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切进来，在苏辰校服肩头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那光斑闪烁着，似在诉说着新一天的故事。
他站在医务室门口，左手被消毒水浸得泛白，皮肤上传来消毒水凉凉的刺痛感，右手却攥着个布包——里面裹着还在微微发烫的光之晶，那热度透过布包，直直地传进他的掌心。
苏辰同学，伤口要按时换药。校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股淡淡的药味，那药味钻进他的鼻腔，有些刺鼻。
他应了声，转身时却差点和抱着药箱的楚娆撞个满怀。
少女发间还沾着洞穴里的草屑，银枪斜背在肩上，枪柄的红缨被血渍染成了暗褐色。
那草屑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银枪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红缨上的血渍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发什么呆？楚娆抬下巴戳了戳他怀里的布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枪枪头，那银枪枪头在她的摩挲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古籍区八点开门，现在七点五十。她腕间的战魂印记微微发亮，那是灵能波动的痕迹——显然刚才在医务室，她根本没老实坐着处理伤口。
赵雷已经去占位置了。马东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体育老师的运动服上还沾着碎石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那碎石渣在运动服上显得格外醒目，保温桶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买了豆浆，趁热喝。他把桶塞给苏辰时，指腹蹭过布包，这玩意儿...烫得不正常。
苏辰低头抿了口豆浆，甜腻的豆香混着嘴里残留的血腥味，那豆香在舌尖散开，血腥味却让他微微皱眉。
他望着楚娆发梢凝结的血珠，那血珠晶莹却带着丝丝寒意，又看了眼马东运动服上被李明震裂的线缝——昨晚和灵化境九重的战斗，他们能活着回来，运气占了七分。
古籍区的木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赵雷正趴在《异宝录》上打哈欠。
这小子符纸用得太狠，眼下乌青得像被人揍了两拳，见他们进来立刻坐直，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快速滑动：找到了！
光之晶，记载在卷三封灵篇——光蕴天地气，启需三牲血。
三牲...应该不是猪牛羊。他挠了挠后脑勺，符笔在掌心敲得哒哒响，那声音清脆而急促，后面还有注脚，说三牲者，蛊、魂、灵也。
楚娆凑过去，银枪枪柄抵着书页，那书页被枪柄压得微微凹陷；蛊是蛊虫，魂...战魂体？她腕间的印记突然灼亮，在纸页上投下淡金色的影子，我楚家祖传的战魂体，算吗？
苏辰的指尖轻轻抚过布包，赤焰蛊在掌心动了动，原本蔫软的小火球此刻竟泛起一丝金芒。
他看着古籍上关于光之晶的记载，
他忽然想起洞穴里光之晶流动的符文，和父母留下的驱虫香灰痕迹有几分相似——当年爸妈执行任务前，也是这样捧着本旧书在灯下翻，香灰落进书页缝隙里，像撒了把星星。
灵应该是指灵能者。马东突然开口。
他不知何时摸出了根烟，夹在指缝里没点，我师父以前说过，上古封印术要三种本源力：蛊师的本命蛊，战魂者的魂火，还有纯粹的灵能。他盯着苏辰怀里的布包，眼神沉了沉，但激活仪式...需要这三种力量同时注入。
古籍区的吊扇嗡嗡转着，带起几页纸的哗啦声，那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他们沿着光线昏暗的走廊，朝着特藏室走去，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苏辰突然站起来，布包在怀里颠了颠：我去查张教授的研究笔记。他想起上周在图书馆碰到张教授时，那老头抱着个锁着铜扣的牛皮本，见他过来立刻把本子塞进了抽屉。
楚娆的银枪当啷磕在桌角，那声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响亮：张教授？
那个总在实验室摆弄黯影族残骸的？她咬了咬唇，耳尖泛起可疑的红，上回我去借《战魂录》，看见他办公室锁着非请勿入的牌子，门缝里有股...腐烂的味道。
赵雷的符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符纸上突然腾起一缕蓝烟——这是他的符阵预警术。苏哥，他声音发颤，张教授的笔记...在特藏室。少年指腹蹭过符纸焦痕，我上周帮管理员搬书，看见他把本子锁在最里面的铁皮柜里，密码是...615，他生日。
特藏室的门比想象中沉。
苏辰捏着从管理员那顺来的钥匙（当然，是趁对方找书时不小心碰掉了钥匙串），转动时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楚娆的银枪尖抵住他后背，马东的手掌虚按在他肩上——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护在中间。
铁皮柜的密码锁咔嗒轻响时，赵雷的符纸突然在口袋里发烫。
苏辰回头，看见少年额头渗着汗，那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危险临近。
牛皮本的封皮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那污渍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翻开第一页就是张教授的字迹，笔锋狂乱得像被什么东西攥着写的：实验体37号，注射黯影原液后，皮肤出现纹路，灵能指数飙升至灵聚境三重...但意识开始模糊，喊着要吞噬。
苏辰的手指在纸页上发抖。
第二页夹着张照片，拍的是实验室操作台，上面摆着和李明身上一样的黯影纹路容器，旁边躺着具尸体——穿着江城一中的校服，脖颈处有个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啃穿的。
转化...他在把学生变成黯影族的傀儡。楚娆的银枪突然发出嗡鸣，战魂印记灼得她手腕发红，那红印刺痛着她的皮肤，上周五高三（7）班的王浩说请假，原来...原来他根本没回家！
马东的烟掉在地上，踩得粉碎。上个月联盟送来的黯影族样本，他声音发哑，张教授主动申请保管...原来是用来做这种事。
特藏室的窗外掠过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声。
苏辰猛地合上本子，牛皮封皮拍在铁皮柜上的声响惊飞了几只麻雀，那麻雀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赵雷的符纸刷地窜起明火，在空气中画出防御阵：有人来了！
四人猫着腰从特藏室侧门溜出时，正撞见张教授抱着个玻璃罐往实验室走。
那罐子在阳光下泛着幽蓝，里面漂浮着团黑雾——和昨晚李明化作的黑雾一模一样，那幽蓝的光透着丝丝寒意，黑雾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今晚十点，实验室。苏辰压低声音，布包里的光之晶烫得他胸口发疼，他要完成转化仪式，我们必须阻止。
楚娆的银枪尖轻轻划过掌心，血珠滴在枪缨上，红得刺眼，那血珠顺着枪缨滑落，带着温热的触感。我去引开守卫。
赵雷摸出一把符纸，在指尖搓得沙沙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布困神阵，能拖延十分钟。
马东扯下运动服外套，露出底下紧绷的肌肉，那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分明：我守后门，要是打起来...别管我，先毁了实验台。
苏辰望着三人，喉咙发紧。
他摸出赤焰蛊，小火球此刻烧得正旺，金芒在蛊虫羽毛间流转——这是父母留下的蛊，也是他的命。十点整，他把牛皮本塞进楚娆手里，如果我没出来...把笔记交给联盟。
傍晚的风掀起教室窗帘，吹得讲台上的粉笔灰簌簌飘落，那粉笔灰在空气中飞扬，带着淡淡的粉尘味。
苏辰蹲在教室后排，望着窗外逐渐沉下去的夕阳，怀里的光之晶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那热度仿佛要穿透他的胸膛。
他能听见楚娆在走廊尽头和守卫说话，声音甜得发腻；能听见赵雷在楼梯间撕符纸的脆响；能听见马东在后门踢飞易拉罐的动静——所有声音都像被放慢了，清晰得可怕。
十点的钟声敲响时，苏辰摸黑溜出教室。
月光在他校服上洒下银边，他望着实验室方向跳动的灯光，掌心的赤焰蛊突然振翅，在夜色里划出道金红色的光——像极了父母当年执行任务时，挂在胸前的那枚火纹徽章。
实验室的窗户透出幽蓝的光，里面传来张教授的笑声，混着某种黏腻的蠕动声，那幽蓝的光透着诡异的气息，笑声和蠕动声让人毛骨悚然。
苏辰的手指搭在窗沿上，能感觉到玻璃内侧的温度——比白天更高，高得不正常，那热度透过手指传遍他的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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