板上!

一个结结实实的盖帽!而且是极具冲击力和羞辱性的钉板大帽!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内藤这惊人的弹跳和爆发力,以及这记火锅的凶狠程度惊呆了。

宫城良田重重地落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缓缓落地的、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内藤铁柱落地后,甚至没有看球的落点,只是转过头,用一种平静却带着强烈压迫感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宫城良田。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说:

“看到了吗?无论是球场,还是彩子,这里,都由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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