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换源:

  刘青云脑中闪过的人影正是马天奇。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马天奇和他虽师出同门但平日里行事乖张,往往不按常理出牌。而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有八名黄衣使把守的知府家中偷出东西,已是虬龙等蓝衣使也无法办到的事。临川府能做到此事的只有三大锦衣使,而三大锦衣卫中,嗜酒如命便只有马天奇了。刚才刘知府在时他并没说出此事,毕竟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并无十足证据,当下也只得暗暗留意。随即叫来三名蓝衣使,仔细交代一番便命三人潜入刘府。

入帮仪式完毕,刑西凤跟在马天奇后面,又回到了原先的住处。进到屋内,他看了下手上新发的绿色制服,联想到平日见到穿这身衣服之人是如何神气,到底是孩子天性,便也忍不住褪去身上原本衣物换上了绿衣。他本就生得英秀,此时崭新的绿衣上身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更显其肤白俊朗,哪里还有几日前浑身肮脏小叫花子般的模样。自视一番不由心想,这时即便是父亲见到自己也难认出来吧。一想到父亲刑西凤心中不免伤感,也不知父亲此时身在何处?他本就行动不便不知又该如何自活?

正在他换上新衣思绪万千之际,忽听得屋外有人在叫自己,听声音正是那副坛主马天奇,连忙收起心绪,跑出门去。

马天奇此时又恢复了平日邋里邋遢的模样,见他身着绿色布衣出来,不由围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咂舌笑道:“好小子,穿着这身衣裳还真不赖。”

刑西凤被他冷不丁打断思父之情,心中本已是不悦,见他话语中稍带揶揄之情,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马天奇又绕着刑西凤打量一番,收起笑意反问道:“什么事?你既穿上这身绿衣,也算正式加入剑门帮了,我总得过来传授你一些本帮的武功与你。”

刑西凤之前在大厅时便已知道,低阶布衣使都会由高阶布衣使负责教导。那名叫赵虎的少年更是由坛主亲自教导,而自己则是由眼前这位马副坛主来管教。刑西凤知道自己的命运今后就掌握在这位眼前这人手里了,哪里还敢放肆。这时心里又想起临行那晚父亲给自己的交代,当下便规规矩矩恭声道:“西凤多谢马副坛主好意,以后还请多多教晦。”

马天奇见他神色原本有些不忿,忽然一下又变得规矩起来,这一下倒让马天奇有些意外,只道是自己身份吓着他了,忙道:“在我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太过拘束。之前你不还左一声老酒鬼,右一声老酒鬼的喊我的呢?”

刑西凤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想起之前在酒馆里偷他酒,自己戏弄他的场景,顿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嘴里却说了句:“西凤不敢。”

马天奇见状笑道:“只怕你口中不敢,心中却敢。”

刑西凤心中所想被他看穿,赶紧下意识低下头,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时马天奇正色道:“好,既然你不敢,那我问你,你可愿意拜入我为师。”

话音刚传入刑西凤耳中,他先是不由得一愣。自己做梦也没想到几天前还口口声声喊的“老酒鬼”竟要收自己为徒。本待要拒绝,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人虽看上去有些不靠谱,却是心肠不坏,自己多番捉弄与他,却一点也不记恨自己。心里又记起父亲临行前道的关照,既然他如此说了,当下也不考虑许多了,把心一横道:“西凤愿意拜在师傅门下,谨遵师傅教诲。”话一说完,也不犹豫“扑通”一声便在马天奇身前跪下,行那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马天奇先见他爽快答应拜自己为师已是心喜,又见他说拜便拜毫不拖泥带水,行事倒是甚合自己胃口,心中更是乐的心花怒放。当下也不谦让,受了他的三跪九叩大礼,只等他把头磕完这才连忙他拉起来,替他掸了掸身上尘土,口中不断道:“好孩子,不枉我从师兄那把你要来。”他哪里知道刘青云心里压根儿就没看好过刑西凤。

而刑西凤见他这般举止显是对自己甚是爱护,心中也颇为感动。这一老一少看着对方,一时间俱各自欢喜。

过了些许时间,马天奇才缓声道:“西凤,今日既入了剑门帮又拜我为师,那你可知道我们剑门帮是干什么的吗?”

听他这么一问,刑西凤立马哑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在他脑中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穿上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便能神气无比,无论是谁都要看他脸色办事。

马天奇见他摇头,知他年幼见识尚浅,也不难为他便解释道:“那我便来告诉你,我们剑门帮本为破暴秦而创立,暴秦亡后,我帮向来又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为己任。”说道这里不由得顿了顿,叹口气接着说道:“前些年本帮虽说多少也做了些铲奸除恶的事,而如今却世风日下,背地里整日和官府勾勾搭搭,说不得也替官府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说道这里,马天奇声音逐渐低沉,脸色也再无笑意。话刚说完,只见他右手往后腰一捞,手里顿时多出一个酒葫芦出来,把头一扬,举起葫芦大口便喝了起来。

刑西凤见状顿觉莫名其妙,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心道:这个老酒鬼只怕是又要发酒疯了。

马天奇旁若无人的一连喝了几大口,直到那葫芦里没酒了这才意犹未尽的用手抹了下嘴,望着刑西凤道:

“我再问你”只见此时马天奇面上表情已变得十分严肃,他看了一眼刑西风问道:“你可知道三年后的比试意味着什么吗?”

刑西风只是在入帮仪式时听刘青云说过什么三年后要比试什么的,其他便一概不知,只是觉得蓝衣卫对教导新入帮的弟子貌似都十分热衷,便知其中必有缘故,这时对于马天奇忽然有此一问顿时又愣在那里,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马天奇见状也不追问,缓缓说道:“三年后的比试,不仅是选出本坛内部出类拔萃的弟子,更是要代表本坛与其他分坛的弟子进行比试,而这比试成绩高低决定着各分坛在帮内地位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