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老爷,求您饶了我吧!”
“我家有的是钱,只要您肯高抬贵手,事后一定好吃好喝供着您!”
“我求您了!”
也是熊远山吓破了胆,不敢回头去看也就罢了,竟还听不出这是方元声音。
还道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这才连忙告饶。
“你睁开眼看看,我真是黑白无常么?”
方元无奈之余,有了逗他玩的想法,便就凑了过去。
熊远山连忙把脸扭向别处,生怕对视一眼,就会中什么规则之力。
他越是如此,方元就越想逗他。
以至于挣扎了一番过后,熊远山终归看到了方元的脸。
“无、无常老爷,您怎么、怎么如此像我一位故人?”
“像个屁,老子就是方元,你还没死呢!”
“怎、怎么会?若我尚且活着,他们、他们为何并不杀我?”
方元别提多无奈了。
“那是因为我已事先告知了他们你的身份,不然你哪来那么大脸,能让人家轻易饶过你?”
“方公子,您就别逗我了,您权势再大,那可是沈侯爷的虎豹骑,号称水火不侵,只听天子号令,谁能让她留情面?”
方元气的直接给了熊远山屁股一脚。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话了?”
“我就是要利用沈冬蝉弄死这帮人!”
“再者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官军,为难你一介商贾干嘛?”
熊远山“哦”了一声,爬起来后,看了看向这里走来的虎豹骑,又看了看方元。
“咱们、咱们真的自由了?”
“那是自然,我还有点事得跟着沈侯爷出趟差,你先回五牛县,把杨荣家产盘点一下,咱们一人一半,我不要股份,你折成现银给我。”
“可、可我好像吃不下来!”
如方元所料,熊远山第一反应不是问他为何如此,说明这小子还是想要杨家产业的。
“这好办呐,让你那县令亲戚给你从别的地方暂且先挪点钱,事后还上不就得了?”
“可这一举动摆明了触犯律法,您这不是让我害人嘛!”
“放屁!”
方元没忍住,又给了熊远山一脚。
这会儿装起老实人来了?
你那好亲戚什么德性,整个五牛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别耽误我事,不然小心我弄死你!”
毕竟有那黑衣人在,如今熊远山眼里的方元简直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又岂敢忤逆?
故此熊远山点了点头,无奈离开。
片刻后,方元同沈冬蝉一起回到大堂。
已有人备好酒菜,沈冬蝉招呼方元坐下,道:“军中禁酒,爱喝你就自斟自酌,恕本侯不能奉陪。”
方元忙道:“我一介商贾,岂敢强求侯爷陪酒?况且既有要事,若是饮酒,岂不耽误事?还是只吃饭吧。”
沈冬蝉来了兴趣。
“一般男子不是都爱喝酒么?”
“而且就是本侯,闲暇之时,也爱小酌两杯。”
“你倒好,竟如此管得住自己。”
方元哭笑不得。
不是男子爱喝酒,是身为男子的军中将士爱喝酒。
没法子,不麻痹一下神经,怎么敢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方元则完全没必要如此,这才对这东西没甚感觉。
“您还真别说,这菜味道属实不错!”
那时节虽说辣椒、胡椒等调味品已然出现在大魏,到底因产量极少,贵族才能享用。
故此方元还是第一次吃到调味如此之好的东西,这才由衷发出感叹。
“方公子家财万贯,莫非平日里十分勤俭不成?”
沈冬蝉这话有点揶揄方元的意思。
毕竟就算是那帮贪官污吏手上来路不正的钱,他们也花的心安理得。
何况方元一介商贾?
虽说身份不比达官显贵,到底钱花着舒心。
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为了这点调味品花那么多钱,我还没到那么败家的地步。”
真不是方元抠门,而是这些东西数量有限,早就被达官显贵预定。
要想从人家手里抠下来哪怕一点,所花钱财也必然极多。
而且又不是没有馆子,想吃了就下馆子,不比花大价钱往家买强?
“那就多吃点,待会儿咱们得走山路,本侯真怕你吃不消。”
“放心,我这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
说是这么说,方元还是不免多吃了些。
这要是在野外,肯定吃不了这么好!
正吃着,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行礼道:“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是么?”
“快快有请!”
沈冬蝉连忙起身,并让方元暂且躲开。
毕竟太子规矩十分之大,方元又出身商贾,万一礼数没到位,太子生起气来,方元可就要得不偿失了。
方元正好不愿向这等人下跪,便就转身离开。
不一时,沈冬蝉率众在山门外相迎,上前行抱拳礼并道:“殿下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请您恕罪。”
复又道:“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还望殿下见谅。”
“无妨!”
这一规矩早已有之,太子自是不会介意,直接朝寨内走去。
沈冬蝉忙跟上,在旁汇报了一些情况。
其中就包括方元帮忙捉住白洁及他愿意帮忙等事。
“此人果然亦十分奇怪。”
“沈将军,务必盯好他,饶是不能为我所用,也定不能让他落到别人手中。”
“末将遵命。”
进了大堂,太子坐下之后,给沈冬蝉使了个眼色,沈冬蝉便将手底下人全部屏退。
“陛下有令,要我们加快进度,白洁就不必押往都城了,由你就地审问。”
“另外,记得留意一下这个人!”
太子从怀里拿出一幅画递给沈冬蝉,沈冬蝉展开一看,别提多奇怪了。
其上线条极多,和传统水墨画天差地别,却又画的极其精准,可以看出此人男生女相或者压根就是女子。
“此人便是南赵太子!”
“哦!?”
沈冬蝉奇怪道:“这南赵太子莫非......?”
太子点头道:“八成是位女子!”
沈冬蝉恍然大悟。
怪道那人能力超凡,又身为太子,却仍无法振兴南赵,最终令南赵被大魏剿灭。
若她是女子,一切便就解释的通了,这个时代虽说对女子束缚没那么严重。
抛头露面亦或封侯可以,到底休想继承大统。
“殿下,恕末将直言,这画您是从何处得来?”
“说来也怪,非是本宫寻来,而是它自天上掉下来的。”
“天下掉下来?”
“没错!是一个老乞丐突然拦住本宫仪仗,跪在路上双手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