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您有什么事情吗?”
深知绝对逃不了的林柯赔着笑脸慢慢转身。
“我们挑选的避难所对精神领域的灵体来说也并不适合居住,”慎的语气很平稳,也很威严,“但是我看见您多次在周围徘徊,甚至是附身到动物上去,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大腰子...貌似能看到灵魂体的能量波动吧。
那对着他撒谎貌似没什么用。
“...阿卡丽,我为阿卡丽而来。”
“您想占据她的身体?”慎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没有改变,整个人的气场却变得有些心累,“她又如何冒犯到您了?”
“....不,”某鬼魂开启了光明正大说鬼话模式,“我为这里的不公所滋生的不满而来。”
对,被诸神压榨的不满,做任务被上难度的不公。
“...”从能量波动上看得出来,眼前的鬼魂并没有说谎,慎认真地回答道,“我愿意洗耳恭听。”
“阿卡丽,很有潜力和活力的孩子,是这样对吗?相信狂暴之心不止一次向你提及她的天赋。”
“确实如您所言。”
“那么她的母亲在引导谁?”
“...这是因为她的母亲曾向已故的战友答应照顾她的孩子。”
“我明白,但是谁规定她只能照顾一个孩子?”
“她是暗影之拳,培养下一任接班人必须尽心尽力,这方面难以照顾周到。我明白,阿卡丽是个善于忍耐的好孩子。”
“她才九夏!”眼前的鬼魂的眼神竟有一种让慎莫名难以对视的谴责,“正是一个孩子需要母亲引导的年龄!”
“...正因为如此,我委托均衡教派三律之一,凯南来照顾她。”
“他有空吗?诺克萨斯人杀进来了,前不久刚有信徒反目血洗,想必贵教派上上下下都腾不出手来吧?”
“......容我问一句,阁下是谁吗?”被触碰到逆鳞,慎终于有了一些愠怒,“您对我们的苦衷根本没有了...”
“这种情况是谁造成的?”
“劫不该进入禁地,还有诺克萨斯人,就是一切的源...”
“一切的源头是你们自己。”
“?”
“贵教派的信仰是万事均衡,是这样吗?”
“...是,那又如何?”
“母亲只记得对别人的承诺,对亲生女儿视若无睹,这是母爱的均衡吗?放着好苗子不去培养,任由其养成贪玩的劣根,这是计划的均衡吗?放着孩子们努力猎来的山猪不处理,反身去拾掉在地上的梅子吃,这是资源的均衡吗?”
“猎杀精神领域的银山猪本就不合均衡的理念!银山猪...”
“银山猪与精神领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它的存在是诞生于两个世界之间的连接。它是有魔力的生物,你想这么说,是吗?”
“既然阁下也明白...”
“你把均衡的教徒排除到均衡之外了吗?难道除了教徒之外就不会有其他的生物猎杀这头银山猪吗?既然后果已经造成,为什么不尽到掠食者的义务,而是放肆地用腐烂亵渎银山猪的尸体?孩子们的努力,用大人的冷水去浇灭,这是均衡吗?为什么只选择掉落的梅子吃?难道除了教徒之外就不会有其他生物吃掉树上的果子吗?这也是均衡吗?”
“...阁下只是在强词夺理...”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还有均衡的教徒们是否被你计算在均衡之内?”
慎有种从未有过的心悸,因为他发现在鬼魂的话语下,他坚持多年的信条和信仰似乎开始变得有些虚妄,百般冥想的智慧结晶都在质问下变得哑口无言。
“那么...直视我,暮光之眼,”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的鬼魂猛地靠近了,她的整个魂体都呈现一种愤怒的红色,“明知道杀人魔会破坏均衡,依旧选择试图感化而不是杀死他,直到他逃跑并杀死更多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均衡吗?”
“您是...!?”慎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幽灵的来历了。
金魔出逃后,曾经杀光了一个镇里的人作为他的“出山之作”,也包括均衡教派当时正驻扎在那里的长老。
“我本以为我的死会给你们带来警钟,暮光之眼,”鬼魂的红色消退了,她听起来有种无力的疲惫,“现在呢?金魔依旧逍遥自在地继续着他的表演,而我则被困在这座山里,看你们守着那扭曲的均衡,埋没有潜力的孩子——自掘坟墓。”
“...您的死去是均衡教派的损失,但我并不认同您对均衡的理解。”慎沉默半晌后,依旧坚持道。
“...慎,我不会再和你交流了,”鬼魂失望地转身了,她骤然改变的称呼让慎心里一震,但没等慎再说什么,鬼魂语气沉重地留下了一句话:
“也不想想,你们现在坚持的信条,还能叫做均衡吗?我曾以为,暮光之眼能够思考。”
语罢,鬼魂消失在了原地,徒留怀疑人生的慎。
不一会,密林深处,一个蓝色的鬼魂捂着心脏,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出现在了枯死的树桩旁边。
“信徒林柯收集到了来自慎的沉思之欲色,进度6/11”
“可以啊,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啊你小子。”
“....”
实际上他刚才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把他之前看均衡故事的吐槽一股脑翻出来了,还误打误撞地给自己安了个已逝长老的身份。
现在的慎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才几句话就给他整晕了,不过就算他死咬着诺克萨斯人破坏均衡所以他们必须做出牺牲这一点,他也能直接用“你怎么敢假定艾欧尼亚只有你们在维持均衡”的美式质问堵住慎的嘴。
“希酮对信徒林柯的表现非常满意,降下了神助:【成对】[限时]:积累性的技能每次得到的充能数翻倍。”
“好嘞谢谢姐。”
总而言之,反正今天这个森林里边儿他能附身的都附身的差不多了,而且接下来慎大概率会不敢找自己主动讲话,去看看阿卡丽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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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慎:(严肃)梅目,你过来一下。
梅目:是,暮光之眼,你观测到了什么?
慎:(凝重)你最近一次好好和你女儿说话是什么时候?
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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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凯南呢?”
看着正在被教书法的老头训的小姑娘,林柯人麻了,“凯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找阿卡丽玩的吗?”
“我不知道哦~”
“姐,求你了让我搞清楚下情况可以吗,求你了姐”
“看起来暮光之眼听了某些人的话有些感悟,紧急召集他们开会去了呢~”
“.....?得,合着还是我的问题。”
“你的母亲明明是教派内的暗影之拳,为什么你一点好的都没有从她那里学到?真是朽木不可雕,现在我理解为什么梅目不愿意培养你了!”
阿卡丽身体猛的一颤,随后抿着嘴低下了头。
眼看小姑娘泪都快被训出来了,林柯眉心一拧,开始牙痒痒起来。
白洋淀你了不了解情况在这说什么鸡掰话啊,他妈的,对着一个九岁的孩子喷垃圾话,你觉得你很有优越感是吗?
不行,林老师必须得给他上一课。
“叽叽叽。”一只麻雀落到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刚好和林柯对上眼神。
林柯邪魅一笑,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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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脆弱?说你两句还不行了,真是...”老头嗤笑一声,悠哉悠哉地坐了下来,捧起自己的茶碗凑到嘴边,“看来虎父未必无犬...”
噗通一声。
“?”老头莫名其妙溅了一鼻子水,于是他低头往茶碗里看。
白色的....什么东西,好像是半液态的,正在茶碗里慢慢化开。
于是老头闻了闻。
老头炸了。(划掉)
“鸟粪?!”老头又惊又怒地抬头,却发现好几只麻雀正在破屋延伸进来的树杈上,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嘲讽。
“你们这群臭鸟!!”他愤怒地拿起一旁用来训诫弟子的扫帚,站起来就大声嚷嚷着要去砸它们,结果还没等走两步,他大张着的嘴里就落进了好几泡,呃,牛奶巧克力,感受到嘴里的美味,他当场扑倒在地上干呕起来,“呕咳咳咳咳!!呕!!”
看到这戏剧性的滑稽一幕,站在墙边的阿卡丽也破涕为笑了,她趁着老头趴在地上的功夫,提起手上捏着的笔,往他的背上画了一只大大的王八,然后把笔一扔,做了个鬼脸,然后在老头的尖叫里逃之夭夭了。
“兄弟,你说的没错,那个人类果然想吃了我们,他居然连武器都准备在手边了,”枝头上的一只麻雀感激地对另一只麻雀说,“要不是你提早发现,我们就要变成他的盘中餐了!”
“太客气了,兄弟,这片区域我住了很久了,但是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太危险了,还是走吧。”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走了,谁来提醒其他的麻雀呢?真的担心我的话,就向其他的麻雀同伴也传递这个危险的人类吧!”
“兄弟,你...嗯,我们会帮助你的,你要保重!”
待其他麻雀飞远后,这只麻雀抖了一抖,眼神黯淡下去一会,又恢复了浑浊,展翅离开了。
哼哼哼...嘴贱刻薄的老头,以后的日子里,准备好每天都接受吨位级的鸟粪吧!
“希酮对信徒林柯的恶作剧相当满意,信徒林柯获得了10单位的精神力提升。”
啊,感觉就像得到打赏一样啊~
林柯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诶,等等,阿卡丽溜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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