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的心里,爸爸就好比参天大树,是避风港。
王玉燕将视线转移至那张全家福上,手不停地在照片上摩挲着,眼中流淌的,是无声的母爱。
她的心里逐渐有了松动。
就算自己和陈天斌之间有说不开,无法释怀的矛盾,那也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与孩子无关。
事实上,就算陈天斌不是个好的丈夫,但他也是个好爸爸,最起码对待儿子还是很好的。
基于此,她也不能让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爸爸!
久久的缓和过后,王玉燕终于愿意配合了,“你们想问什么?”
“我们想了解一下,刘天斌平时有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得罪过人?不论大小,只要是你知道的都行。”
姜黎与傅沉对视一眼,有姜黎提出疑问。
王玉燕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他其实是一个老实做生意的人,人又有些和善的,我还真想不出来他能得罪什么人。警察同志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就是对待路边一些保洁员都很好,就更别提他公司里的员工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这个回答在傅沉的意料之中。
如果这个王玉燕真的能说出来刘天斌曾经得罪过一二三几个人的话,傅沉反倒要怀疑她了。
王玉燕很典型的家庭主妇样,且根据她的态度来看,应该对于刘天斌公司里的事情很少过问。
试问这样一个人,若真能准确给出几个人名的话,不排除有嫁祸他人嫌疑的可能性。
“你听过杨嘉松和侯远亮这两人吗?”
姜黎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王玉燕闻言身子微微怔了怔,随即摇摇头,“没听过。”
……
从刘天斌家里离开后,傅沉和姜黎两个人又向别墅区里的邻居们打听了一下刘天斌和王玉燕两口子的情况。
在邻居们的眼里,这两个人都是善良且热心肠的人,平时路上如果遇到,顺路还是怎么样的话,都会帮忙送过去,也丝毫不觉得麻烦和不耐烦。
这夫妻俩搬到这个别墅有十几年了,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十分恩爱,儿子也是养的聪明又活泼。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就最近这一两年开始频繁吵架,有时候陈天斌甚至晚上连家都不回,偶尔有时候回来也只是看看孩子。
“王玉燕怎么和侯远亮的妻子一样,在提及另外两个人时,神情都不太对。”姜黎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回忆着这两个女人的表情。
都很耐人寻味啊。
傅沉启动车子,“应该是认识的。”
……
回到警局后的傅沉和姜黎坐在椅子上,梳理着目前已知的线索。
“老大,查的怎么样?杨嘉松的妻子我们已经通知过了,今晚坐飞机回来,明天早上下了飞机就会直接过来。”
老刘走到傅沉和姜黎的身边,询问两个人查询进度。
傅沉摇摇头,“刘天斌和侯远亮的妻子都是家庭主妇,对于两个人平时工作上的事以及跟谁有过仇恨都一问三不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嘉松的妻子应该也是,他们并不在一个工作岗位上班,且杨嘉松的妻子只有初中文凭,而这个杨嘉松却是硕士毕业。”
老刘今天查了杨嘉松以及他妻子的个人信息,多看了两眼。
“开个会。”傅沉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刚刚梳理好的信息,全部搬到了会议室。
不到一分钟,会议室就坐满了人。
傅沉站在最中间,将三个人的照片贴在会议板上,“市中心广场喷泉池里的血液,经过排查和对比,已经确认了身份,分别是男,29岁杨嘉松,普通上班族,失踪7天,男,39岁刘天斌,邝美公司老板,失踪5天,男,34岁侯远亮,市中心广场活动部经理,失踪4天,根据现场的血量来看,遇害者恐怕已无生还希望,大家对这个案件有什么想法?”
“这三个人的尸体目前还没发现,那就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藏起来了,为什么?”
老刘回答,“故意拖延我们调查的时间呗。”
“对,为什么要故意拖延?明明知道我们肯定能排查出来死者的身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姜黎沉吟道。
“肯定是不想那么早被抓到呗,姜法医你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姜黎眸光犀利,“如果不想那么早被抓到,又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得将血液转移进喷泉池里?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杀人了吗?”
这个问题将老刘问懵了。
只有傅沉点头,“他是故意的,在跟我们示威。”
“这个人变态吧,跟我们示威什么?”小夏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傅沉安排任务,“老刘你去走访侯远亮的同事员工,小夏你去走访刘天斌的。”
他也要去杨嘉松那里去问问。
到了杨嘉松的公司,傅沉刚好遇到来报案的那名同事,不用掏证件,就被他带到会议室了。
“警官,杨嘉松人找到了吗?”
报案人似乎很关心杨嘉松的情况,比他的妻子还要更在意些。
傅沉摇摇头,“他可能已经遇害了。”
说出实情的那一刹那,傅沉明显看到报案人的脸上闪过一抹轻松的神情,好像是已经知道他出事了一般,不过很快就将情绪遮掩住,神情忧伤,“尸体找到了吗?”
“这个你无权知道。”傅沉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报案人,“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平时杨嘉松这个人怎么样?在工作岗位上或者是别的地方有没有与人发生过冲突或者是有结过仇?”
报案人眼神微闪,“杨嘉松平时人挺木纳的,也不爱说话,基本上就是个透明人,朋友也不多,在公司我基本上没看到过他跟别人起过冲突,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傅沉眯着眸子看向他,“杨嘉松失踪前一晚跟你在一起对吧?”
报案人点点头,想了想解释道,“那天晚上我看杨嘉松情绪不对,怕他出事,就想着请他出去喝两杯,结束后,我亲眼看他上车才离开的。”