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门外汉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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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馆内,随着赤木刚宪一声令下,气氛瞬间变得火热。新生队与老生队的对抗赛即将开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中圈,那里站着两座铁塔般的身影——湘北的绝对支柱,“大猩猩”赤木刚宪,以及刚刚加入便掀起轩然大波的“怪物新人”内藤铁柱!

中锋跳球!这是力量与技巧第一次正面碰撞!

裁判将篮球高高抛向空中。

就在篮球即将达到最高点的那一刹那,赤木刚宪双腿猛地发力,如同弹簧般向上窜起!他对时机的把握,展现出神奈川顶尖中锋的水准!

在同一时间,甚至还要快上那么一丝,内藤铁柱也动了!

没有花哨的技巧,没有刻意的时机判断,凭借的就是那远超常人的神经反应速度和恐怖的下肢爆发力!他那重达150公斤的庞大身躯,此刻却展现出与其体重完全不符的惊人弹速,庞大的身躯如同一枚重型炮弹般冲天而起,起跳高度甚至隐隐压过了赤木一头!

“砰!”

两只巨掌几乎同时拍向篮球,但内藤铁柱凭借着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力量,硬生生抢在赤木之前,用指尖将篮球狠狠拨向了己方半场!

“好快!”“好强的弹跳!”“赤木队长居然跳输了?!”

场边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赤木刚宪自己也是心中一凛,刚才那一下短暂的空中对抗,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指尖传来的、沛莫能御的恐怖力量和惊人的弹速!这个一年级的怪物……身体素质简直非人类!

篮球被拨向新生队半场,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流川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篮球的落点,轻松将球抄在手中,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美感和效率。

“可恶!”莫傲天落地后,看到球被流川枫拿到,心中真不爽。虽然跳球是自己赢了,但风头又被这个狐狸抢走了。

他现在内心其实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要不要开球王模式?”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限时球王模式:启动后,宿主将在20分钟内获得巅峰篮球巨星的身体素质、技术、意识和经验,化身球场超人。】

这个金手指的诱惑力是巨大的。一旦开启,别说赤木,就算是职业球员,他也有信心碰一碰。那种掌控一切、碾压全场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但是……

【警告:‘现实球王模式’持续时间20分钟,中途无法暂停。模式结束后,宿主将立刻进入60分钟的重度能量匮乏强制冷却期,伴随严重低血糖症状,身体极度虚弱。】

上次在校门口突然虚脱,差点瘫倒在地的狼狈经历,还历历在目。那种全身力气被抽空,连动根手指都困难,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的球场上再体验一次!尤其是在对抗赛这种场合,万一中途副作用发作,那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而且,冷却期长达一小时,这意味着一旦开启,他在这场练习赛中,真正能打的时间也就只有那黄金20分钟。

“不行,风险太大了。”莫傲天迅速做出了决定,“这个模式是我的底牌,不能轻易动用。至少……上半场先用自己的‘凡人模式’试试水。先摸清楚这些家伙的底细,也让赤木看看我‘正常状态’下的实力。”

他所谓的“凡人模式”,其实也一点都不“凡”。继承了这具身体原主和哥哥内藤铁也相似的顶级运动天赋,即使不依靠系统,他的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

根据他自己的测试和估算,常态下的他:速度:百米冲刺速度大约在11秒左右,对于一个两米高、一百五十公斤的巨汉来说,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速度,足以媲美很多小前锋甚至后卫!力量:核心力量和绝对力量,都稳稳压过赤木刚宪一头,与以力量著称的哥哥内藤铁也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体脂率:常年维持在10%左右,保证了肌肉质量和爆发力,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这样的身体天赋,放在整个日本高中篮球界,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如此,赤木刚宪在见识了他昨天那石破天惊的一撞一扣,以及刚才跳球展现出的恐怖弹速和力量后,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内线悍将,一个和流川枫同级别的超级新人。

只有莫傲天自己心里清楚——在“凡人模式”下,他对篮球的理解和技术水平,大概……也就比樱木花道强那么一丢丢,仅仅停留在知道基本规则和一些篮球常识的水平上。运球?勉强会拍几下。投篮?姿势难看,命中随缘。传球?大概知道往队友方向扔。至于脚步、卡位、战术意识……那是什么?能吃吗?

“光头佬!厉害啊!跳赢大猩猩了!”场边,被勒令练习基础运球的樱木花道看到内藤铁柱跳赢了赤木,立刻兴奋地大喊大叫,与有荣焉。

但下一秒,看到球落到流川枫手里,他立刻又不爽了,扯着嗓子冲场内喊:“喂!臭狐狸!不准耍帅!把球传给光头兄弟!听到没有!”一边喊还一边手舞足蹈,试图干扰流川枫。

“砰!”

一只纤细但有力的拳头精准地敲在了樱木花道的脑壳上。

“好痛!”樱木捂着脑袋跳脚。

彩子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没好气地喝道:“樱木花道!给我安静!好好练习你的运球!再吵就罚你绕体育馆跑五十圈!”

樱木花道看着彩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想起上次被她用扇子支配的恐惧,脖子一缩,虽然嘴里还在小声嘀咕“臭狐狸有什么了不起”,但总算老实了下来,开始笨拙地拍打着篮球。

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场内。这个樱木花道是个活宝,那个新来的内藤铁柱看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年的湘北,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场上,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拿到球的流川枫,根本无视了樱木的噪音和内藤铁柱那略带不爽的眼神。他眼中只有篮筐,以及面前严阵以待的对手——赤木刚宪!

面对老生队的防守,流川枫展现出了与他冷酷外表相符的精湛球技和冷静头脑。一个简单的交叉步变向,瞬间晃开了上前协防的木暮公延,随即如一阵风般切入内线!

赤木刚宪早已等候在篮下,张开双臂,如同铜墙铁壁般封堵了流川枫的突破路线。

“休想过去!”赤木低吼一声,眼神锐利如鹰。

面对赤木的封盖,流川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在身体即将与赤木接触的瞬间,他右手手腕轻巧一抖,篮球如同有了生命般,从赤木的腋下穿过,紧接着他一个匪夷所思的极限拉杆,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左手将球轻巧地拨向篮板!

“唰!”

篮球打板入网!动作飘逸潇洒,一气呵成!

“哦哦哦!流川枫!”场边的女生们发出了兴奋的尖叫。

“可恶的臭狐狸!”樱木花道气得直跺脚。

赤木刚宪也是一惊,刚才那一球,流川枫展现出的技巧、腰腹力量和滞空能力,都远超他的预料!这个一年级新生,果然是个天才!

新生队先拔头筹!

轮到老生队进攻。球权交到了队长赤木手中。赤木在低位要球,负责防守他的,正是内藤铁柱!

“来吧!一年级的新人!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赤木沉声说道,开始发力背身单打。

莫傲天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巨大力量,心中也是一凛。不愧是赤木刚宪!这力量,虽然比自己常态下稍逊一筹,但也绝对是高中生里的顶级水平了!

他立刻沉下重心,双臂张开,试图用自己更强的力量顶住赤木。

“嗯?”赤木连续发力顶了两下,却感觉对方纹丝不动,仿佛撞在了一堵真正的墙上!这小子的下盘力量和核心力量,竟然比我还强?!

赤木心中震惊,但并未慌乱。他立刻改变策略,不再硬顶,而是利用脚步和经验!一个快速的转身,试图抹过内藤铁柱!

莫傲天反应很快,立刻横移一步,试图封堵。但他脚步移动明显生涩,重心控制也不好,为了跟上赤木的脚步,手臂下意识地推了赤木一下!

“哔!”裁判的哨声响起。

“白队7号!阻挡犯规!”

莫傲天一愣:“犯规?我只是想拦住他啊!”

赤木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上罚球线。

第一次防守,就送给对手两次罚球机会。莫傲天有些郁闷。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场上的局面几乎成了流川枫和赤木的个人秀。

流川枫一次次用华丽的个人技巧挑战赤木的防守,时而急停跳投,时而突破上篮,虽然命中率并非百分之百,但每一次进攻都极具威胁,引得场边尖叫连连。

而赤木则在内线展现出强大的统治力,不仅能在进攻端利用经验和力量得分,防守端更是新生队难以逾越的屏障。

至于内藤铁柱……他的表现就有些尴尬了。

进攻端,队友把球传到他手里,他往往显得手足无措。尝试运球?笨拙得像是在和篮球打架,差点被木暮抢断。尝试投篮?姿势怪异,力量用得过猛,篮球砸在篮板上发出“砰”的巨响,差点把篮板震下来。尝试强攻?只会用蛮力硬挤,结果不是被吹进攻犯规,就是被经验丰富的赤木或者木暮提前造了带球撞人。

防守端更是惨不忍睹。他空有身高臂展和力量,却完全不会利用。防守赤木时,要么被赤木用脚步晃开,要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频繁打手犯规。协防其他人时,也经常判断失误,失去防守位置。短短几分钟内,他一个人就贡献了三次犯规!

“哔!”又一次,莫傲天在防守木暮突破时,因为脚步跟不上,情急之下一巴掌拍在了木暮的手臂上。

“白队7号!打手犯规!第四次了!”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莫傲天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光头。怎么回事?明明感觉能盖到,怎么又犯规了?这篮球规则也太麻烦了吧!

场边的赤木刚宪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拥有怪物般身体素质的内藤铁柱,在篮球技巧方面,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比樱木花道好不了多少!甚至因为身体太强壮,动作幅度更大,更容易犯规!

“暂停!”赤木忍无可忍,叫了暂停。

他走到莫傲天面前,看着这个一脸郁闷的光头巨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内藤……你以前……没打过篮球?”

莫傲天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嗯……看过一些比赛,知道基本规则……但确实没怎么正经打过。”

赤木:“……”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搞了半天,自己寄予厚望的、以为能和流川枫组成恐怖内外线组合的超级新人,竟然是个只会用蛮力的篮球白痴?!

旁边的木暮公延也是一脸哭笑不得:“我说呢,内藤同学的防守动作那么僵硬……原来是新手啊。”

流川枫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中似乎也闪过一丝……无语?

“唉……”赤木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莫傲天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内藤,你的身体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甚至超过了我。但篮球不是光靠身体就能打好的运动。你的基础……太差了,差到甚至无法进行正常的对抗。”

他指了指场边还在和篮球“搏斗”的樱木花道:“从现在开始,你先别参加对抗赛了。去!和樱木一起!从最基础的运球开始练起!”

“纳尼?!”莫傲天瞪大了眼睛,“让我和那个红毛猴子一起练拍皮球?!”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穿越者,拥有系统金手指的未来球王,竟然要和樱木花道一起练基础?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是命令!”赤木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必须打好基础!否则,再好的天赋也是浪费!彩子!”

“是!队长!”彩子走了过来。

“从今天起,你负责监督内藤和樱木的基础训练!尤其是内藤!”赤木指着莫傲天,加重了语气,“给我盯紧了!运球、传球、投篮姿势!一样一样地抠!什么时候他能把球运稳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参加对抗!”

“是!”彩子响亮地应道,然后转向莫傲天,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纸扇,“内藤同学,看来我们接下来的‘场外指导’时间会很长哦~准备好了吗?”

莫傲天看着彩子那“和善”的笑容和她手中那把似乎闪着寒光的纸扇,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樱木花道,最后望了一眼重新开始的对抗赛,心中充满了郁闷和不甘。

“可恶……竟然沦落到和樱木一个待遇……”他咬了咬牙,心中暗道,“这该死的凡人模式!看来……想要快速变强,还是得靠系统啊……”

但眼下,他别无选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他也确实意识到了自己基础的薄弱。

“好吧……”他有些垂头丧气地走到场边,接过了彩子递过来的另一个篮球。

樱木花道立刻凑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哇哈哈哈!光头佬!我就说嘛!篮球没那么简单!不过没关系!有本天才陪你一起练!我们一起成为湘北的基础二人组吧!”

“滚!”莫傲天没好气地推开他。

彩子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纸扇,看着眼前这一红一白两个身高体型差异巨大,但篮球基础同样堪忧的“问题儿童”,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好了!别废话了!两个人都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原地运球!左右手各五百次!开始!”

“欸?!五百次?!”樱木和莫傲天同时发出了哀嚎。

湘北体育馆内,一边是激烈进行的对抗赛,另一边,则是两个“基础二人组”在彩子经理的“亲切指导”下,开始了他们漫长而艰苦的基础训练之路。属于内藤铁柱的篮球征程,似乎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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