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
老王氏抱了柴火进灶房,准备生火,她的面上还有一些些疲惫,头发丝好似都白了一
些,显然夜里并没怎么睡好。
听到动静,她从机凳上抬头,瞧见是刘磊,关切道,“磊儿,怎么不多睡睡?”
刘磊:“醒了便睡不下了。”
老王氏没有多说,也是,眼下刘大山摔得这般重,她们祖孙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多睡
睡。
老王氏叹了口气:“醒了也好,一会儿还要给你阿爷熬汤煮药,事情多着呢。”
刘磊连声应下:“哎,知道了阿奶。”
他看了一眼老王氏脚边的一堆柴火。装柴火的簸箕被张三叔拿去填土坑,老王氏只抱着几根柴火进灶房,显然是不够一天用的,刘磊转身去了柴房,又搬了一些柴火过来。
炉灶里,火红色的火舌舔邸着锅底,时不时有木头燃烧的哗啵声响起,老王氏撩开衣角,从内袋里拿出小半个碎银,递给刘磊。
“你阿爷摔到腿了,都说吃啥补啥,一会儿你上街买些大骨肉,咱们好好的给他补一补。”她想了想,又一脸心疼的补充道。
“要是有瞧见那卖昆布的,也买一些回来,这东西搁大骨头里煮汤好吃,鲜!”
“哎!”刘磊连忙应下。
他知道他阿奶为啥面上心疼,这昆布便是海带,他们这里有一条大江,白马大江,没有海。
江河虽大,这海带却是没有,海域还得再往外走三个县才能见到。
昆布从这般遥远的地方来,卖价自然不便宜,虽然是长在海里的草,却是比肉还贵
的。
刘磊想了想,“阿奶,我再买些豆腐回来,成不?”豆腐炖海带也是很美味
的。
老王氏张了张嘴,有心想要拒绝。
虽然不贵,但也要花三枚铜板才能买到一箬壳摊的豆腐,平日里,也只有客人来
了,她才舍得买上一些。瞧着刘磊晶亮的眼睛,老王氏又将话吞了回去。
罢罢罢,省啥也不能从孩子嘴里省。
老王氏:“那就买一点吧。”
刘磊欢喜的应下。
老话都说了,豆腐配海带,常吃除病害。
既然买了海带,那怎么能少得了豆腐呢?锅里冒着烟气,整个灶房都温暖了。
老王氏抽了抽鼻子,面露嫌弃道,“磊儿啊,你帮阿奶闻闻,
这屋里好似有点怪味,是不是老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刘磊连忙起身和老王氏一起四处翻看。
就算是冬日天冷,这老鼠死在角落里也是臭人的,回头要是生蛆了,那就更恶心了。
片刻后。
刘磊道:“没啊,阿奶你是不是闻错了?”
老王氏:“不可能啊,我闻得真真的,那味道一阵阵的,臭!”
突然,老王氏拉了一把刘磊,扯近凑过鼻子嗅了嗅,一拍手掌。
“是了是了,就是你身上这味儿。
“啊?”刘磊连忙低头嗅了嗅,“不是我,我前儿才洗的澡呢。”
“是你,肯定是你!”老王氏肯定的点头,掷地有声,“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这鼻子还灵活得很,错不了,就是你身上有味儿!”
“瞧你这埋汰样,铁定是前儿没洗干净,去去去,一会儿先别出门,回头熏到别人,你也没脸。”
“奶奶给你烧点热水,你好好擦洗下,换身衣裳再出门。”
这一口一个有味儿,再来一个埋汰没脸,几乎要将刘磊挺直的背脊砸弯了。
“哦。”刘磊不甘不愿的认下,犹为不服气的抬臂嗅了嗅。
肯定不是他!
说不得是哪只恶心的大灰鼠爬了他的衣柜,往里头屙尿拉屎了!
半个时辰后,刘磊看着自己搓下的泥条,瞠目结舌。
对不起啊,大灰鼠。
是他误会错怪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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