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后续工作之后，一时间倒是没别的事了，再看一眼时间，刚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
“都先回去吧，今天早点下班，往后啊，可说不准了。”傅沉笑了一声。
“这突然这么早回去，还真有点不习惯呢。”大刘挠着脑袋：“要不我去老蔡那儿帮帮忙吧？”
“闲的你，早点回去休息休息，等于斌勇把名单送过来，咱就得一个个排查，工作量也不比那边轻松。”傅沉在本子上划了一笔，道：“对了，曹知勤的公司员工也得摸一遍。”
大刘揉了揉太阳穴，简直想就这么死过去算了。
“对了傅队，今天姜法医去医药公司找你了，你看见没？”
傅沉一愣，“找我？什么时候过去的？我没看见啊。”
“难怪，下午那会儿姜法医看着不太高兴呢。”大刘挤挤眼睛，“傅队，你俩是不是……”
“呿！”傅沉白了他一眼，又道：“诶，她人呢？”
“下班了吧？要不就在她办公室呢。傅队，你找她去啊？”
“现在手头又没活，我找她干什么？走了走了，下班下班。”
法医办公室，姜黎的两个助手还在整理资料，姜黎则对着曹知勤的尸检结果看了又看，生怕遗漏些什么。
傅沉在玻璃门上前敲了一下，里面也没个动静，他就厚着脸皮进来，逛街似的在那两个助理后面溜溜哒哒。
“还忙呢？”
“晚上吃饭了没？”
然后状若无意地晃悠到姜黎跟前，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大法医还没下班呢？”
“嗯。”
见姜黎看的认真，傅沉忍不住长腿一伸，勾了个椅子过来，笑吟吟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
长发利落地扎起，鬓边两缕碎发被夕阳照得金黄一片，长长的睫毛也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
她长得实在好看，从侧脸看简直完美，傅沉看着看着，一时都有些呆了。
姜黎忽然转过头来，蹙了蹙眉，“你还没走？”
“啊……啊！”傅沉干笑一声，道：“我这不是寻思我住院那会儿你又送汤又送吃的，挺感谢你的……你看什么时候咱一块去吃个饭？”
姜黎合上材料，往窗外看了一眼，犹如遇雪经霜的脸庞绽出几分春意，“今天吧，刚好今天有空。”
……
涮羊肉沸腾在铜锅里，傅沉盛了一碗芝麻酱，加了点韭菜花，笑的憨憨的：“这家味道不错，肉都很新鲜。”
“是很不错。”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还是人满为患，周围喧闹声不小，显得很有烟火气。
姜黎吃饭的时候基本不说话，傅沉坐在她对面，稍显局促。
“听说，你中午那会儿来医药公司找我了？”
姜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他，“不是你叫我去的？”
傅沉一怔……那会儿他急着过去，大刘问他要不要姜法医一起，他顺口就说来不及了，让她自己过去……
这事儿闹的。
傅沉尴尬道：“我寻思你心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但是我在现场遇到了一个证人，就跟他回家了……”
“有突破吗？”姜黎停下了往锅里下肉的手。
“基本可以确定是公司内部的人下的手。”
“全体都是？”姜黎追问。
傅沉摇摇头：“这个不敢说，团伙作案就是这点麻烦！所以明天我打算……”
砰——
正说着话呢，隔壁桌酒瓶子突然炸开，碎玻璃飞溅的哪都是。
姜黎本能地躲了一下，傅沉直接站起来。
一个穿着黑衣裳的年轻女生手持着碎啤酒瓶嘴，胸膛一起一伏，一个五大三粗的，身材壮的像熊似的男人满头的酒水，他也没惯着那个女生，抬脚就踹，一脚就把人踹飞出去。
然后抢身过去，一把拎起那个女生的头发，就要把人拎起来，海碗大的拳头几乎要砸在那个女生的面门上了。
拳头硬生生止住了。
傅沉拉着男人的胳膊，有些吃力。
“怎么回事？”
雄壮男人一甩胳膊，“关你屁事，你他妈站远点，要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揍！”
那个挨揍的女生有点被打蒙了，她的头发还被抓着，手里还紧紧握着碎啤酒瓶胡乱挥舞，一直叫喊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报警了！”
傅沉厉声道：“你放开她，有什么话说清楚，我是警察。”
一边说，一边掏出警官证。
还没拿到那个男人跟前，就被推了一把，那么老粗的胳膊在空中绕了个圈，手腕上戴的大金表晃了晃。
“警察？警察算个屁呀，滚一边去！”
挨打的女生总算反应过味儿来，流着眼泪道：“他过来搭讪，问我要微信，我不给他，他就打我，还想拖我走。”
光天化日，还玩调戏妇女的勾当呢？
傅沉强硬地插到两人中间撕打起来，总算让这个男人把手松开，硬生生薅下去一大把头发，他把女生护在身后，而这时，这个男人一挥手，傅沉当即就觉得脑后生风！
他一矮身，一个木凳子，直接从他脑袋边飞过去，另一个身穿橙色短袖的男人的拳头已经招呼上来了。
而那个壮的像熊一样的家伙也反手抄起一把凳子。
左右夹攻，傅沉也不惧，他身手灵活地绕开两个人的攻击范围，再一个迂回一肘子敲在短袖男人的太阳穴上，而那个黑衣雄壮男人已经拎着凳子砸过来，傅沉顺势一撞他胳膊肘，俩人就撞在一块了。
傅沉退开两步，嘚瑟着朝姜黎一抬下巴，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好像再说，我厉害吧？
正所谓乐极生悲，一个没防备，脖子就被一条粗壮的胳膊给勒住了，背后袭击这人显然也练过，勒住脖子之后就是一记肘击外加一个抱摔。
傅沉当即就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桌子角，打翻了一盆滚烫的铜锅。
他也顾不上龇牙咧嘴，抄起凳子就冲上去。
饭店里乱成一团，不少人惊叫着往外跑，也有胆大好信儿的远远的躲在一边围观，都拿起了手机。
老实说，傅沉的身手，放在普通人堆里算，那是正经挺厉害的，但放在刑警支队里，也就那么回事。
一对一，他不怵，一对二，勉强能招架，一对三就完犊子了，四个人打成一团，直到外头响起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